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己及人,无双想,不论爱与不爱,只论两人在林朝朝心里的分量,他或许比不上苏暮雨,那么今天如果是他……
姐姐会不会也这么毫不犹豫地让他去死呢?
这是他当时脑海里的想法。而且,他看不透林朝朝,尽管他们已经有过了最亲密的关系,他也还是没办法完全看清她。但后来他却觉得看不透就看不透吧,人连自己都无法看清,更何况他人?
他们会有很长很长的未来,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去了解她,想到这里,无双也就释然了。
“像刚才那个小道士说的,你做了一件很正确的事,苏昌河死有余辜,你只是用了他的尸体救了更多的人,这没什么不堪的。而萧羽,他确实千刀万剐难抵罪孽,你挖他一只眼睛我还觉得轻了……”
“我想要个小字。”
无双的话被林朝朝干脆利落地打断。
“……啊?”无双连忙刹车停止喋喋不休,似乎被这突然的话题转移搞懵了,脸上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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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字?”他还是一脸懵。
林朝朝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飘渺和幽深:“按常理,女子的小字一般由丈夫和父亲取,我亲父早亡,义父已有亲女,算来算去也只有你可以取这个字了。”
“既是夫妻之间取字,权当闺房之乐,我想了一个,晚夕。那堪更到芙蓉拆,晚夕香联桃李蹊。我要这个小字。”
“可是,不是该我来取吗?”无双发懵的一瞬间林朝朝就已经把字想好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自己的福利就没有了,语气颇有些委屈。
“我就想叫这个字。”
林朝朝却一点也没管他的委屈,十分固执地重复。
她目光中参杂了一丝悠远和飘渺,又好像在追忆着什么,语气却比之前坚硬了许多。
无双隐约察觉到什么,但他自己说不明白那是什么,于是点点头,道:“好,那我以后叫你晚夕?”
觉得这样不够亲切,他接着想了想:“不然晚晚?夕夕?还是小晚、小夕、晚儿、夕儿?”他皱着眉,十分苦恼的样子。
“都可以,接着叫姐姐也可以。”林朝朝轻轻吐了一口气,“什么都好,只是这个名字只有我们知道,这世间也只有你可以这样叫我,不要在有其他人的时候叫。”
无双自然无不应,或许是被她那句“这世间只有你可以这样叫我”惊喜到,他十分欢喜地笑着,凑在她耳边叫了许多声“晚晚”。
晚夕,婉兮,惋惜,到底说不清是哪种意思,还是晚晚来得亲切。
林朝朝觉得耳朵有点痒,是他的呼吸烫上的感受,她一巴掌拍开了他,转身道:“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这态度转换的差点让无双以为刚才自己是做了个短暂的梦。
明明刚刚她才对他说了一个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她让他取字,这种充满了暧昧和温情的事情才一瞬就没了。
无双在心里磨了磨牙。这样的一天里因为林朝朝他的情绪也是几经波折,不过刚才才好了一点,现在又心烦意乱起来。
他回头,看见林朝朝坐了下来,提起裙摆想擦干净脚上的血污,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冲动涌了上来,并且愈演愈烈,燎原一般难以控制。
无双向来是一个很尊重自己想法的人,他想了,觉得没问题,就会去做。
于是他上前,弯腰,一把抱住了林朝朝的腰肢往肩上一抗,三两步跨到了床上,放下。
“哎……你干什么!”
“姐姐没让我取小字,我总该在别的地方找回来。”
无双颇有一点咬牙切齿,重重地研磨了一下她的耳朵,语气恶狠狠的。
“什么……你敢绑我?!”
林朝朝瞪大了眼,视线中无双不甚熟练地扯下了她的腰封,但又十分熟练地捆住了她一只手,绑在了床柱子上。接着他又解下了自己的腰带,抓住另一只乱动的手如法炮制地捆住了。
不是,她干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就发情了啊大哥!
我他妈澡都没洗,一身血味,这你都能发性?感情春天快到了,不止猫狗发情,你也……不是你属狗的吗?
唇瓣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他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甘和报复:“你也绑过我。”
我那是怕你死,你个傻狗!
不知道他打了什么结,林朝朝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又出去端了一盆水,手脚麻利地擦干净了自己的脸和林朝朝的双足,然后连水都不倒,挥手熄了烛火之后急不可耐地压在她身上,扯开了她的衣领。
他的动作急,力道却是轻的。他急急地蹭了蹭她的脖子,带着讨好和请求意味,明明做的事那么强势,这会儿却像只淋了雨的可怜小狗,急需一场温存的抚慰。
“姐姐,晚夕,晚晚……”他咬着她的耳朵,声音软绵绵的。
林朝朝内心一松,好似春天融化的雪水滴落心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一声“晚晚”还是别的,她紧绷的身体缓和下来,侧过头亲了亲他的眼睫,像一只振翅的蝴蝶。
今天经历的实在太多了,有时候生死一线的关头走多了,骤然回归平静之后会产生一种极强的享乐欲,沉溺在温柔乡,也是放纵的一种。
只是……
“我府里还有人,你先松开……不是你!别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