“你必须选好时机,让溪庆脑死亡会导致游戏的一部分崩坏,黑金大楼的一部分安防也会失灵。这是前提,你们必须选择一个黑金大楼大部分人和相关权贵官员都聚在一起的时候,最近的一次就是年终副本的最后一关,大部分都会去观看。我的私卫队会在那一天无条件接受你的调遣,更多的兵力需要你来集结,确保将会场的所有人控制住。黑金大楼存放游戏核心的位置我带你们参观过,毁掉它。你父亲那一派人掌握的证据也会同时放出,从舆论上击垮死神降临。这些是你要做的事情。我会解决掉剩下的麻烦。”
“我必须向你说清楚,在任何一个环节都可能有大量的我们的人死亡,甚至我们自己都可能随时死亡。不要联系我,不要为了任何事情联系我,我在受人监视,这只会搞砸一切。这是我唯一一次有机会向你传递消息,你孤身一人走到了现在,那么你一定可以走到最后。”
鸦隐陷入了长时间的停顿,言栖情不自禁点了点头,她的心底掀起一阵波澜,手指都在颤抖,是了,从第一天开始他们就在努力的目标,终于要实现了。
“对了,我们之间总是有些天然的亲近,那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一样来自d球,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便知道我们最终会走向同一个结果。我无法完成的,你都会帮我完成的,不是吗?”
视频结束了,画面停留在最后鸦隐伸手关掉录像设备的时刻。
言栖关掉了视频,视频自动销毁了,她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和大脑出现了断层,似乎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但她无法集中注意力。
直到九域发来消息:“长官,那边在催促参与年末副本的玩家资料补交。另外,您还是早点休息吧,贺峤和溪庆已经断联超过36小时了。”
言栖盯着这些白底黑字,过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了这些文字的意思,她一拍脑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草,他们两个还没有联系上!”
言栖握紧拳头在空中晃了几下,咬着牙又将拳头放了下来,她没有发消息,直接拨给了九域,待对方接起来后立刻说道:“别睡了,喊几个靠谱的人,去找溪庆和贺峤。你怎么现在才提醒我他们两个一直是断联状态?”
“啊,抱歉长官,是我的失职,我现在立刻去找人。”九域说道。
“算了。”言栖突然改变了注意,“就我们两个去,人太多容易打草惊蛇。你在顶楼等我。”
她想,贺峤说不定早就有所防范了,鸦隐虽说清洗了贺峤的部分记忆,但保不齐他还有些防范意识。
言栖快步走进旁边的洗浴间将头发扎了起来,又换了身低调的衣服,临走时将黑色的帽子压在脑袋上。
接着,她捏了两袋咖啡粉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溪庆醒来的时候已近傍晚,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时间,顿时有些沮丧,这样宝贵的离开副本的时间竟然就这样睡过去了。
“晚饭吃什么?”贺峤施施然坐在房间角落的沙发上,在读《美丽新世界》。
“你怎么对这类型的书感兴趣了?”溪庆摇了摇头,踩在地板上,走过来同贺峤一起挤在了那张单人沙发上。
两个人都比较瘦,坐在一起并不显得拥挤。
“嗯,其实我能接受乌托邦,如果认为自己所处的位置是幸福的,永远不必知晓痛苦,对于生活凄惨看清一切仍然无力改变现状的民众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溪庆自然地抬手落在了沙发的靠背上,眯着眼凑近书页。
“哦你看到了这里,美丽新世界的性解放,长时间与同一人维持这种关系将会受到嘲讽。你接受这个是吗?”他伸手摸上了贺峤的喉咙,却不收紧,若有若无地拢在周围,仿佛在玩一种小孩子的游戏。
“从人性中去除爱就可以剔除痛苦,不止是对人的爱,对所以事物的爱。那么滥交并没有什么,一种娱乐方式罢了。”贺峤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另一只手将书页合了起来,“我接受乌托邦的原因是,既然做不到绝对平等,给每个角色准备定制的幸福又怎么能算错呢?”
“这就是你的设计者告诉你的吗?”溪庆讽刺的话刚说出口,便惊觉不对劲,贺峤大概会忌讳这个话题吧。
“这是一部分原因,被制造出来后我的所见所闻是第二层原因,我认为后者所占权重更大。所以——”贺峤拽开了溪庆的手,“晚餐吃什么?还是你打算和我进行滥交?”
“滥交过后我们再睡一整个上午,说好的考察各地宜居条件变成了宾馆几日游?”溪庆站了起来,拍了拍贺峤的大腿,“走,吃饭。”
他们出了宾馆,在附近的步行街慢悠悠走着。
这附近的街道颇有几分小镇意味,石砖间的缝隙不算小,偶尔冒出一点深绿色,这里没什么车,两百年都是推着小车的摊主,各类特色小吃冒着气,摊主用热情的笑容来招揽客人。
不知不觉,两人走出了一条街,却仍然没有决定吃什么。贺峤看着路边的馅饼店,刚想只给溪庆看,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溪庆握住了。
“喂。”他晃了晃手,唤道。
“嗯?你想好吃什么了?”溪庆不以为意,张望着各家小店的名称考虑着吃哪一家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