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为了去回禀背后不知哪个主子呢!
这样的情况下,紫鹃几人忙着守好寝宫都来不及,哪还有时间去探听消息呢?
她禀明缘由后,叶芳愉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左右她已经清醒过来,解禁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办成的事,还是先把身子养好要紧。
叶芳愉不再追问,用过一碗白粥,恢复些许力气后,就在床上活动起了手脚。
又过几日,便修养得能够下床走动了。
只是解禁之事,她尚还没有想到方法,正为难时,忽然听到窗外有宫人在窃窃私语。
“……有什么用,不还是关着?”
“嘘,你这话可别被人听见了。”
“放心,听不见的,她此刻怕是还下不来床呢,你说这样不死不活的吊着,算个什么事儿啊?”“还不如赶紧走了,解了禁,我们也好换个地方去呀……”
“你想什么呢?若她出了事,你以为我们能讨得了好?别忘了还有个大阿哥呢。”“到时候皇上一气之下,我们这些当值的,只怕一个两个都跑不脱。”
“你说得也是……”那人叹了口气,很快又想起来什么别的,“不如我们去投靠后殿的纳喇庶妃吧。”
“诶!你说得也是,纳喇庶妃生产在即,严嬷嬷还说过呢,她这一胎啊,估计是位皇子……到时候说不得也能享个嫔位待遇……”
两人盘算着,叶芳愉也听得认真,忽而一道尖厉的女声响起,把几人都吓了一跳,“严嬷嬷,给我把这两个吃里扒外的捆了,丢到柴房去!”
声音有些耳熟,叶芳愉眨了眨眼睛,缓缓从脑海回忆里扒拉出来那人的身份,竟是居住在后殿,这两人口中意欲投靠的纳喇庶妃?
说起这位纳喇庶妃,叶芳愉又朦朦胧胧想起一件事,纳喇庶妃好像……还是原身的恩人来着。
叶芳愉穿来那晚,原主便病得快要不行了,殿外的侍卫不肯放紫鹃她们去请太医,还是纳喇庶妃得知消息,假借她腹痛难忍,这才得以派人出去为原主请来太医。
若不是那碗苦得要死的汤药,只怕叶芳愉也好不了这么快。
思及此,叶芳愉忙踱步到门口,柳叶眉弯了弯,笑容十分温婉明媚,“妹妹来了?”
“姐姐?”纳喇庶妃那两道秀丽的眉微微蹙紧,怒气隐含,因着怀孕略显富态的白皙脸庞上彩霞萦绕。她抬眼看见叶芳愉出了大门迎她,就知方才窗扉下的悄声密语只怕姐姐也听着了。
当下愈发生气,一边大步迈进门槛,一边抱怨着,“这些个宫人,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赶明儿还是我去回了太皇太后,一个个打发到慎刑司去才行!”
叶芳愉几乎是胆战心惊地看着她动作,见她脚下穿的是绵软的平底鞋,高悬的心才放下一半,她学着原主往日的口吻,缓缓启唇:“都打发走了,只怕我这儿的日子要更难过了。”
话音方落,纳喇庶妃忽的拉住她的手,眼睛炯炯有神,“说到这,姐姐,我有个解禁的主意,您听是不听?”
第2章
话音落下,叶芳愉脸上闪过几分不解。
纳喇庶妃来得突然,她其实并未做好与她见面的准备,心中还在猜疑呢,猝不及防从她口中听得这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纤长的睫羽霎时簌了簌,瞳仁不自觉瞪得浑圆,嘴角的笑容也顿成僵硬的弧度。
过了好半晌,才将信将疑地开口:“你方才,说了什么?”
纳喇庶妃则表现得很是坦荡,丹凤眼无辜眨了两下,“我与姐姐同住延禧宫,若是延禧宫一直这样封着,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况且年初我有孕时,姐姐还对我施过援手,我这心里可时时记着呢,万万做不来那等忘恩负义之事。”
她说着,亲昵拉过叶芳愉的手,一副把正殿当成了自己寝宫的架势,脚步熟稔地往内室走。
说话间,两人纷纷上了榻。
她俩一个还在病中,一个身怀六甲,紫鹃不敢上茶,只得为她们端来两杯温热蜜水,出去时还细心地带上了门。
叶芳愉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脑中回忆倒带,想起来一事。
“你指的是正月里,董庶妃为难你那次?”
纳喇庶妃唇角含笑,眼底冰凉,“正是。”
那时候纳喇庶妃的小日子迟迟不来,本就怀疑是有了身孕,董庶妃不知从哪得知消息,竟故意上门来为难于她,大冷天的将人堵在外头,不给烤火就算了,还带了些性寒的吃食,连哄带威胁地试图叫她吃下。
恰好原主回宫,见两人在门外宫道上堵着,不由分说就把人都带回了寝宫。
董庶妃见状,也就再不敢要求纳喇庶妃吃下她带来的东西,灰溜溜回了长春宫去。
此后,得知纳喇庶妃可能有了身孕,知晓她心中的担忧,原主很善解人意地替她隐瞒下来,一直到满了三个月身孕,才敢往上禀报给皇上和太皇太后知晓。
“原是如此。”叶芳愉低低呢喃了一句。
原主之前解下的善因,如今倒成了回馈在她身上的善果。
若纳喇庶妃不出手,叶芳愉一时还想不到解禁的办法呢。
想通以后,叶芳愉不再纠结,直接进入正题,她问纳喇庶妃,“那你方才说的解禁法子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