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就面色冷淡地站起身,远离了纳喇常在,又当着几位太医的面,抬手在自己身上的各个部位拍了拍,连袖子都翻出来看了看,确认自己身上没有被人趁机塞进过什么奇怪的东西,这才放下了心。
扭过牛,又寒声对床上的纳喇常在说道:“孩子是在你自己肚子里,眼下又是在你自己的宫中出了事儿,你不想着如何向皇上和两位老祖宗告罪,反而想把一应过错都推到本宫的头上来,纳喇常在,这世上可没有那么好的事情!”
说罢,见纳喇常在张了张唇,又想说些什么。
她冷酷无情直接挥手打断,“罢了,本宫也懒得同你计较什么,左右皇上的人很快就会到,是非黑白,还是叫皇上去查吧。”
“本宫身上的衣裳脏了,先回去换过一身新的。劳烦几位太医在这边看着,可莫要叫纳喇常在出什么事儿才好。”
说完,扭头就往外走。
刚走到殿外,脸上神情忽地变了一副,有些紧张兮兮地拉过身边大宫女的手,低声吩咐道:“丁红,你现在叫人用最快的速度,把本宫的正殿、偏殿、寝殿、书房,以及后院的小厨房,都彻查一遍。”
“最好是能把咱们宫里伺候的宫人就寝的地方也搜查一遍,看看本宫的宫里是不是多了些什么东西,以及有没有宫人被收买,意图栽赃陷害于本宫……”
丁红知晓此事的严重性,不敢耽误,连礼都没行,转身飞快下去安排人手了。
等敬嫔自个儿换好衣裳,丁红皱着眉过来回报,“娘娘,已经将侧殿都搜查过了,什么都没有,书房里头也是干干净净的,现下正安排了人去查小厨房,还有您的寝殿这边……”
敬嫔直接挥了挥手,示意丁红把人叫进来。
自己则是走到了屋外檐下,等了估摸五分钟左右,丁红就带着人从寝殿出来了,“娘娘,还是什么都没有。”
敬嫔立时又皱起了眉,有些不敢置信,都没有?
她还来不及思索其他,便听见启祥宫宫门外一道清脆的静鞭声响起,竟是皇上亲自过来了!
敬嫔连忙带着人走到了院子里迎接。
“起来吧。”
皇上此时没有心情同她说话,进来以后,步伐未停,直接大步朝着后殿走去。
清隽的脸庞上神情阴鸷,眸光深不见底,而眉宇紧蹙,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极大的风暴。
他很快走到后殿,走到纳喇常在的床前,仿佛根本闻不见空气中的血腥气一般,看了一眼床上的纳喇常在,便沉声朝几位太医问道:“如何了?”
太医将之前那番说辞又说了一遍。
皇上的反应与敬嫔如出一辙,只多了一个拍桌子的动作,将底下跪着的宫人吓得不轻,连话都不会说了。
“皇……皇上……”
“求,求皇上……”
皇上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声音裹着寒芒,似从肺腑深处挤出来的一般,震怒道:“梁九功,拖下去,全部杖毙!”
“杖毙”二字一出口,宫人哪还顾得了其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连番哀声求饶。
嘴里说什么的都有,夹着哭声求饶声和几道告状声,屋子里一时乱糟糟了起来。
纳喇常在这时候忽然开了口,“皇上且慢。”
她的声音十分虚弱,连喊了两声,皇上才听见,扭头看向她,“怎么了?”
纳喇常在说:“奴婢,自有孕以来,胎像一直稳固,故而奴婢不信,这孩子会莫名其妙没了,一定是有人暗害,奴婢想求,求皇上给奴婢做主!”
说着,竟要掀被下床。
敬嫔无法,只得快走两步上前,把她重新按回了被子里。
一来为了彰显她的存在,二来则是……她不上前,便只能由皇上上前了。
总不能让太医过来扶她吧?
敬嫔一边腹诽,一边手上微微用力,把纳喇常在按回了床上,又重新给她盖好被子。
谁知纳喇常在竟又剧烈挣扎了起来,“奴婢,奴婢求皇上做主!”
她喊完这句,不知是不是失心疯发作,居然低下头在敬嫔的手背上重重咬了一口。
敬嫔被她的动作吓得惊呼了一声,连忙从床前退开,第一时间举着手背给皇上看:“皇上,您,您看她……”
皇上:“……”
他眸中的不悦之色顿时更深,眉宇紧蹙地对纳喇常在说道:“做主便做主,你咬人做什么?”
说完,才厉声朝梁九功吩咐:“先不杖毙,把这些人押到慎刑司盘问清楚,之后再做处置。”
又叫人进来搜查纳喇常在的屋子。
这边搜查结果还没出来,那头慈宁宫的两位老祖宗又派了苏麻过来询问情况。
不得已,皇上只能带着敬嫔先去了慈宁宫等候,顺便给两位老祖宗回话。
另外一厢,纳喇常在小产的消息一经传出,阖宫都被震动,故而各宫纷纷派了人过来关心问话。
得知纳喇常在的小产估计另有隐情,各宫娘娘很快便坐不住了,干脆亲自动身往慈宁宫赶,等所有人到齐,再一清点人数,发现妃嫔俱全,就连永寿宫深居浅出的赫舍里贵人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