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的唇角往上勾起一点浅显的弧度,憋笑似的,谭助理被慢慢上扬的嘴角弧度刺了一下,做贼心虚般的恍了心神,连带着手上的力气也松懈下来,盛清借此机会,很快的将谭秋的手指叉开,换成与她十指相扣的姿势。
空气似乎都在此刻变得焦灼,一声轻笑不咸不淡的在焦灼的气氛中划出一道裂隙,而后一声熟悉的,无论听多少次都会让她短暂失神的“姐姐”,如一缕狂躁的风,彻底点着了盛清心里的火。
她的唇翕动一瞬,偏头去看谭秋,谭秋脊背挺得很直,包裹在灰色西装裤之下的长腿不紧不慢的撩开步子,裤脚随着她的动作小幅度的晃着,目光扫过优雅修长的脖颈,最终定格在透着淡淡厌世气的眼尾,没有刻意的修饰假装乖巧,原始的,更富有野性的冲击让盛清只一眼便有些失神, “你知道叫姐姐意味着什么吗,谭助理”
她的声音是带着一点紧张的干涩感,落入谭秋的耳中,便成了带着蛊惑的性感,女性的声线本就和缓,却也因此更为撩人,谭秋勾了一下唇角,声音在夜色里低沉沉的,她佯装无辜的眨着眼睛,故意逗着盛清: “意味着我要加班吗”
钥匙旋进锁扣,老式的门锁伴着开门的动作发出生锈金属碰撞的咔咔声,谭秋很自然的将盛清先推进屋里,手指用了些力气才将钥匙拔出来,她带上门,放钥匙的时候随口道: “门锁该换一下了,太旧了,不安全。”
盛清眯了眯眼,伸手勾住谭秋的领结,收着力道向她这边拉,谭秋没有展现出分毫惊慌,很听话的顺着盛清的动作倾斜下身子,两人鼻尖即将碰触到一起时,才停下了拉着谭秋靠近的动作,带着浅淡果香味的酒气拂在谭秋的脸颊上,盛清的声音好似熨烫在谭秋的心尖: “谭助理,你不乖了。”
谭秋先试了试自己手的温度,确认暖和之后,才缱绻的抬手,将盛清散乱的头发顺着耳廓别到耳后,指腹轻轻地,时不时地剐蹭过耳朵,温热的触感沿着下颚的弧度一路向下,定格在盛清的下巴处,手指一勾,逼得她不得不仰起头。
迟迟未发的酒精终于在此刻撒欢,在盛清的血脉里尽情的跃动,她的呼吸愈发急促,看着谭秋带着笑意的眼睛,理智彻底被欲望侵占,她松开谭秋的领带,手指触上那片柔软的唇瓣,在靠近谭秋瞬间开口: “在这样的情境下叫姐姐,是想要弄乱的意思。”
温热的吐息倾洒在谭秋的耳垂上,谭秋下意识的小幅度的颤抖了一下,盛清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唇瓣贴近谭秋耳侧,故意的,恶劣的,挑衅的,温柔的在她的耳垂落下一个灼烫的吻。
谭秋果真如她料想的那般轻轻抖着。
盛清嘴角的笑容还未完全扬起,便被谭秋摁住了后背,谭秋略一调整角度,便是一场激烈的骤雨,盛清尽力的回应着,也享受着谭秋这个侵略性十足的霸道的吻。
时间在两人忘情的拥吻中悄然流逝,不知过了多久,谭秋才松开了盛清,盛清大梦初醒般的睁开眼睛,眼眶有些潮湿,视线落在谭秋被她胡乱揪出一片褶皱的衬衫,与略有些急促的喘息一同提醒着盛清,方才她是真真实实的在与谭秋接吻。
与她悄悄的,沉沦的爱了近十年的妹妹接吻。
当十年的忍耐与思念在短暂的几个月内悉数得到回应时,盛清除了疯了一般的欣喜,也常常会生出一些不真实的感觉。
只有看着谭秋,只有真实地触碰,才可以让她稍稍安心。
她的视线滚烫,谭秋亦是用满含缱绻风情的眼睛回望她,通过那双澄澈的眸子,盛清看到了自己。
也只有她盛清。
盛清吐出一口气,双手捧着谭秋的脸颊,细腻的肌肤比世上最好的丝绸还要滑腻几分,她凑近谭秋的额头,在眉心处落下虔诚的一个吻: “谭秋,我好爱你。我曾经以为,这句话到死都没有机会说出来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姐姐,我会一直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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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升起的冬阳为出租屋投下第一抹温暖,盛清紧紧地裹着简单的条纹被子,只余着半张脸在外面,感受到阳光的暖,才慢慢的动了一下,盛清朦胧的转了个身,手顺势搭过去,却没有如预想般摸到温香软玉,床单凉凉的没有一点温度,很轻易的便能判断出人已经走了许久了。
盛清心神一震,那点朦胧的睡意瞬间被驱散了,连带着对冬日温暖被窝的贪恋一并消失,她一骨碌翻身下床,这个老房子恰好暖气坏了,尽管盛清裹着加绒的睡衣,恍一暴露在空气中,仍旧是感受到了一阵凛冽的寒意。
一贯怕冷的盛清此刻却没有顾得上这些,她赤脚踩在瓷砖地板上,急匆匆的便往外走,嘴里喊着: “谭秋。”
谭秋应了一声,从厨房走出来,手上还端着两份早餐,粉色的围裙和她的淡然气质有些不相符,却也为她添了一份真实的感觉。
谭秋的头发只是随便的扎了一半,好不至于遮挡视线,看上去有些凌乱,因祸得福,落到盛清眼睛里反而将这种凌乱视为不羁的女侠气质,盛清一直如此,无论谭秋是什么样子,她总是能够想出八百种理由来夸赞她,为她着迷,表面是冷静自持的姐姐,实际却是像个不理智的粉头。
谭秋应了盛清一声,柔和的语调像是一团棉花,视线落到盛清踩在地板上的赤脚时,不由得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