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正纳闷,就听耳边一道呼吸,男人“哼”的一声,“好看么。”
含章刚要点头,就见说话的人正是李孟津,他此刻正捧着不少鲜嫩欲滴的玉莲蓬,袖口都湿了,眉毛上还结着清霜。
一众妖怪都弯腰行礼,花船上掌舵的仿佛也看的呆住了,两艘船头不甚撞在一起,而后在惊呼中艰难分开。
含章见此,“噗嗤”的笑了出来。
“那必然是没有龙君大人好看的。”
李孟津尚且不罢休,拖着还在笑的小公子,几步就进了船舱。
因为龙君现身而在花船中引起的波动较大,妖怪们也很有眼色的把船开得远了,而花船也很知晓进退,没在跟上来。
到了船舱,李孟津把含章按在柔软的坐榻上,先是亲了一通,便随手拿来新鲜的莲蓬,挨个扒开。
“章儿,你尝尝,溧水的莲蓬要三百年才熟一次,既然路过,少不得给你吃一吃。”
含章刚才乍看李孟津眉间结的清霜,就知道他必定是匆忙赶路,也没歇一歇。
他张口,含住了男人手指间如玉子一般晶莹的莲蓬,而后笑着搂过李孟津,含糊不清的说,“你也尝尝!”
于是便含羞带怯,又欢快的扑了上去。
才吃完了一粒莲蓬,两人气喘吁吁,李孟津却不依不饶起来。
他拨开了自己胸口的衣袍,盯着含章的眼神有点邪气。
“刚才她们跳的舞好看么。”
含章嘻嘻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
李孟津又解开了腰带,“我看你倒是喜欢的很。”
含章这时候才认怂,他这回知道了,在这方面,这男人绝对惹不得,毕竟憋了许久,算起来,几千年也是有的……
只是已经晚了,男人握着他手,贴上了自己光裸的健腰。
这让含章下意识的想起昨夜一些零星的画面,于是就连眼睛也变得水润润的。
可即便这样男人也还没完,他将小公子的手按在腰上。
李孟津学着花船上舞姬的动作,但又跳出了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感觉,没有婉转的弱柳扶风,反而刚健而有力,充满着雄性气息。
看着含章的眼神很直白,仿佛在说,你既然想看,不如看我,我也会扭。
“好看么。”
含章心里痒的不行,他觉得自己都快流鼻血了。
“好,好看。”
于是李孟津笑着扯开衣衫。
纱幔轻飘的画船上,锦绣堆积的船舱内,凤箫声动,玉壶光转,又是一夜鱼龙舞。
……
画船载着含章与龙君,又载着大大小小的一众妖怪,从河川中顺流而下,一路游览了不少名山景观,等到了琼林镇附近的州府港头,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
这一路含章开心极了,也收获颇丰,主要是因为含章在妖怪中的口碑很好,又有龙君作伴,所以每到一处,总是有妖怪来接待,又送了好多礼物给含章。
含章盛情难却,挑了些不扎眼的想给爹爹和哥哥带回来,剩下的一些分给了同船的妖怪们,还有一些叫李孟津给他收起来,也做个念想。
各地的妖怪也都以接待了龙君和公子为荣,倒是在妖众里留下不少轶事。
有说公子给自己家儿子起了名字的,有说吃到了公子做的人类吃食,更有的,幸运的得了封。
李孟津也不再阻止含章给妖怪们封正,只是封正不是说能封的就封的,机缘,运气,修行,一样都不能少。所以这一路,倒也没有几个得封。
妖怪们也不贪心,只希望做个人,在人世里走一遭,好好体验一番。
含章有时候回头一想,他的朋友中,倒大部分是妖怪。他夜里趴在李孟津身上,笑着说造化弄人,都是一月初一那一场奔雷引来的。
含章游玩之前,是托妖怪给家里寄了信,报了平安的,于是等他们的船停靠在小港口,苏府一家人已经在远远在镇门口迎接了。
含章想到能见爹爹和大哥,高兴了不少,但转脸一看李孟津,又有些支支吾吾的心虚。
他怎么敢把人往家里领啊!
含章是很有些自知之明的,他平日看李孟津的眼神都拉丝,到时候都不需要用心,以他爹和大哥对他的了解,一瞧,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想到时常背过气去的老父亲,含章还是觉得,这事得从长计议啊,真是任重道远,前路漫漫。
李孟津是丝毫不在乎这种事情的,他能不能白天进苏府,和晚上能不能和小公子一个被窝,这个两件事丝毫不冲突。
于是给含章整理好行囊,便挟着众水族,回津水了。
两人腻歪半天,含章才红着嘴唇画船的船舱中出来,身边还跟着驺吾刚给原来的随从小福。
胥见心等人早就告诉含章,说你那小厮安全的很,天天在妖怪窝里睡大觉。
所以含章也不担心,回来的时候,小福又被乌统领轻车熟路的电了一番,他脑中只记得,和少爷上京求学的事了。
且他自己也不多想,仿佛已经习惯了,有时候记忆在哪里打了个结,小福就很自然的绕过去。心宽体胖,长寿之相啊!
含章也叹气,心道真是为难我这小厮了,以后可以谨慎些,最好让他留在家里算了,这一回一回的,别把孩子电傻了。
含章拎着一路上置办的礼物,甚至还给小福拿了一份,小福也高高兴兴,一笑,有些微的富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