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管家身上发现了遗书,他承认了自己是凶手。”南北眨巴着眼,用手捅着溪庆,“你快把那证据拿出来。”
贺峤的手摊开在溪庆面前,俨然一副代表的样子。
溪庆将纸片放在他手心,又飞快抽了回来,突兀地说道:“我其实不太相信你,我先听听你们那边的发现吧。”
贺峤没有异议,他看坎蒂丝的状态不是很好,便由卢晓薇来说明楼上的情况。
“关于人偶和灵魂的事情,我们大家都已知道了大概,我们在抽屉里还发现了很多手记,希尔先生的精神状态似乎很不好,他很喜欢在黑暗的环境里工作,只在工作台前开一盏小灯保证亮度。他确实和妻子女儿因为经营理念还有制造工序进行争吵,他写着希望将整个人偶馆的人都变成人偶,自己就可以凭借这个恢复人偶馆往日的繁荣。”
“对上了……”溪庆喃喃自语,事情太过轻松了,这让他一阵恍惚,难道之后就是几个人一起讨论谁是替凶手掩藏身份的鹿?
“另外一个发现是一串密码,他似乎担心自己忘掉,这个密码缩在一个很结实的地方,是贺峤打开夹层找到的。”卢晓薇扬了扬手中的小纸条。
“嗯,我们一致认为这是某个房间的密码,那里或许藏着他制作灵魂容器的东西。”贺峤点了点头,说道,“但,我们查找了整个二楼三楼,甚至找到了房子的户型图对比。很不幸没有一点收获。”
“或许可以找地下室,那里堆放着很多过时的人偶。”园丁灵光乍现,立刻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凯尔和我们提到了地下室,所以我们先在这里碰面,然后再去地下室。”贺峤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坎蒂丝转脸看着溪庆,她的眼窝深陷,周围有很多道皱褶,她轻声恳求着:“请您说出您那边的线索。”
坎蒂丝似乎正在经历难以想象的痛苦,卢晓薇同情地看着她,自己的父亲竟然想将自己杀害做成人偶,这事放到谁身上都难以理解,她伸出手环住了她瘦削的肩膀,轻拍以示安慰。
“你们绝对想不到事情有多离奇!”南北的表达欲有些旺盛。
溪庆没有阻止南北的讲述,倒不是他觉得南北的口才有多么棒,只是他更愿意花时间来观察众人的反应以确定他们的身份是否为鹿。
“管家先生竟然承认自己是凶手了,他的一切都是为了希尔夫人和坎蒂丝小姐……”南北露出沉痛的表情,将信纸上的内容添油加醋说了一大通。
他还未说完,希尔夫人那边已泣不成声,她抓着一方帕子抽泣,肩膀跟着耸动,她精心准备的发型不知什么时候垂了下来,整个人都憔悴无比。
坎蒂丝站在一旁安慰着母亲,只是她看起来不太亲近母亲,或许是不能接受母亲对管家的感情吧。
南北终于将话说完了,溪庆皱着眉打量着玩家们,贺峤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似乎对一切了如指掌,而其他人都是恰到好处的惊讶,无法分辨他们的具体想法。
挫败。
溪庆扬了下眉毛,好在还有一条人偶灵魂容器这一条线索可以找。
“不!我不相信是管家干的!”希尔夫人好似刚回过神,她大喊着抬起头。
“证据如此充分。”贺峤皱了皱眉头,“希尔夫人还有什么疑惑?”
“你们的意思是这位贵客死亡的时候,”希尔夫人指了指平台上的尸体,“是管家在楼顶将他推下去的,但我丈夫死亡的时候,他和我在一起,我们两个牵着手,我确定他没有作案的可能!当时不在场的只有园丁一个人,他又如此诋毁我和管家,还自告奋勇带着你们上楼顶,你们为什么不怀疑他!”
园丁明显急了起来:“夫人!”
他叫了一声,额头渗出汗珠,却无法为自己做出一句有用的辩解:“我真的一直在按顺序燃放烟花,而且我的位置距离人偶馆有一段距离,我没有机会啊!”
希尔夫人不依不饶,她挣脱女儿的束缚站在园丁面前与他横眉冷对。
园丁和希尔夫人进行了一段几乎没什么进展的拉扯,谁都没能把对方说服。园丁坚称自己什么都没干,希尔夫人要求他解释管家的不在场证明。
溪庆一直在等待,可惜直到两人几乎吵起来,也没有一位玩家站出来支持某一方。
他叹了口气,看来大家都担心自己的立场太早暴露,或者……他们其实也搞不明白管家到底是不是凶手。
溪庆无奈地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分开了两人:“这个我可以解释。”
两人立刻停战,一同瞪着溪庆。
“别这样看着我,哎,咱们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凶手要真的不是管家,那我们都可能死掉。”溪庆心尖一颤,这两人杀气怎么都这么重。
啧,直觉是对的,这人偶馆里的人都不怎么对劲。
“我在楼顶查看的时候,发现旁边有一些短的绳索,断口处似乎是被烧掉的。然后那个天窗没法完全打开,那时候我就在怀疑里面是不是藏了一些机关,于是我摸了一下,里面有挂钩,挂勾上也有绳子。应该是挂钩阻止了”溪庆短暂地暂停一下,让众人消化这件事。
“天窗是能完全开启的吗?请问园丁还有凯尔先生?”梁玉溪问道。
“不记得了,我不怎么动天窗。”凯尔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