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家啊。
  玄五如今以和白曦见面,打都打过了,还惧直接硬刚么。于是难得的休沐日, 朝臣们就被司马家被校事府包围, 准备抄一个底朝天的消息,炸开了锅。
  郭嘉作为这场风暴的中心人物, 带着他人看不懂的微笑靠在白曦的身上, 完全没有遮掩两人关系的意图:“司马大人真的不打算让开?”他晃晃悠悠也不急着进去, 并不担心对方是不是会在里面毁掉某些证据。
  今日来, 有没有证据不要紧, 能不能抓到把柄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能在对方面前立下自己的态度。更何况若是他背后没点儿什么,又何苦挡在自己面前不让自己和手下的兵进去查一查呢?
  他保证什么都不带走, 就是把司马家翻的乱一点儿而已。
  “祭酒大人这是何意?”司马防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三番两次的在本官府邸撒野,究竟是谁给了你这样的胆气!”
  “大概是天子吧,”郭嘉维持着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拦着白曦将自己的护卫之意展示给对方看, “毕竟是天子近臣,嘉又负责整个许都的安全,司马大人府里有刺客,自然是要查一查的。”
  胡话随手拈来, 说是天子近臣,可他们最终那天子是不是一个人都未可知。更不要说什么刺客的事情了, 王越早已伏诛, 他剩下的徒弟也统统落网, 最后被放跑的那个还是故意遗漏出去给别人的饵。
  说实话,除却王越身边第一弟子史阿还需要防备一二,可也早在那日围宫就被白曦杀了。
  不过郭嘉说有刺客,那边是有刺客:“司马大人,你这样真的让嘉很为难啊。”笑嘻嘻的完全不像是为难的样子,对着司马防,郭嘉已经连伪装都不屑做了,“真的不打算让嘉执行自己的公务么?”
  “公务?”司马防恨不得自己现在胖成一个球,挡住整个府门,“谁知道你究竟是真的搜查,还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往我府邸塞些什么东西!”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司马防也不想掩饰什么了。
  “别把嘉想的那么龌龊。”站直身,双手插袖,动作很随意的向前走了两步。随着他的步子向前,司马府门口那些手指刀具的家兵下意识的也想后推了一步,看起来就像是面前有千万大军,惧怕又胆寒。
  一个人却走出了如此洪壮的气势,郭嘉对自己挺满意的:“别那么怂,你们可是——司马家——的家兵哦。”加重了‘司马家’三个字,“嘉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还能把你们怎么办呢……”
  看着远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司马防的脸色也越发的差劲了。他固然可以挡在门口不让郭嘉进去,可这么多的人围着他的府邸不让进出,动静已经大到了惊动许都的百姓。若是不能处理好,他司马家的名声,怕是要遭。
  “够了!”一甩袖子,司马防转身就像入府,“这样的客人,不……”
  他话没说完,郭嘉慢悠悠的声音就在他身后响起:“司马防接旨——”
  这下好了,不要说是司马家的下仆,就连周边郭嘉自己带来的人都放下武器,跪下来磕头领旨。原本站在高台之上刚准备往自己府中走,甚至半只脚都跨入自家大门的司马防,自然是最狼狈的那一个。
  他咕噜噜的爬下楼梯,在地上跪好,余光瞅见了郭嘉慢悠悠向前的步子,咬牙暗恨。
  圣旨并不复杂,却让司马防十分的憋屈。概只因郭嘉手中早有圣旨,却依旧大清早兴师动众的在他司马家的府邸门口围了起来,明明私下就可以了了的事情,却偏偏要拖到正午头,整个许昌的人都知道校事府大动静的时候。
  即便谁都知道这圣旨根本不是当今天子令,而是曹操的旨意,也不能反抗。可若有圣旨,早点儿拿出来能给他们双方省多少的事情啊。想到大清早刚开门时,看见郭嘉那副欠揍的模样,司马防就觉得牙养。
  怕是真的被懿儿说准了,郭嘉因为芣苡之事,和司马家对上了。都说女色惑人,如今这男色也害人不浅啊。
  郭嘉慢悠悠的念完了圣旨,也未将手中那金黄色的圣旨交给司马防。他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其他人平身,然后将圣旨一折:“搜府吧。”圣旨说得好听,但是总结起来还是个搜府。
  撕破脸了,还要遮羞布做什么呢。
  司马防也早留了后手,他本就担忧郭嘉用强硬的方式,所以在他堵门这段时间,但凡是能留下把柄的都已经被他烧毁或者藏好了。即便是有芣苡(白曦),司马防也不觉得他们能够找到自己的密室。
  “司马大人可不要太生气啊,”郭嘉看着站起身的司马防,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人,在牵引走话题的同时,将圣旨抓在手中晃了晃,“陛下也是看在您是朝廷重臣的份儿上,对您倍加关照呢。”
  他用圣旨压人的想法不要更明显,司马防自然也看出来了:“你早有圣旨,为何不拿出?”
  “拿出来?”郭嘉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为何要拿出来?”
  惺惺作态的模样,让司马防和赶来的司马家一种人在内心气的人仰马翻。然而郭嘉并不在乎,他甚至心情很好的将圣旨在手中抛了抛,完全没有对天子令的尊重之意:“若不是你们堵在门口,嘉何故将这圣旨搬出来啊。”
  十分遗憾的摇了摇头:“毕竟这可是天子令,嘉还想着若是今日不用,回头可以供奉在家中,三天两头的拜一次呢。”然后再带着这圣旨出来兜兜风,每过几天让你们看一看这样的荣耀,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