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快跑!”
“嘣!!!”
盖在身上的被子被身体本能地抗拒反应所紧紧捏住,但很快就又被大力地掀开。而原先安睡在床铺上的朝仓加奈则是一瞬间冷汗连连,惊魂未定地从梦境之中惊醒。
脑海里那冲击力极大的'爆.炸'一幕,徘徊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炸.弹、高楼、火焰、被背痛的警察所收集起来的散碎的布料和血肉……
这些画面,哪怕朝仓加奈所看见的,只是如同被施加了羽化特效一般的模样,也足够令她心有余悸。
神色之中尚且还带着几分恍恍惚惚的朝仓加奈,拿起床头的那一杯冷水,微微抿了一口。
冰凉的白开水顺着喉管而下,终于刺激地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又是这一场噩梦。
又是这一场纠缠着她的,挥之不散的噩梦。
作为被它缠绕的对象,朝仓加奈神情恹恹的倚靠在床头。
浊气缓缓地被主人从胸腔之中吐出,但这并没有带给主人过多的慰藉。该有的头疼,她还是一分未少。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一场噩梦,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在她的梦境之中重复的进行演绎!
是的。
自从神奈川之行回来之后,几天内,这场毫无缘由的噩梦就像附骨之疽一样,驱逐不了。
朝仓加奈一边发了个短信给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以确认寇口裙吧八三〇期七五三六追肉文补番车文他们的平安,一边伸手摁了摁自己现在还有些疼痛的额头,同时去试着更多的回忆起梦境中的那些可怖画面。但奇怪的是,越细想,那些画面上笼罩着的白雾就好像变得越浓厚。
她脑海里残余的景象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朝仓加奈只依稀记得那似乎是一场剧烈惨烈的爆.炸。而处于爆.炸中心的那个人,好像是一个……她熟悉的人?
爆.炸。
这是个极其糟糕的词语。
尤其是在朝仓加奈有两个做拆弹警察职业的好友的情况下。
她很难不因此联想到什么更糟糕的事情。
比如说,梦里被爆.炸殃及到的那个人,就是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其中的一个之类的。
当然。
她本心并不愿意把那样不妙的事情和他们联系在一起,但是心里隐隐缠绕着的不详预感却始终留存。
朝仓加奈的头更痛了,这让她的精神非常疲惫。
“你病了。”
壹原侑子的声音从水镜之中传出,朝仓加奈转头去看,才发现这次是自己这位特殊的占卜课老师难得地主动联系她。
也许是因为潜意识里知道对方可靠可信,于是朝仓加奈无意识地放松了下来。
把手里的玻璃杯放回床前柜上之后,她没什么精神地向后靠在了枕头之上。
'难怪这么没精神,原来是——'
生病了?
朝仓加奈张了张嘴本想回答,但说话间,她的唇齿间却并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这让她感到错愕。
不过很快,朝仓加奈的错愕就消失了。
也许是流感发烧导致的咽喉问题,才让她暂时说不了话。
她是这样想的。
“不是这个原因。”
就在她刚准备给自己再找个药片吃的时候,壹原侑子忽然摇了摇头,说道,“生病可不会让你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句话似乎是意有所指,所以朝仓加奈不由困惑的看着她。
因为生病而精力不足的年轻魔法使比划了两下手势,想要问得再清楚一些。
“你还没有发现吗,不同的两道魔力就好像蛛网一样黏附缠绕在你的身上。”
库洛牌的魔力在壹原侑子看来明显的如同白纸上的墨点。
朝仓加奈费力坐正了身体。
库洛牌就在她的身边,她对此竟然毫无感觉。
壹原侑子静静凝视着她指出道,“疾病模糊了你原本敏锐的感官,魔法使。”
拆除一件毛线衣,只需要一个线头。而现在壹原侑子提供给朝仓加奈的,就是这样一个线头。
朝仓加奈想到了自己的头痛,瞬间恍然大悟。
“明白了,debuff拉满了。”
她呢喃道。
听到她话语的壹原侑子,则对她的游戏瘾有些无奈。
朝仓加奈捂着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去思考壹原侑子的话。
她知道壹原侑子是在提醒她库洛牌的所在。
但是她需要时间去思考,在她身上施展魔力的,究竟是哪张库洛牌,或者说……是哪几张库洛牌。
如果排除掉疾病的影响,那么发不出来的声音,百分之百是声牌。
但是那接连往复的古怪梦境,却也说不好究竟是魔法使对危险的预感,还是……
那一张名为梦的库洛牌。
“怎么样?”
“还没有回我。也许是继续休息了。”
松田阵平看了看手机,上面并没有新的消息传来。
“看样子加奈的感冒加重了。发烧了吗?”
萩原研二握着杯子,凑过去看松田阵平手机界面上的聊天记录。
松田阵平摇摇头:“三十八度五。不过已经吃过退烧药了。如果晚上烧退了的话,问题应该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