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哥上火的不敢开口,但石猛张嘴就要说话,结果被苏大哥在桌子底下一脚给踹了回去。
他就怕他们大当家的一开口,自己爹又气抽过去。
苏老爹唉声叹气的,最终无奈,也只得抬眼,眼神在桌上几人身上来回瞧。
老头心里也门清,他小儿婿虽然眼下看着一表人才,英俊的不像凡人,又和气,但今日章儿晕倒的时候他们也见识过了,极度骇人。
一挥手指,整屋子的人都动不得,从袖子里蹿出的绳子更是自己飞着把一个大汉给绑的严严实实。
就是想破天了,想必也不是个凡人。
那大儿子身边这个,虽然看着是个山寨土匪,想必也好拿捏一些,来日也有回旋的余地,再不济,就只得招进家门来了。
老爷子真是心里一阵的沧桑,他这是什么命啊,养的儿子一个个都招男人的惦记。
而桌上的李孟津,他眼下虽然心中有想不完的事情,但好在含章醒了,那他在苏家就不想太过声张,只当好好陪含章回趟家罢了。
于是,在苏老爹的视角里,“并不是个人”的小儿婿,风度翩翩的举起手中的酒杯,看着很恭谨的给自己敬了一杯酒。
苏老爹赶紧举杯,一双手颤颤巍巍的,很是殷勤,他还是有些怕李孟津的。
“岳丈,我和章儿这是第一次一同回来,也算回门,这杯酒祝您老人家身体康健,福泽绵长。”
含章闻言,侧脸惊奇的看着李孟津,他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个人间的花活了,还敬酒呢!
殊不知,就这几句话,李孟津在来之前,已经同津水的众妖怪不知练了多少遍,一声声岳丈叫下去,不知给含章平白认了多少个爹呢。
但人家龙君大人背后努力,可面上不显,一时间倒叫苏大哥好生欣赏。
心说这人虽然厉害了些,但好在对他小弟好,也连带对家里人也很和顺。
话音一落,一时间,桌上这几人倒是都举杯,干了。
含章看着他爹心疼,“爹,你少喝点酒吧,要喝就喝我给你带回来的,千万别舍不得,我还有好多呢。”
苏老爹点头,叹了口气。
要不是他章儿这点养生酒顶着,他今天怕是要一口气上不来,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苏大哥缓了一口气,喝了一杯酒,咬咬牙,也开始叙说。
无他,主要是两人是如何如何相识,又如何如何阴差阳错混在了一块。
含章这一阵话听完,总结下来,那就是石猛大当家仗义救下遭劫商队,而后给伤员,也就是苏大哥悉心养伤,救人于难,最后日久生情的故事。
但事实如何,含章看着对面石猛那张有些尴尬且惭愧的脸,就知道,里边多的是猫腻呢。
苏老爹也点了点头,“怪不得,这些年咱家商队走南闯北,却都没再遭一回祸事,看来,是你石猛大当家在背后护持了。”
石猛一听苏老爹松口了,就赶紧作揖,“不敢不敢,全赖苏家生意做得好,经武他讲义气,在道上是有口皆碑的。”
这么一番下来,苏老爹也没再提其他,一家人也算安安稳稳的吃了个团圆饭。
饭后,苏大哥一头官司的去处理黑风寨的事情,把石猛也扯了出去,苏父也回屋去缓缓,含章便同李孟津躺在自己屋子里的床上,小声的说体己话。
李孟津先是思索片刻,就同含章说,“那个石猛,来历不明,还是叫你大哥小心些。”
含章一愣,“怎么,他也是妖怪?”
李孟津想了想,“并没有妖气,但却没有人的前尘,且为何你一见他便不受控制的晕了,想必背后仍有联系。”
含章点了点头,而后缩手缩脚的挤进男人的怀抱中,舒舒服服的窝在李孟津的颈窝里。
“是不是妖怪不要紧的,只要他对我大哥真心相待,那就行。”
李孟津被含章蹭的颈下有些痒,他自从拔逆鳞开始,颈下的肌肤就一直再没愈合平滑,即便化成了人躯,那里也敏感的很,含章总是在激动的时候喜欢啃咬,于是平日就更碰不得了。
只是他越痒,含章就越要蹭,一时间两人难舍难离的腻歪在一起。
最后还是李孟津喘着粗气,伸手箍住了含章泥鳅一般扭动的腰身。
“别闹了章儿,一会儿你又受不住,耍赖不愿意给。”
含章略一想,他最近是疲懒的很,总是李孟津还没到一半就受不住了,哭着喊着求饶。
于是他立刻乖巧的紧,缩在男人怀里不动了。
此刻安安稳稳,他才缓缓对李孟津开口。
“我昏睡的时候,好像做了梦。”
李孟津心想,这就对了,事情的关键或许就在这。
但他依旧语气很平缓,就像两人平日里搂在一起聊天一样,“梦见什么了。”
“嗯,梦见,金刚轮山,还有上边的妖怪,而后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眼之间,就沧海桑田了,很孤独。”
李孟津点头,“悠长的生命,孤独是代价。”
“你以前也孤独么?”
李孟津笑,“孤独,甚至不知道那就是孤独,我曾经并没有人类那样丰厚的情感。只是我现在有你了,就不孤独了。”
含章得意,嘻嘻的笑,而后更加放松了,“我还梦见,天地间热的要命,连海都干了,烤的我都要烧起来,最后走着走着,就遇见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