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西瓜,溪庆摸了下肚子,没想到不仅那盆肉有问题,就连西瓜都不能吃。
“你吃了多少?”贺峤继续问道。
“一个半吧……”溪庆有些底气不足,声音小了一些。
“我说过无数次,这种饲料是那两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为了卖出更高价格的手段,你不仅不丢掉那饲料还自己吃掉了。要不是老四带你回来,你怕是被宰了都不知道。”贺峤气急败坏地骂道。
老四,看来屠宰场的员工还不少。
“不好意思,我下次不会犯这种错误了。”溪庆低下头,将计就计,装作一副悔过的样子。
“也罢。”贺峤挥了挥手,“刚刚给你喝的是解药,你先歇着,等下老四回来你和他一块工作吧。”
没等溪庆回答,贺峤便将毛巾甩在一旁,急匆匆出了屋子。
溪庆担心有诈,悄悄跟到了门口,观察了几分钟,确信贺峤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后,这才回到了干草堆的附近。
“陈昭,黎元酒,南北。”他蹲下身子,抓着三人的身子依次晃了晃。
两个男孩没有一点动静,黎元酒倒是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溪庆哥。”她小声唤道。
“我暂时不能给你解绑,我相等另外的员工回来了解一下情况。”溪庆解释道。
“没关系,我醒的比你早一点,他们好像真的不认识你,不如将计就计吧。”黎元酒抿了抿唇,安慰道。
“那你也听到他后边说的了吧,那个西瓜有问题。”溪庆皱了下眉,他想到了一些其他东西。
“你还有其他怀疑的地方?”黎元酒看出了溪庆的不自然,问道。
溪庆摇了摇头,斟酌着开口:“有没有觉得,农场的员工和那两个屠户好像不是一伙的。”
“这么说倒确实有点,员工们都蛮帅的。”黎元酒说罢,轻轻吐了下舌头。
溪庆被逗笑了,这孩子。
“至少贺峤哥是帅的。”黎元酒冲他眨了眨眼,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溪庆懒得回应这句话,叹口气继续说:“感觉我们暂时是安全的,他们好像没有立刻宰杀猪仔的意思。”
“有没有可能,屠户立刻宰杀是因为喂了饲料猪仔们足够重,员工这边是要自然养大?”黎元酒猜测着。
“有这个可能。”溪庆摸了摸下巴。
黎元酒小脸皱了起来,身子蜷缩了起来,嘴唇都有些发白。
“怎么回事?”溪庆急忙靠近,查看她的状况。
“肚子感觉要撑破了……”她气若游丝,痛苦地合上眼睛。
溪庆立刻站起身取回了剩下的那半杯药,事到如今,也顾不上自己喝过,扶起黎元酒的头就将药剂端到她嘴边。
黎元酒顾不上说话,她皱了皱鼻子,喝了三四口,这才重新倒在了干草堆上。
“现在感觉怎么样?”溪庆看了看杯子,还剩大约三分之一。
“不怎么样,好像好了一点,也有可能是心理作用。我还是留一点给陈昭哥哥和那个男生喝吧,看他们的肚子大小应该也吃了饲料。”黎元酒断断续续地说道。
溪庆这才注意到陈昭和南北的肚子,看起来比自己和黎元酒的还要大上一些。
“现在也不能强行灌进去。”溪庆咬了咬牙,担心这来之不易的解药效力不够。
“贺峤好像和另一个员工说过他们两个不仅吃了西瓜,还吃了那盆子肉,这才一直没有醒。”黎元酒想起来之前听到的对话,说了出来。
“幸好我们没有吃。”溪庆松了口气,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现在他和黎元酒都没有更多的信息可以讨论,又不能离开,溪庆蹲在一旁沉默了。
他的目光落在陈昭苍白的脸上,这么久没有见面了,和多年的朋友再次相见竟然是这样的情境。
杯子里剩余的药剂是给陈昭留的,至于南北……
溪庆的目光落在了那张人畜无害的可爱脸上,这个男孩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范围,而且和梁玉溪关系匪浅,他当然不会赌上剂量不够的风险再救下他一个多余的。
这么想着,溪庆终于想起了该查看他们脖子后面的字,这样才能更顺利地执行死神职责。
南北距离他稍微近一些,溪庆便推了推他的身子,扒开衣领,查看红字。
是人。
是队友,溪庆抿了下嘴唇,他不知道这对于自己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老大,老三。”一道男声传来,房门被一把推开。
溪庆立刻蹦了起来,装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来人是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眉目倒还算和善,想必就是贺峤提到的老四了。
至于他口中的老大想必就是贺峤了,这人也真是,怎么在哪里都要做老大,溪庆忍不住腹诽。
“那个,老大出去了。”溪庆谨慎地回答。
“哦。”老四点了点头,往里走,路过的时候看了眼干草堆上的几人。
溪庆也跟着看了一眼,黎元酒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他也便放下心来。
“坐啊,傻站着干什么?”老四在床铺上坐了下来,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溪庆顺从地坐下,这老四身上腥味和奇怪的植物的味道很浓烈。
“老大让我休息一下跟着你干活。”溪庆试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