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得到说什么吗?”叶知秋捏紧了从轻微前辈换里还来的防身法器,一边问一边疾步往巨塔处走去。
  “有人在吵架,我听到了阿念和顾雅清的动静。”周遭的声音太多了,饶是柏羚也分不清到底谁在说话, 闹哄哄的, 大家的声音都糅杂在一起往他的耳朵里涌去。
  那种感觉非常的不好, 柏羚光是听着,脸色就有些发白。
  叶知秋关切地看了他一眼,“你先在这里呆着, 捂住耳朵, 我过去瞧瞧。”
  柏羚摇摇头,“我和你一起去!”叶知秋力量不及他大, 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听话。”叶知秋倒不觉得自己会惹上什么麻烦,一来巨塔里头不能够动手, 只要对他动手,对方就会被传送到巨塔之外,二来则是叶知秋陆陆续续从轻微真人那里换来了不少保命的法器。轻微真人修为很高,连带着法器的修为也不低,轻易不会有人能够伤害得了他。
  叶知秋低头望向柏羚,鬼使神差地抬起了手。叶知秋本意是想让柏羚捂住耳朵的。有些时候听力太好也是中累赘,细小的声音总会放大数倍钻进他的耳朵,窸窸窣窣的尖利地让人无法冷静下来。叶知秋抬起手,看到柏羚惨白的脸色,想要替他捂住耳朵,阻挡一下外界的声音。
  可瞧着瞧着,手却不受控制地捏上了柏羚小小厚厚的耳垂,他的耳朵长得像个小元宝一样,可可爱爱的。耳垂看起来也很好捏的样子,不合时宜的叶知秋把手落在了上头。
  察觉到柏羚几乎僵住的身体,叶知秋才如梦方醒般反应过来,他盯着柏羚赤血的耳朵后退了半步,也不晓得自己怎么突然如此鬼迷心窍,他尴尬地扔下一句抱歉逃似得往巨塔方向走了几步。
  走了几步后,叶知秋又猛然停了下来,他望向呆愣愣的,整张脸都斥满红色的柏羚叮嘱道:“别跟过来在原地等我,我马上回来。”尴尬到极致的时候,叶知秋心里仍旧是有些不放心柏羚。
  触及到叶知秋的眼神,柏羚脸上的血液仿佛都在翻滚沸腾,连带着一颗心也冒着煮沸的气泡。
  耳垂处被揉捏的热意尚未散去,柏羚点了点头,莫名有些不敢直视叶知秋的眼神。
  见柏羚无声应下,叶知秋这才放心地回过头大步往巨塔处走去。
  店门口堆积了很多人,大家似乎都在看热闹。
  “妈呀,刚刚那是城主家的小厮吧!”
  “可不是,没看他们衣服上绣了个崔字吗!”
  “再说除了城主家的那位谁还敢如此肆意?!”
  叶知秋凑过去的时候听大家都在讨论城主家一些事,他盯着门口,心里有些没有底,莫不是有人上来找麻烦又或者......
  “让让...麻烦大家让一下。”店门口聚集的人很多,叶知秋挤进去的时候有些费事。
  往前走的时候,叶知秋忽然听到身旁的人又道:“你说这可怎么办呐!”
  “对方可是把彩礼都给送过来了!”
  彩礼?叶知秋停下脚步?
  送给谁?他迷惑地看着大门口?难不成一个晚上不见面,万象杂货中有员工要成亲了?还是和城主家成亲?
  “可不是嘛?!我听说啊,对方一大早就把彩礼送到了门口,也不管对方应不应,直接甩下一句别误了吉时人就走了!”
  “刚刚更是把新郎官给掳走了。”
  “知道的是上门提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土匪来了!”说着说着那个人的声音不自觉的压低,像是怕人听到一样,悄咪咪地带着些气音。
  “小点声音,敢议论城主家的那位,你不要命啦!”他身旁的人提醒了一句,紧接着也深有感触地感慨道:“这都多少年了,你说那位怎么就没死心呢!”
  “看上谁就直接下聘礼!”
  看上谁就直接下聘礼?二人的话不住的往叶知秋的耳朵里钻去,牢牢拽住了叶知秋的脚踝,把他固定在原处。
  叶知秋压低声音好奇道:“可是对店铺中的人下聘?对方是城主一家?这里有什么讲究吗?”怎地大家都如此避讳?
  听到叶知秋的话,两个人奇怪地看了一眼叶知秋,“你新搬来的吧,不是三千三镇的人吧。”
  “是。”叶知秋点点头,“两位眼睛真尖,小子确实是刚搬来不久的。”
  得到叶知秋的奉承,两个人态度缓和了不少,好心对叶知秋解释道:“怪不得你不知道这件事。”
  “我同你说.......”从对方的话里,叶知秋总结出来此事同城主的独生女崔莺莺有关。
  自四十多年前,崔莺莺处于适婚年纪的时候,城主就着急把她嫁出去。女子没有继承权,要么嫁人由夫家继承,要么则要把家业拱手让给娘家的亲戚。
  崔城主和兄弟姐妹们关系不好,不想自己百年之后,把自己的成果做了讨厌的人的嫁衣。于是,他便想法设法的想给崔莺莺嫁出去。
  各种招婿各种招亲,但不知道是时运不济还是崔莹莹就是没有异性缘。
  每每看中了谁,和谁定下了婚约,不出几日总会遭到破坏。
  一开始还只是,对方移情别恋想要毁约。
  到后来则直接变成了三日暴毙,不论体格多么强悍的男子修为多高的修士,定下婚约后不足三日指定会归西。
  久而久之,城里的人也就传崔莺莺比阎王还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