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尔沿着走廊往前走,径直走到了那扇黑色的大门前,她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可惜一无所获,最终干脆直接推开了门。
门后面是一间巨大的圆形屋子,从天花板到地板全部都是黑色的,屋子里只有燃着蓝色火苗的蜡烛做点缀,周围墙壁上散布着没有把手也没有标志的房门——薇尔数了数,一共十二个,这让屋子里的氛围变得有些阴森。
圆形屋子里依然空无一人,薇尔用“寂静之声”喊了一声“请问有人吗”,但回应她的只有这句话的回声。
四周的蜡烛把她的影子映在锃亮的大理石地面上,薇尔盯着其中一扇门,犹豫自己是不是该进去看看。
没等她做出下一步动作,就在这时,四周的墙壁发出隆隆巨响,连同墙上的蜡烛一起旋转起来,那墙壁越转越快,最后薇尔的眼睛里只能看得见蜡烛的蓝色火苗组成的光带了。
等到墙壁停止转动时,薇尔忽然意识到那些门没有把手也没有标志的意义所在了,因为她根本无法分辨那一扇门是她曾经盯着的那扇,甚至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从哪一扇门进来的了。
也不知道神秘事务司的缄默人要怎么分辨自己要去的那个房间,薇尔苦中作乐地想,现在她要么留在这里等父母找过来——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成功发现自己在哪里,要么就随机选一扇门进去看看。
薇尔选择了后者,她靠自己的直觉选定了一扇门,那个女巫塞给她的文件早就被她放到了一边的地板上,她握紧了手里的魔杖,推开了面前的这扇门。
门很容易就被推开了,她也没有受到任何袭击,薇尔大着胆子朝门里面看去。
这是个很大的长方形房间,光线昏暗,中间有个凹陷下去的大约二十英尺深的巨大石坑,四周则是环绕它的阶梯式的石头长凳。
而在石坑中央,那里有个高高的石台,上面还竖着一个古老破旧的石头拱门——单只有一个拱门,四周没有任何墙壁,拱门上挂着一道破破烂烂的黑色帷幔。
这样深的地底不该有风,至少薇尔没有察觉到风的痕迹,但那道帷幔却一直在轻轻飘动,就好像、就好像有人在从中穿过一样。
薇尔的眼神不受控制地盯在那道帷幔上,她总觉得那里有什么在吸引她,让她想走过去,走近一点,甚至直接拂开那片帷幔,穿过那道拱门——
这不对劲,薇尔的理智在她的大脑里发出刺耳的警报,但她的身体似乎被那扇门吸引着,不由自主地往前迈了一步。
下一秒,薇尔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强烈的痛感让她从那种迷失的状态里回过神了,她立刻退了出去,并死死关上了那扇门。
薇尔惊魂不定地喘着气,直觉告诉她那道帷幔极其危险,赫伯特和塞莉娜就是在这个时候冲进来的,他们身后还跟着克劳奇先生和刚刚那个穿粉色衣服的女巫。
“薇尔!你吓死我们了!”塞莉娜朝她跑过来,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以后可不能再这么一声不吭地消失了——”
薇尔感受着妈妈怀抱的温度,因为后怕生出的寒意瞬间被驱散了。
那个粉色衣服的女巫朝克劳奇先生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用一种甜腻腻的声音说道:“司长,您看,既然沃夫林小姐没事儿,您刚刚对我的处罚是不是可以……”
“乌姆里奇,就算沃夫林小姐没有出事,你也要好好反省自己的工作失误。”克劳奇先生严厉地打断了她的话,“处罚照旧,就算你去找哈罗德哭诉,我也坚持这样处理,如果你的工作态度始终和今天一样,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的主任也就可以换人了。”
“不要这样,克劳奇先生,我会好好反省的,真的。”名叫乌姆里奇的女巫朝克劳奇先生靠近了一些,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抱着克劳奇的手臂开始撒娇了,薇尔没想到这样的人竟然还是个办公室主任。
“如果魔法部的高级官员都是像你这样的人——”塞莉娜有些鄙夷地瞥了乌姆里奇一眼,“那身为普通民众的我不得不开始考虑,我们的政府部门究竟值不值得信任了。”
接着她看向巴蒂·克劳奇,倒是没有因此迁怒他,“既然狄安娜已经醒了,薇尔也安然无恙,我们也该告辞了。”
说完,她就拉着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往电梯的方向走去了。
回家的路上,薇尔主动跟父母分享了自己在神秘事务厅那扇门口看见的景象,塞莉娜毫不留情地戳了戳她大腿上被自己拧出来的淤青,“你连那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就敢随便进去!万一我们没及时赶到,我真不敢想象……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薇尔被她戳到痛处,疼得龇牙咧嘴,这次连一向宠着她的赫伯特都没安慰她,只是说:“薇尔啊,就算你像波特家的小子那样到处恶作剧、在霍格沃茨夜游冒险,我们都不会说什么,可这次不一样,神秘事务司里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下次可不要这么做了。”
薇尔乖巧得像个鹌鹑一样,赫伯特见她模样实在有些可怜,叹了口气解释道:“你刚刚打开的那扇门,听你的描述,那应该是神秘事务司的死亡厅,如果不是你对自己足够狠心,如果我们来得再晚一些,你可能就真的要穿过那道帷幔了。”
【“那道帷幔和那个拱门,到底是什么呢?”】
“哦,如果你真的从那里穿过去,亲爱的薇尔——”塞莉娜的语气生硬而干涩,“那么,你就得永远被死神带离我们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