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听着,这五首歌是《凡人歌》《江山美人》《兰花草》《铁血丹心》《千千阙歌》。”
朝芸想了一阵,手在琵琶上几次要拨动琴弦,终是停住了。
尤杉十分自信的给她时间,她就是想破脑袋也不可能弹出来。
朝芸忽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道:“你……你不会是……”
尤杉:“……”
朝芸道:“你不会是个会自作曲的乐师吧。”
尤杉伸出手来,道:“你看我这手,可像是乐手的手。”
朝芸看了她的手,确实不像。
尤杉道:“朝芸姑娘,你自己孤陋寡闻,就不要找别的理由了,我承认,我这个人懂得确实是多了些、超前了些,但你没弹出来就是没弹出来,你可不能赖账哦。”
朝芸道:“愿赌服输。”说罢,将一壶酒喝了。
尤杉看着她酒水顺着她的下巴流到脖颈。
“慢点喝,免得呛到。”
朝芸将酒喝尽了,道:“我一直还沾沾自喜,自以为胜过了我师父,如今一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爷还知道些什么曲子,只管说出来,若是能听到这些好曲子,就是喝死了也无怨了。”
尤杉道:“我哪里舍得让你喝死,但姑娘若是想听,咱们的赌注就继续。”
朝芸道:“好得很,请爷赐教。”
尤杉道:“请姑娘弹《风吹麦浪》《一无所有》《烟花易冷》《凉凉》《沧海一声笑》。”
朝芸:“……”
喝了两壶酒的朝芸,终于支撑不住了,尤杉扶着她在床上躺下。
柳湘莲只留下朝芸床头的那一盏灯,其余全部熄灭。
尤杉道:“这姑娘终于醉了。”
柳湘莲搬了两只凳子道门口,道:“你若是想看可以在这里看着,若是觉得累,就去休息一下,唱了一晚上。”
尤杉道:“不累,才唱了十几首而已,算不上什么。”
柳湘莲道:“没想到,你会那么多歌,你唱的那些歌,我怎么一个都没听过。”?
尤杉自知多说多错,便道:“其实我也快没存货了,她要是再不倒下,我就要换玩法了。”
尤杉在她旁边坐下,看着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柏启香的屋子仍旧是暗暗的。
柳湘莲忽然道:“尤三。”
尤杉道:“怎么了。”
柳湘莲道:“你唱歌挺好听的。”
尤杉笑道:“我多才多艺。”
这不还归功于在ktv常年锻炼的结果。
两人等了一会儿,外头仍旧一点动静都没有,尤杉渐渐无聊起来,她这个人可以累,但不能闲。无事可做,只好把荷包里的珠子拿出来串。
尤杉道:“真不知还要等多久。”
柳湘莲道:“用不了多久,我就不信,那个人能憋着那么久不见柏启香。”
尤杉道:“你看着吧,我去桌子那边攒珠子去了。”
说着进了里面,把朝芸床头的灯拿到了桌子上。
尤杉一抬头就看到那么被自己灌的不省人事的朝芸。其实,她觉得朝芸也挺可怜的,不方便的日子也要接客,不管自己能不能喝,客人敬了酒,她就得喝,在这个不得自由的地方,每天的能活动的距离,无非就是从一楼到四楼,她那么喜欢弹琵琶,也许这是她的精神寄托吧。
她一边想,一边穿着珠子,只听柳湘莲轻声喊了一下她。她抬头,只见柳湘莲正招手让自己过来。
尤杉立马来精神了,跑到柳湘莲身边,问:“蹲到了是吗?”
柳湘莲道:“刚才有个戴双鱼佩的男人进去了。”
第25章 青白海棠汗巾(1)
尤杉见柳湘莲那边有了新情况,连忙到他身边。
只听他说找柏启香的是个戴着双鱼佩的男人,这句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是细想,一般初次见到一个人的时候,首先会关注他的五官、衣着。像佩戴的物件,往往不会一下子注意到,除非像尤杉这样从事首饰配物的专业人士,否则第一关注点不会在佩饰上。
尤杉道:“那个双鱼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柳湘莲道:“那个玉佩,孙绍祖也有一个。”
尤杉道:“这玉佩会不会外面摊子上随便买的,长得一模一样也不稀奇。”
柳湘莲道:“不会,那个人什么身份不好说,但是看样子,不像是没有钱的,而孙绍祖更不可能戴地摊货。他那玉佩我老远一看都能看出来是冰种,不可能便宜,像这种好料子的定制玉佩,没有完全一样的。不过,我要再看看确定一下,刚才那个人进去的太快了,我不确定看的准不准。”
尤杉道:“那我们在这边等着他出来。”
柳湘莲点点头。
寅时,整个依红柳院都安静着,尤杉靠在柳湘莲肩上,介于睡着和醒着之间。
她感觉到柳湘莲轻微的抖动,外面传来一声很小的拉门声。
柳湘莲道:“他出来了。”
尤杉第一次看到那个男人。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样子,中等身材,头戴网巾,腰悬玉佩。他出来时,特意往两边看了看,确定无人后方走了出来。
尤杉道:“咱们跟着他吧。”
柳湘莲道:“我跟着就行了。”
尤杉明白多一个人跟着,就多一分暴露的风险,柳湘莲腿脚功夫都比自己好,他一个人跟着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