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点气愤地伸出手,触碰雷恩的脖颈,皮肤触感很凉。
没想到那个字的笔画是凸起的,只有两画,是人。黎元酒总算放下心,这下就算出了什么问题,自己也有队友在身边了。
“我们必须要救溪庆。”黎元酒贴近雷恩,小声说道。
“他是死神?”雷恩似乎想明白了为什么她执着于此。
“对。”她小声说道。
“嘶……”雷恩实在没料想到这一层,那就难办了,自己一个玩笑让溪庆在里面生死未卜。
他走到金属门前推了几下,又附耳贴在上面听了听动静。
转头看着一脸期待的黎元酒,雷恩只能摇了摇头:“打不开。”
洛安安几乎将周围的透明屏障撞了个遍,她满脸怒气地抓着手.弩走了回来,接着拉开,一箭射向大门。
向来强悍的箭矢在碰到这扇金属门时都失了威风,箭头被打折,孤零零落在了地上。
“我靠,这破门一点伤都没有。”洛安安冲上去拍了拍被箭扎过的位置,骂了一句。
“我们还是别白费力气了。”雷恩摇了摇头,不甘心地说道。
就在这时,奇怪的声音响起,似乎是从地板下方传来的。
“怎么回事?”洛安安翘着一只脚跳到了另一边,“这地板在乱晃!”
其他两人还没来得及感觉,地面便整块塌陷,毫无防备,以极快的速度下坠着。
“神经病啊!”当然,洛安安有了防备,也只来得及骂一句。
溪庆跪在床边,手腕被金属圆环固定着,十分难受,针刺的疼痛感逐渐麻木了,他盯着透明管被鲜红的颜色填满,前往某个仪器。
“我很有可能不符合你的要求。”溪庆诚恳地说道,“他们认错人我才会来到这里。”
老人盯着仪器,切换着显示页面,观察着各项参数,慢慢地皱起了眉头。
“你看,我真的不合格。”溪庆抓住这个机会,捏着针头拔了下来。
“还真是奇怪,你怎么会吃了猪饲料,我说了要没有吃过猪饲料的!这群人怎么欺负老人!怎么骗人!”老人似乎生气了,顺手拿起一个小玻璃瓶摔在了地上。
溪庆长长舒了了一口气,自己好像逃过了一劫。
他按住手臂上的出血口,因为失血而有些头晕。
“不过剂量好像不是很高。”老人盯着屏幕,突然开口。
“不是?”溪庆的一颗心再次提了起来,这就仿佛过山车,上下起伏,这老头到底要干什么。
溪庆平复了心情,委婉地劝说道:“老先生,为了您自己的身体是不是选择零件要慎重一些呢?”
“不用不用,毕竟一个月就可以换一次,这次将就着用吧。”老人摆了摆手,按下操作面板上的几个按钮。
一条柔软的皮带从床侧伸了出来,缠上溪庆的腰,这皮带看着不怎么结实,力气倒算比较大的,将溪庆整个人从地上捞起来,丢在了床上。
接着,两侧升起了金属环,将溪庆的腰部,脚腕,手腕一一扣住,现在的他呈现大字状,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溪庆也没再挣扎,虽然对手是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头,但面对这种完全压制自己行为的工具束缚,实在没有反抗的必要了,说不定配合一点还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放心,麻醉剂的效果很好,用过的都说好。”老人笑着安抚道。
他走近,举着一只银色的针管,里面是黑色的液体,溪庆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多打点,我怕疼。”溪庆看着他的轮椅慢慢靠近,咬着牙说道。
针头很细很长,几乎有一只手那么长,饶是不怎么惧怕的溪庆后背都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老人又按了一个按钮,溪庆身上的上衣被扒了下来,丢在两侧,一块墨绿色的布子从天而降,盖在他的脸上。
尖锐的疼痛让溪庆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死命咬着左下方的牙,强烈的阻力转移了一些注意力。
老人坐在椅子上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止,推动着针筒将液体注入溪庆的脖颈侧面。
针还未全部扎入,还有大约一般的长度暴露在空气中,溪庆的发根生出许多汗液,叫嚣着涌出来,滑落在冷冰冰的床上。
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场景逐渐分解成多个,如同万花筒般支离破碎。
他能感觉到针管没有继续深入,身旁似乎有重物倒地的声音,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各种金属、玻璃掉落在地的清脆声响。
“呃……呃……”□□声响起。
“你在干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有些耳熟,溪庆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只记得熟悉的有些令人讨厌了。
他拼命瞪大眼睛,抵抗着阵阵的眩晕感,脖颈处的伤口刺痛着。
好像没有人拿着针管,他艰难地转了转脖子,阵阵疼痛来的又急又快,再不拔出来恐怕要飙血了。
贺峤单膝跪地,一手乘着地,一手捏着面前老人的脖颈,浑身都是杀意。
“啊……啊……”老人支支吾吾,掰着贺峤的手指,试图获得片刻的空气。
“说话!”贺峤冲着他吼了一声,脖颈侧面的青筋暴起。
几秒后,他才意识到眼前的人都快被自己掐死了,别说说话了,于是贺峤松了松手上的力道,再次喝道:“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