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斯内普,这个世界的他也同样不讲道理,他到底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终于,在我等得不耐烦,以至于像只蜗牛一样连同椅子一起朝书架的方向挪动了几十公分之后,门外终于有了些动静。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但只听到了一两句,紧接着似乎就有人用了静音咒,或者斯内普那家伙发明的那个“闭耳塞听”——从这一点上来看,和我认识的那个也很相像。
而被我听见的那两句话,一个来自我并不熟悉的女声,“也许我们应该先和他聊聊”,听起来倒是个和善的通情达理的姑娘。
至于另一个声音,那个阻止了那个姑娘的声音……
我闭上了眼睛。
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毕竟在我原本的世界里,他已经死了十七年了,而距离我们上次面对面交谈,比十七年还要久。
尽管我们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可是在他加入食死徒之后,我们就成为了敌人,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因何而死的,那些食死徒们似乎也不知道,以他的性格,我想大概是在看清楚伏地魔的真面目之后后悔了。
雷尔实在天真,像伏地魔那样的人,那种不惜把自己的灵魂分成好几份以追求长生的疯子,他怎么敢指望加入食死徒之后还能安然无恙地退出呢?
只是想到手臂上的那个疤痕,我不免开始怀疑,斯内普、雷尔……难道这个世界的我真的混进了食死徒的圈子?
知晓了他们就在门外以后,我本就不多的耐心消失的速度变得更快了。
不管他们想知道什么,最好的方案难道不是来找我好好聊聊吗?
我临时改变了移动的方向,身下椅子的四条腿划过地板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但这个方法显然行之有效,因为很快,那个紧紧关着的房门就被打开了。
三个人走了进来,看上去都有些警惕,其中两个是我熟悉的面孔,年轻时的斯内普和雷古勒斯——为了避免把他们和我认识的两个弄混,我决定这样称呼他们;还有一个有一点点眼熟的金发女巫,看起来和雷古勒斯十分亲密。
他们用魔杖指着我,这种阵仗莫名地让我有点想笑。
斯内普那双黑色的眼睛依然空洞,他死死地盯着我,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雷古勒斯的表情也十分严肃——这个世界的他没有像我的亲弟弟那样死去,在不确定他们的立场之前,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件好事。
而我不认识的那个女巫,是唯一一个没有对我露出警惕表情的人。
我可没有耐心和他们耗下去,锁舌封喉早就失效了,我决定从那个看起来比较和善的女巫着手,“劳驾,我想你们也不希望这具身体的双手因为过长时间的束缚而血流不通畅吧,我知道这么说很奇怪,但我的确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只是……”
对面的几个人表情似乎都没什么变化,我顿了顿,试图为自己的来历找一个更容易接受的说法,事实上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一睁眼就到了这个世界,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我不确定你们知不知道,麻瓜有个理论叫平行宇宙,我的世界和这个世界大概就是这种关系。”
雷古勒斯和那个姑娘对视了一眼,这个世界出乎我意料的地方太多了,我认识的雷尔可从来没有过和女巫亲密相处的过往,只一心想着家族和伏地魔的大业,也或许……想到那个破烂挂毯上黯淡的名字,其实我并不了解他。
“你是怎么到这里的?”终于有人开口了,是雷古勒斯。
面对这个世界里好端端活着的他,我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先东拉西扯了几句:“你们可终于愿意跟我进行一番‘友好交流’了,如果早点这样……”
“如果你的嘴巴只会用来说废话,我不介意再次让你闭嘴。”斯内普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果然无论是哪个世界的斯内普都不讨人喜欢。
“西弗勒斯,别急。”那个女巫不疾不徐地开了口,而后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眼神让我觉得有种被看透一切的心虚感。
我沉默了两秒,终于回答了雷古勒斯的问题,“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在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恢复意识?”雷古勒斯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么在你失去意识之前呢?”
我并不介意说起自己的死亡,“我不确定你们知不知道神秘事务司的死亡厅,我倒进了那道连接生死的帷幕里,在和食死徒的战斗中,说到这里,我也有一个问题——”
视线再次落到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我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在这个世界里,我曾经,是一个食死徒?”
在我提到神秘事务司的时候,那个女巫便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种反应让我感到有些好奇,我想她或许知道些什么,果然,在我问出那个问题之后,她第一时间给出了答案。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标记,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但你从来没有真正加入过食死徒,在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她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红,“我擅自揣测,你或许希望知道一件事,这个世界的伏地魔在一年之前已经彻底消失了。”
天呐,这的确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哪怕并不是在我原本的世界。
如果我能行动自如,大概会立刻跑到外面放一堆烟火,庆祝伏地魔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