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已经很久没有发给我们指示了,自从我们把那几个人丢到仓库以后,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动静?”析木双手贴在脸上,感到一阵疲惫。
为了这次针对阿苏恩的突袭,他们准备了足足一个月,析木作为副指挥一直为此筹谋,谁知到了正式开战,自己却被调到后方与实沈这个小子呆在一起。
想到这里,析木心里实在愤懑不平,瞥了实沈一眼,这小子靠在椅背上活像只懒猫,一副混吃等死的样子。
自己堂堂副指挥却要和他在后方战场,在这里干等着。空有一身才干却无法施展,析木实在有些颓丧。
“不知道啊,会不会我们这里的信号被人切断了?”实沈伸了个懒腰,要不是椅背及时调整形状,他几乎整个人向后栽倒。
“很有可能。”实沈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析木没说话,整个人缩在椅子上,看起来不太开心。
“别难过了析木,不让你上战场是因为老大看重你。这次是一次试探战,派出去的侦察系统检测到阿苏恩正在研究新式防御武器,所以肯定要谨慎点。咱们这样的国宝级人物是绝对不可能上战场的。”实沈看出同伴的不快,苦口婆心地安慰着。
“得了吧。”析木耻笑一声,国宝,实沈倒是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的,“除了懒,我看不出你哪点和国宝沾边。”
“我睡一会儿。老大有安排再叫我。”实沈打了大大一个哈欠,脸上写满疲倦。
他冲屏幕挥了挥手,画面立刻消失了。接着他将椅背完全放倒,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发出舒服的慰叹。隔壁是有简易床的,至于实沈为什么不去那边,一则他比较懒,二则他更愿意和析木这样靠谱的人呆在一起。
析木叹了口气,调出屏幕盯着那张反复推敲过无数次的作战计划图,陷入了沉默。
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传来了,无论是来自谁的……
溪庆这次学聪明了,他抓着贺峤的瓶子,打算再制造一两个人来为他们探路。
“别啊。”贺峤心痛地看着那只小瓶子,自己对舍勒的特殊镜片感兴趣很久了,好不容易在这里得到了这么一瓶,谁知溪庆三两下就要挥霍一空。
看着那只剩一点的液体,言栖也叹了口气,她知道这种镜片,官方名称是时效性控制镜片,也被称作影镜。其制造机理是舍勒的机密,阿苏恩一直有派人盯着这方面的消息,没想到他们误打误撞拿到了一瓶。
“可真是小气。”溪庆冷哼一声,还是拧好瓶盖嫌弃地将瓶盖塞回贺峤手里。
“梁玉溪身上也有一瓶,溪庆你放心用吧。”九域远远地伸手递出了另一只满满当当的瓶子。
下一秒,这只瓶子就被贺峤夺下,他尴尬地着补道:“这个真的很重要,我们还是不要浪费了。”
“我真的服了你了。”溪庆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贺峤,伸出去的手臂慢慢垂下。
“抱歉溪庆,但这个东西真的很重要,是我们一直在找的。你的功劳我一定会记在心里的。”言栖急忙挡在贺峤面前,急匆匆对着溪庆鞠了一躬。
“长官欠我的不止这么一件事吧。”溪庆口气轻慢,他三番五次被阻拦实在有些不爽。
他眼神跨过言栖,落在贺峤脸上。
贺峤自知理亏,他先是抿了下嘴唇,又飞快松开吸了一口气,而后察觉到溪庆过分炙热的目光。他含糊一笑,左脸颊立刻旋出一个小小的窝,他无奈地看着溪庆,目光柔和而含着歉意。
溪庆的眼球快速向上翻了一下,脸仍旧绷着。
言栖还在低着头急匆匆说些什么,她急于向溪庆解释这瓶被浸泡在液体中的东西的重要性。
溪庆心不在焉地听着,无意识地点了下头。
察觉到溪庆还盯着自己,贺峤飞快挤了下眼,冲他抛出一个不伦不类的媚眼。
当然,这换来了溪庆更大的一个白眼。
“……这个镜片的功能目前并不十分清楚,但有证据表明是从虫族得来的思路。”言栖的这句话引起了溪庆的注意。
他终于将目光移到这位一直喋喋不休的长官身上。
“嗯,一个古老的族类,虫母似乎是类似与大脑的器官,虫母所隶属的虫子似乎可以无延时地完成虫母每一瞬间的想法,并且没有空间与地域的限制。由于虫族的特殊性,且没有参与前两次全范围战争,我们目前关于这个族类的资料很少。这个镜片将是我们了解虫族的一个重要途径,所以我们需要尽可能多的样本。”言栖看出溪庆的兴趣,急忙将自己所知道的和盘托出。
“当然,这还对我们击败舍勒有重大意义。”贺峤凑近,补了一句,“长官你大可不必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套话,我们只是想拿到镜片,而后找出牵制他们的方法——统领盯着舍勒那些矿石不是一天两天了。”
言栖尴尬一笑,冲着溪庆露出了一个抱歉的表情。
“好,你们收好镜片。”溪庆点了下头,继续赶路。
言栖的话在他心里激起了不小的波澜,这么来说,自己所佩戴的镜片应当是类似于虫母的结构,而用镜片形成的将士则是炮灰虫子了。
他们乘坐升降梯来到了底层,溪庆顺利打开了大门。
一阵寒气铺面而来,他们这才想起已经很久没有进入消毒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