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意味很强烈的姿势,像是安慰难过的小孩一样抱着她。
  云姜先是一僵,下意识就要抽身。
  她十分不适应这种姿势,也从来没有这样子被人抱在怀里过。
  想直起身的时候被按着脊背不给动,那紧紧搂住的双臂收得更紧,不让她离开。
  陆沅抱得很紧,一言不发。
  好像是要把人按进自己骨血里那样的紧,满当当地把另一个人抱住。
  因为姿势的缘故,耳朵贴在了陆沅心脏处,那里正在跳动着。
  一声紧过一声,正激烈地跳动着。
  其实对方也很紧张。
  很神奇的,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消除了云姜所有的抗拒。
  云姜不动了,浓密的眼睫下垂,静静的待着。
  少见她会出现这样脆弱的神情。
  不过也是,都是凡人血肉之躯,总会有脆弱的时候。
  车辆依然在平稳行驶,万物俱寂,听不见任何声音。
  耳边只有逐渐恢复平缓的心跳声,它带动着另一颗心脏的心跳声恢复平静,悄然发涨。
  **
  一路安静,车辆穿过川流不息的马路,驶向最终目的地。
  回到沙湾公馆,还是文姨在门前迎接。
  “回来了,饭菜已经备好了,可以开始吃了。”
  云姜先下车,神情已经恢复成以往的淡然:“有劳文姨了。”
  在车上时陆沅没有贸然询问,只安静地陪着她抵达沙湾公馆。
  文姨笑道:“这不算什么,左右我也是闲着。”
  见到车内的另一个身影,她眼中情绪一闪,问道:“这位是...?”
  云姜说:“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位。”
  “说过的...哦,就是您说的那位。”
  文姨恍然大悟,对着陆沅笑得更加慈祥了。
  陆沅下车,站在云姜身边:“文姨你好,我是陆沅。”
  文姨笑着点头:“你好你好,我经常看见你。”
  陆沅:“嗯?我还跟您见过?”
  文姨说:“就在电视上。”
  陆沅本以为她说的是客套话,明星嘛,出现在电视机里很正常。
  可陆沅自我定位很清晰,是个标准的糊逼。
  除了华韵没有任何代言,综艺,以及采访花絮通告之类,没有更多的渠道去了解她,也没有更多的东西来维持热度。
  就连那围脖...也不是本人在管理。
  不过陆沅已经用身份证把密码给改了,有了试镜那档事情,她将会时时提高警惕。
  然后就听文姨笑意吟吟道:“我很喜欢你演的那个徐曼音,牺牲的时候可把我哭得,还好后来是假死结局。”
  熟悉的名字勾起了陆沅的记忆,这还真是她演过的角色。
  不过这也是好几年前演的剧了,在还没签进荔枝娱乐前演的,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女主剧。
  是第一部,也是最后一部,之后就再也没有接触过女主剧本。
  就算有,也是《亿万新娘哪里逃》类型的。
  云姜听着两人交流剧情,有心也说上几句话,但很可惜她不是合格的事业粉。
  暗自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挑战成功。
  至少...要挺过五分钟。
  副驾驶位窜出一道黑影,并大喊着:“文姨——有没有炖汤,我好想念你的手艺。”
  大黑耗子似的往前扑,抓着文姨的双手晃晃。
  因为下来得太急,莫绵鼻梁上的银框眼镜都戴歪了,她刚在车上眯了一会。
  文姨抬手扶住她眼镜,慈祥道:“没有呢。”
  “呜...怎么可以没有,表姐没有告诉你我会来吗?”
  文姨说:“是呀,家主她没有说,只说有重要的人会来。”
  莫绵:“难道我不也是表姐重要的人吗?”
  文姨笑而不语。
  莫绵:“......”
  明明对方没有说话,她却好像听见文姨用眼睛说话。
  ——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敢这么想的。
  “呜...我就知道。”再次悲伤成一坨。
  陆沅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好笑。
  再看见云姜一本正经的侧脸,觉得她和笑眯眯的文姨一样,都是蔫坏的人。
  云姜注意到她的视线,扭头:“饿了?那进去吧。”
  莫绵顶着跟云姜相似的精英聪明脸撒娇,陆沅每一次看着都有强烈的视觉冲击。
  还是第一次见到长相那么相似的表姐妹。
  乍一看不像,认真看轮廓处处都像,尤其是摘了眼镜笑的时候。
  聊了几句,几人跟着进去。
  陆沅这才看见整座公馆的全貌,心中一惊,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原来这就是云姜的家啊,还挺大的。
  沙湾公馆也算是盛市地标性建筑,占地面积辽阔,其中囊括了高尔夫球场,以及马场。
  如果站在主楼楼上,还能看见灯火璀璨的江景,当之无愧的江景房。
  这是民国时期的仿西洋式建筑,沉淀着浓浓的历史韵味,有着区别于现代建筑的沉重气息。
  据说这栋建筑的第一任主人还是旧朝官员,后来传给后人,辉煌了不少年,还是败落了。
  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座公馆还是被保存得很好,从没有开放参观过。
  甚至还有几部电视剧的建筑是以沙湾公馆为原型,在里面上演几代人的爱恨情仇,十分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