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白曦就见证了凶猛的藏獒,到底是怎么变成了一条二哈。直到看着那两人携手离开,白曦都没能从吕布带着炫耀与得意的眼神之中回过神来,话说吕布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吕布与白曦想象中的样子,截然不同。如果硬要说,那边是从高高在上的王座,跌落凡尘。只是这样的吕布,更像是一个活着的人,有着自己的爱恨情仇,有着自己的故事。不像是历史上短短的几行字,也不是他人口中的三姓家奴。
他在貂蝉看着吕布的眼神中,看见了依恋。在吕布看向貂蝉的眼神中,看见了爱情。他们像是一对儿再普通不过的情人,如同他们之间那些纷繁复杂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如同他们深爱着彼此。
那些活着的,死去的,即将消亡的,仍在挣扎着的人们……
张角的面容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该送的信函都已经被送达,等着在需要的时候发挥他们的作用。白曦已经伪造了鹿门的痕迹,并不担心陈宫不上当,只是在这些接二连三倒下的桩柱上,还剩下最后一根压垮决堤的稻草。
当收到曹操发兵许昌的时候,已经在城中呆了小半月,一直冷眼旁观的白曦终于有了动作。他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潜入了吕布如今所在的宅邸。
白曦夜间视物的能力很好,他能够清晰的看见夜晚生物的痕迹。大概真的是艺高人胆大,吕布的府邸中并没有多少侍卫,白曦很轻松的就潜入了主宅,并且找到了侧卧在塌,怀中圈着美人儿的吕布。
多年前白曦曾与郭嘉站在联军的城墙上眺望吕布与他人的交手,那时郭嘉问白曦,若是交手他能否胜过吕布,而那个时候的答案是不能,如今的答案依旧是不能。
只是他的目的并不是无力战胜吕布,而是将这个刺杀的锅,嫁祸给鹿门与氏族。
乌黑的匕首在月光下并无反光,可当白曦倒挂在屋梁上将匕首射向吕布的时候,那个男人随意的掀起被子,借力在空中重复画圈,就将去势汹汹的匕首卷入其中,化作了入鞘无害的工具。
一双鹰眸盯着白曦,令人心生寒意。
鸡皮疙瘩顺着皮肤攀延而上,白曦握着自己腰间的短剑腰部用力翻上了房顶。他的动作很快,可是有人比他的动作更快,还没等白曦在房顶站稳,他就直觉性的向下一跳,重新跌回了院落中。
也就在同时,他原本站着的地方砖瓦横飞,一柄银木仓插在了那瓦片之上。落地站稳的白曦压低了自己的忠心,双腿岔开一手按在身后,一手执着短剑横在身前。他抬头看着房顶,那里站着一个身着玄甲的男人。
“高顺。”这样的铠甲,除却负责吕布安全的高顺不做他想。
“倒是摸得很透彻啊,”披着外衣的吕布从房间中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的,没有见过的面孔。比起这些时日见过的粉衣女子,这个女人长得稀疏平常,甚至当白曦看过去的时候,惊慌失措的向后跌了两步。
吕布哼了一声,摆手:“滚下去吧。”他的口气像是在驱赶害虫。可是被动当做害虫的女子却像是得了赦令,跌跌撞撞的朝着另一个方向逃走了。
真的直面吕布,白曦才意识到当初的自己到底有多么的天真。不要说是以前的他,哪怕是现在他都不是吕布的对手。对方或许的确不擅长暗杀之道,或许也的确对于暗处的东西不了解,可是武道终归是想通的。
境界强如吕布,在战场上能够以一当百,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便更加入不了他的眼。他很自信,对自己实力的自信,对自己本领的自信,所以才只披着外衣,连盔甲的懒得穿,裸着上半身出现在刺客面前。
白曦心下转了几转,右脚用力蹬地冲着吕布扑了上去。
高顺从房顶跳下挡在了白曦与吕布中间,用剑挡住了白曦的匕首,以力抵力扛住了白曦的攻击。
高顺的力气很大,比起之前使用的略有生涩的长木仓,此刻他手中的剑好像才是他最熟悉的武器。挥舞起来如同他自己的手臂,明明近身战中短武器更胜一筹,可他却完美的抵挡了白曦所有的攻击。
这让白曦多少有几分焦急,驾着对方长剑的匕首向上划了几分,在这个安静的夜晚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高顺一眯眼用力一抵,却依旧是迟了一步,白曦的右手已经将从袖子中滑落的另一柄匕首,插o入o了高顺的身体中。
因为突然而来刺伤,高顺的身体与攻击产生了一瞬间的空白。白曦恰好借着之前高顺的力度,在空中做了一个翻身,铁篱撒花一般的全部甩了出。趁着高顺抵挡暗器的时候,翻上树枝准备从树枝上跳出院子。
只是与之前准备逃走的情况相同,他攀爬上树枝就感觉到呢树枝的晃动。低头看去,吕布不知何时握着他的大刀,一刀砍在了树干上,硬是将粗壮的树干砍断了一半。看见刺客正低头看自己,吕布一声冷笑:“起!”
他的声音伴随着挑刀的动作,随着树枝被劈断的声音,将树半人高的地方向上,一分为二。白曦也失去了落脚之处,只得试图冒险逃离,顾不得稳固用力一蹬,在空中跃起,朝着不远处的墙壁飞去。
刺啦——
“恩?”郭嘉低头看着从桩子上掉落在地,摔得七零八落的酒盏,“啊,果然缺了小白,整个人就变成了废人了。”他叹了口气,不知道今天第多少次怀念起自己万能的,随叫随到的小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