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小憨憨家的条件在村子里都很一般。
  他们敲门,里面迟迟没有动静,可是屋里明明亮着灯。
  臣肃脸色逐渐凝重:有血腥气。
  乔思乐一听,顾不上礼貌,抬脚就踹门,可是就算门再小,也是个铁家伙,他门没踹开,脚还被震得生疼。
  臣肃退后一步,一脚下去,门哐当一声开了。
  两人冲进屋里,皆被眼前场景惊到。
  吕子寒晕倒趴在桌子上,撸起来的一条手臂上横七竖八的好几道血口子,伤口还在流血,桌子上是一大叠用血画的符纸。
  子寒,小憨憨!乔思乐将他抱在怀里,不停呼唤他。
  臣肃则探了探他的鼻息,又将两指搭在他的手腕上,说道: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
  他将小憨憨横抱起,放在里屋的小床上,乔思乐翻箱倒柜找出来一个药箱,着急忙慌给他包扎。
  这孩子是疯了吗?怎么这么伤害自已?
  臣肃看了看那些符纸,说道:这都是些威力很猛的捉鬼符,看来,他是着急抓鬼交差呢。
  乔思乐帮他包扎好,说:上次你不是给他一百多只鬼吗?
  臣肃道:这就要等他醒了好好问问他了,我想,如果江霖好好接收了那些鬼,并给他相应的报酬,他应该不会这么着急再去捉下一个鬼的。
  你的意思是江霖为难他了?
  我也只是猜测。
  乔思乐心疼地摸摸这孩子的额头,昏迷中眉头还紧紧皱着,也不知道到底在烦恼什么。
  臣肃在吕子寒几个穴位上按压了片刻,他终于醒了。
  思乐哥哥他声音虚弱,脸色苍白,有气无力。
  子寒。乔思乐小心扶起他,轻斥道:你不要命了?竟然用自已的血画符,如果不是我们俩今晚刚好过来找你,你血尽而亡也是有可能的!
  吕子寒看着桌上的符纸,说:可是只有血画的符纸威力才更大,我必须抓三只鬼交差,才能成为真正的渡灵师。
  臣肃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问他:之前给你的那一百多只鬼呢?
  吕子寒抿了抿唇,低着头不说话。
  乔思乐道:是不是江霖欺负你了,你一定要告诉我们。随后,他指着臣肃对吕子寒说:你也知道,他比江霖厉害多了,就算江霖是你师傅,只要他敢欺负你,就让臣肃去教训那个无脸男!
  吕子寒听后,说道:不是,江霖不是我师傅,他是我师傅的师傅。
  自从第一次见乔思乐和臣肃,他们就一直在帮自已,这两个大哥哥给他的安全感十足,让他不自觉想要信任依赖他们。
  于是,将自已的事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江霖很厉害,他是三级渡灵师,我的师傅也只是他不起眼的一个徒弟而已。我师傅说,只要做了渡灵师,就能挣很多很多的钱。将抓来的鬼交给江霖师祖,一只鬼可以换十万。臣肃哥哥给我的那一百多只鬼,我交过去之后,他们立刻就猜到这不是我抓的,还问我到底是谁在帮我,我没有说是臣肃哥哥,只说遇到了一个不知名的高人。
  然后江霖说,别人帮的不做数,是作弊,不能给我钱。他让我自已抓,我在附近找不到鬼了,实在没办法,就打算画一些符纸去远处试试看。
  乔思乐听后,怒骂道:这个江霖太不要脸了!收了鬼不给钱,他比黑心包工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臣肃听后,还算冷静,他问道:你很缺钱吗?你知道做渡灵师要从穷丑孤三则中选其一而守吗?
  吕子寒道:我知道,我也知道,江霖和我师傅都是守孤的渡灵师,他们注定要一生孤独的。
  那你呢?臣肃看着他的眼睛问。
  这么有天赋的一个好孩子,真不忍心看着他选一条孤独的路。臣肃本来想着,在他临走之前,指点一下小憨憨,再就给他一些心法助他修炼,以他不同常人的天赋,三十岁之前练到五级不是问题。然后他走之前就可以将乔思乐的安危托付给小憨憨,有这个渡灵师在,乔思乐也安全了。
  我我想守丑。吕子寒说。
  乔思乐听后,倒吸一口凉气。他听臣肃说过,渡灵师选择守丑,可是要自毁容貌的!
  小憨憨长得这么清秀漂亮,他怎么舍得毁容!
  你好像真的很缺钱。臣肃道。
  从刚才的话里不难听出,小憨憨捉鬼就是为了钱。
  吕子寒犹豫片刻,点点头,说:我需要一百万。
  乔思乐微惊,问道: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吕子寒再抬头,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我要救我哥哥。
  你哥哥?乔思乐温声问:你哥哥怎么了,是病了吗?
  提到哥哥,吕子寒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他摇摇头,哭着说:我哥哥我哥哥为了我杀了人,他被判了死刑,有个狱警告诉我,只要给他一百万,他就能想办法把我哥哥救出来。
  他越哭越伤心,无比自责道:都怪我,哥哥都是因为我才杀人的,我就是个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