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射光线,三次红光五次蓝光,算了,我自己来吧。”言栖本打算将信号交给贺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弯着腰在后排的操作版上点了几下。
强有力的光线透过黑暗传递给了对面不知所措的阿苏恩军队。
几乎在受到信号的那一刻,对面就有三艘飞行器快速向这边移动过来。
“应该没问题了。”做好这一切,言栖痛苦地闭上了眼,她的额头正在渗血,看起来格外瘆人。
就在三艘渡船闯入静止的舍勒阵营时,变故突生。
其中几艘渡船竟然凭空爆炸了,产生的冲击波将三艘渡船击飞。
“走。”贺峤猛地推动操作杆,冲出了重围,绕过所有爆炸范围。
对面向这里喷射了某种烟雾,减轻了他们舰艇需要承受的攻击。
阿苏恩的人立刻让出一条路给他们。
眼前的这一艘舰艇看起来更大些,明显是主舰。贺峤操纵渡船在主舰前停了下来,有身穿制服的人拉出一条粗长管道连接在他们顶端的舱口上。
溪庆打头,言栖和九域抬着南北,贺峤断后。
几人通过漆黑的管道,进入了温暖的主舰。
七八个人坐在座位上,每个人都佩戴着齐全的装备,面前放着完整独立的操作台。
“司空小姐。”有两个人回过头来,他们显得万分惊讶,“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以后再解释,现在我要说明的是……”言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吐字清楚一些。
“糟糕,他们一大半的舰艇又复苏了。”最前面的人大喊着,恐惧的情绪再次蔓延至整个空间。
“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我父亲一直在研究舍勒星的新型装备。他们和虫族关系密切,很有可能利用了虫母与其他族类几乎共脑的特点。他们之间应该存在虫母,只需要击溃虫母就可以。他们可能进行了演变,也就是说不止一个虫母,那样风险系数太大了。刚才可能只是假死状态。”言栖一口气说完。
这几位不愧是队伍的核心成员,他们纷纷点了点头,其中几个行动力强的更是直接调出回放和战况来进行比对。
“先保持防守队形,给我们一些时间。”最前方的那个人下达了指令。
溪庆犹豫着,他查找的过程中发现了其他可疑目标,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正是其他突破点,想到这里,他立刻上前:“我发现了一些可能性。”
距离他最近的那位人员立刻让开位置请他指给自己。
而后,溪庆标注出的可疑位置被共享在了所有人的操作面板上。
“谢谢你的帮助,我带你们去休息吧。”这位男士站起来,主动将带向后方。
在船尾有一个梯子,爬上去后层高很矮,大约两米左右,左右两边各摆放了四张地铺,应当是他们休息的区域。
“这里有基本药品,我会从其他舰艇上掉一名随行医生过来,你们稍等片刻。”这位男士彬彬有礼地说道。
“多谢了。”贺峤道谢。
所有人都立刻倒在了床铺上,他们身心俱疲,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愿意移动。
上层的空间的灯光似乎可以自动调节,周围黯淡了许多,比较适合睡觉。
“困吗?”贺峤就躺在溪庆旁边的床上,几近无声地问道。
“理智上我该睡觉,但是我的大脑表层细胞太过活跃了,我快炸掉了。”溪庆声音低沉。
他转了个身,直接翻到了贺峤的床上,紧挨着他的手臂。
无论溪庆表现得多么冷静多么稳定,他也只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还能平稳地躺在自己身边,实在是一个奇迹。
“不过,我有个问题,别嫌我矫情。”溪庆的脸迷迷糊糊地贴在贺峤的肩上,轻声说道。
现在的溪庆就像拔掉了刺后的藤蔓,乖顺黏糊着缠上来。
“你问,不会嫌你矫情的。”贺峤无声地笑了,就算他矫情一点自己也只会觉得他多了一丝人气。
“这么多玩家,为什么对我不太一样?”黑暗中,他听到溪庆这样问。
“这个问题……”贺峤没有立刻回答。
作为高级成员,贺峤本没有接引新手的任务。可就是那天,一位关系不错的同事询问他是否可以替班,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在新手区,他见到了溪庆,死鹿和箭矢带来的危险甚至没有让溪庆眉头皱哪怕一下。
有兴趣是他的第一个想法,第二各原因便是溪庆完全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
接触下来他发现溪庆的性格也很对自己胃口。有点自负又有点鲁莽,还有点毒舌说话带刺,工作起来却很认真。溪庆是冷淡的,但内心深处还带着善意。
贺峤记得溪庆第一次动手手刃敌人时的样子,也记得在得知饥饿游戏后溪庆知道玩家会死亡时的情绪。
溪庆不怎么主动诉说自己的情绪,贺峤也是这样的人。
但他认为自己和溪庆是一类人,即使什么都不说,当他们处在一个空间时,依旧能够第一时间捕捉对方的情绪波动。
若不是在这样一个邪恶游戏中认识溪庆,若自己也不仅仅是一串数据,没有那么多如果。
贺峤唯一能够确定的只有一件事,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遇到溪庆,他都会再度陷入爱河。原谅他使用了这样一个俗气的词语,但这将是最简单直接的表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