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七和穹拍案而起,“既然对方是变态,那我就更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和祂对峙了!”
朝露思索片刻, “难道说……你们也想和祂一起玩play……”
三月七:。
穹:“哪种……”
穹还没把“哪种play”的问句说完,三月七就果断干脆的捏住了他的嘴。
“哈、哈哈……”三月七维持着笑容, 只是这笑容里面有几分勉强与尴尬,“既然是你们之间独特的玩法,祝你们玩得开心……”
总之怎么玩都可以,血不要溅到他们的脸上啊!!
不是很想知道星神和朝露之间详细的play!
朝露有些遗憾和可惜。
不,或许是现在的她脑袋已经有点晕晕乎乎的,没办法分清楚情况了,所以她的话语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好吧……虽然我觉得祂的play虽然有点过分,但其实不至于要命,所以大家应该可以承受……”
毕竟真正能把人弄得死去活来的对象还要看毁灭星神那一挂的。
三月七死死拽住穹想拎起棒球棍与阿哈决斗已报模拟宇宙之仇的手,“已经很可以了!谢谢盛情邀请但我们都不是很想去!”
她努力朝旅馆的右方努嘴,“祂朝那个方向去了……!”
右边……朝露记得白日梦旅馆右侧的走廊尽头有一条狭窄的小道。
她点了点头,对三月七道谢,便离开了房间。
朝露没离开多久,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
穹与三月七之间的争斗因为门扉传来的动静而暂时停止,当他们看清门外的人,才猛然喊出了他的名字。
“砂金?”
“星际和平公司的家伙?”
*
朝露沿着白日梦旅馆的道路向右方前进。
寻找阿哈的路途中,墙壁与地面充斥着乱七八糟、形似孩童恶作剧般的涂鸦。
朝露身体的疼痛感已经减轻到几乎没有感觉的地步,但取而代之的是轻飘飘的脚步与越发沉重的脑袋。
这种感觉她相当熟悉,因此并不惊惶。
朝露的脚踩在了白日梦旅馆的地毯,喷漆的数量越来越多,她一边觉得“这一定会给旅馆的工作人员增添很多麻烦”,一边沿着阿哈给予的涂鸦信标前进。
脚下的道路越来越崎岖,变得七扭八歪。这正是梦境不稳定的证明,朝露即将从匹诺康尼这个盛大的梦境中醒来。
但在那之前——
沿着旅馆的走廊,几乎抵达尽头,朝露在最后一个拐角处看见了烟花喷漆与散落在地表的礼花、纸屑。
但由于梦境即将结束,就连地表绚烂的彩色,映入她眼中的时候都变得模糊不清。
她对此早就有了预感,位于最后一个拐角,朝露的脚步拐了个弯,在狭窄长廊的尽头,她终于看见了静静站在尽头、手拿一罐喷漆的金发少年。
祂的眼眸一如既往,即便在黑暗的环境中也闪闪发光,在暗处窥伺他人之时仿佛隐匿在暗处、玩弄草食动物的猎手。
祂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朝露的手伸出,指尖触碰到拐角处的墙壁,距离行至尽头的走廊只有区区一步之遥。
但就是在这一瞬间,梦境开始崩塌。
由于现实的意识已经不足以让朝露支撑她在匹诺康尼的意识体,她的指尖如同纷乱的色块开始逸散。
朝露伸出的手停留在原地,在少年的视线转过的一瞬间,朝露的身影从匹诺康尼完全消失。
在拐角处只留下被地毯与油漆掩埋的一根灰蓝色羽毛。
距离匹诺康尼的谐乐大典盛宴开启,还有24小时。
*
依旧是强烈的不适感。
朝露醒过来,发现周身的环境不像是某个星系,更像是某种巨型动物的胃袋之中。
四周是如同心脏般搏动,充斥着狰狞猩红的柔软肉块,伴随着呼吸或是心跳的起搏收缩与膨胀。
一来到现实,晕眩感就越发强烈。
朝露原本想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却被一双苍白的手拥进了怀中,两条灰白的坚硬双臂环绕在朝露的腰际,颤抖的双手因为恐惧不断战栗。
脖子传来一种微妙的不适感,但并不是疼痛,而是某种肉块被针刺挤开,伤口正在缓慢愈合的微痒,“……塔伊兹育罗斯。”
这个名字实在是太漫长,“塔伊……?”
朝露换了个叫法。
很明显,这种叫法只对听得懂人话的智慧生物有用,繁育星神根本不明白两种称呼之间的区别,但是拥抱朝露抱得更紧了。
酸甜的香气从未比这一刻所迸发出的香味浓烈,即便是在某种生物的体内,朝露仍旧能嗅到那种鲜明馥郁的香气,带着一点腥甜的味道,如同母亲喂养孩童的乳氵汁。
但朝露相信不会有哪个妈妈在刚出生就给自己的孩子投喂热带水果味的酸奶。
祂在害怕……
朝露敏锐的意识到,曾经吞噬过无数个星系,将银河也当成繁育的虫巢的星神在害怕。
祂在恐惧自身的消亡。
朝露坐在塔伊兹育罗斯形似蛛身的本体上,通过外骨骼所反射的冷光,她看见自己的手臂通红,如同被烧伤后的伤痕。
按理说,被烧到这种程度应该会感觉到痛,这也是先前灼烧般疼痛的由来。
朝露的手放在繁育星神的外骨骼上,“是你给我注射了信息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