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芳愉闻言一怔,脸上瞬间就红了!
她没好气地瞪了旁边人一眼,“臣妾才没有那么想呢。”
皇上只是回以一声轻笑,没多说什么,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
承乾宫距离延禧宫不远,转瞬就到了。
叶芳愉是乘着皇上的御辇一起过来的,下轿时不可避免被扶了一把。
抬起头,就见着承乾宫门口恭候的几个宫人脸上表情齐齐一僵。
叶芳愉:“……”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爽。
“奴婢见过皇上,见过惠妃娘娘。”
承乾宫的宫人行完礼,被叫起以后,一边引着皇上和叶芳愉往里走,一边小声介绍了佟妃的情况。
——原是小日子引起的。
宫人说:“……娘娘每个月来小日子的时候都会腹痛难忍,浑身冒冷汗,喝了许多药也不见好。昨儿便请过一次太医了,可今儿不知怎地,娘娘竟直接疼晕了过去,不停地抽搐,还,还出了许多血……”
“眼下医女和太医们都在里头诊脉,苏麻姑姑也在一旁看着。”
说着,两人走入正殿,之后又是一通行礼。
苏麻从里边出来,正欲屈膝时,被皇上一手扶起,“姑姑不用客气。”
他自小在太皇太后膝前长大,也被苏麻亲手照顾过,是以这声“姑姑”一叫就是许多年,早已成了习惯。
皇上往里边看了一眼,问道:“佟妃在里头如何了?”
苏麻先是朝着叶芳愉温尔一笑,复才转向皇上答话:“血已经止住了,可人还没醒,太医已经诊断完,也开了药,可佟妃娘娘的牙关紧闭,汤药无法喂进去,正在重新想办法呢。”
她又说:“不过就是女儿家的一点小事,不成想还惊动了皇上和惠妃娘娘。”
说完,摇头叹了口气,“这承乾宫的宫人,未免也太不能经事了。”
这话说得可就有点严重了。
叶芳愉有些微微的诧异。
因为苏麻在宫里的为人一向温和,少有能见她动怒的时候,更别说佟妃如今还在里头躺着……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发作?
叶芳愉正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就见苏麻又朝皇上笑了笑:“左右这儿有奴婢守着,皇上明儿还要上早朝,就先带惠妃娘娘回延禧宫去吧。”
“老祖宗那边已经知晓了此事,她派奴婢过来,本就是为皇上和娘娘分忧的,不想却被承乾宫的人快了一步……”苏麻还在絮絮说着。
这边叶芳愉听到“老祖宗”几个字,眼前忽的一亮。
她好像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所以,老祖宗是怀疑佟妃在借病争宠?
她还在愣神间,手腕被人轻轻拉了一下。
就跟着皇上出去了。
苏麻一路将他们送上了御辇,不多时就回到了延禧宫。
路过梁九功身边时,皇上凉凉抛下一句,“罚一个月月俸。”
梁九功苦哈哈地拱了拱手。
叶芳愉旋即面露不解。
她现在拿的是宫斗剧本吧?
可是怎么跟电视上演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给她过多思考的时间,她被皇上重新拉回了寝殿,关门的声音好似都透着几分急切。
眼前视线从明到暗,不过几秒钟的事,整个人一阵天旋地转,再后面的事她也记不清了。
*
翌日,叶芳愉从睡梦中醒来。
就看见多兰嬷嬷守在床边,脸上带笑。
她先抬眼往叶芳愉身上看了看,旋即会心地转身从旁边一个小盒子里,拿出来几瓶膏药,说道:“老奴给娘娘抹药。”
“这是去除红痕的,这是化解淤青的,这是遮盖印记的……”
“还有这瓶,娘娘若是能每日沐浴后,坚持抹上一个月,就能使身上自带香气,肤如凝脂……”她一一给叶芳愉介绍。
叶芳愉大惊,连忙制止了她,“等,等等。”
“嬷嬷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些?”
多兰嬷嬷一脸坦然,“老奴这么多年,在这后宫也不是白待的呀。”
“还有,娘娘勿怕,这些都是前朝流传下来的秘方了,两位老祖宗年轻时候也是用过的,对人体绝对无害。”
说着,伸手从药瓶子里挖出一小坨玉色的膏药,在掌心搓热。
用眼神催促叶芳愉,“娘娘快些躺下吧,把衣裳掀开,老奴给您涂完还要去小厨房呢。”
叶芳愉只能忍着羞涩,依言躺下,躺下以后还是忍不住,指了指多兰嬷嬷说过的那瓶“前朝秘方”,“这个不要。”
多兰嬷嬷低头看了一眼,不解,“为何不要?”
叶芳愉只是坚持:“反正就是不要。”
多兰嬷嬷拗不过她,最后还是没用上。
涂完药以后,叶芳愉便去洗漱了,出来时,外头已经摆好了早膳。
叶芳愉坐下用膳之前还问了一句:“保清呢?”
多兰嬷嬷回答:“大阿哥去钟粹宫了,说是会在钟粹宫用膳,等用完了再回来,叫娘娘不必等他。”
叶芳愉便点了点头,经过昨儿一夜劳累,她早晨起来身心俱疲,不知不觉就用得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