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聪慧,秦钰确实想要栽赃嫁祸给三殿下……可惜他做的并不是那么周密,我都能查得出来,三殿下又怎么可能查不出来,他计划若是真的成功了,恐怕现在的结局会更惨……”
以秦渊的手段,秦钰就不是断一条腿那么简单了。
说着,凌於忽然随意地提及。
“殿下,你会想要去争吗?”
他说的隐晦,但他们都心知肚明,争什么?自然是争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身在皇族,怎能渴望相安无事,若沦为鱼肉,终不过是死路一条罢了……曾经我只想着得过且过,可如今,我想活着。”
想有足够的能力,去守护我在乎的人。
意料之中的答案,也是他所期待的答案,或许有些偏心吧,凌於觉得,秦淞会是一个明君,他比谁都更有资格登上那个位置。
只是,要去和秦渊、梁兆雍竞争,确实会有很大的压力。
不过,好像自从那次刺杀过后,秦淞就变了很多。
比如他从前向来不是很乐意扎马步,现在却自发地在烈日下训练,和凌於过招的时候也格外拼命,受了不少伤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跌倒了又立刻爬起来,连凌於建议他休息他也不听。
秦淞也能参与上朝了,他对政事颇为上心,时常待在书房里看书,偶尔也会和凌於去茶馆酒肆听听外面的传闻。
不知不觉中,京城的雪已经停了,天气越来越暖和,是一片要开春了的迹象。
梅花开的正盛,将军府里便有十几棵梅树,点点粉梅冷艳动人,黄梅飘香。
凌於看着满园梅花,莫名觉得,这些花很衬秦淞,鲜花配美人,若是秦淞站在树下,一定特别好看。
于是,凌於就随手摘了几株梅花,带到东宫去,在东宫找了个瓶子插花,放在了比较显眼的地方。
这些日子秦淞格外刻苦,也不怎么说笑了,本来就清冷的人,更不食人间烟火了。
“殿下,我带你去个地方。”
今天,凌於不打算跟他对练,人还是应该适当放松一下。
“去哪?”
秦淞有些惊讶地看着桌上忽然多出来的瓶梅,阵阵清香沁人心脾,让浮躁的心瞬间就平静了许多。
“去了你就知道了。”
本以为凌於要带他出宫,没想到左拐右转,来到了宫里的练武场。
莫非是要来这里更方便和他过招?
秦淞满头雾水,没想到凌於带着他直接走过了比武台,来到了马场。
“殿下可会骑马?”
“不会。”
秦淞摇了摇头,眸色一暗。
他至今还记得,那天他是在多么恐慌和绝望中,一边在心里不住地祈祷凌於活下来,一边使尽浑身解数去驱使马儿往城中走。
“殿下想学吗?我教你。”
“嗯,想学。”
凌於牵来两匹马,把其中一匹看起来比较温顺的马儿牵给秦淞,带着他牵着马儿绕马场走了一圈,期间还十分详细的和秦淞说了各种注意事项。
“殿下,绝对不可站在马儿的后方或侧后方,若被踢到了那可不是小事……”
“上马前一点要检查肚袋有没有系紧,否则转鞍了会很危险……”
“上马时脚尖内蹬,干净利落,不可踢到马屁股,下马时……”
“在骑行之前,可以拍拍马脖子以示亲近……”
“缰绳要这样抓,手是这样放的……不可太过用力拉缰绳……”
“慢行时,可放低缰绳,双腿有节奏地轻踢马肚子,控制前行速度,调转马头时……”
等一圈走完,秦淞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不禁有些跃跃欲试。
“殿下,要不我们先骑一匹马,我给你做个示范,你再亲自尝试?”
凌於还是放心不下他一个人骑。
知道凌於是担心他,秦淞也欣然答应。
所幸秦淞的悟性很高,上马时十分顺利,一次就成功了。
凌於便坐在他后面,手把手教秦淞怎么握缰绳,又如何驱使马儿,带着秦淞绕着马场溜了一圈。
虽然有些意料之中,但凌於还是忍不住讶异,秦淞的学习能力真是让人心服口服,在心里大概估计了一下,便也放任秦淞独自骑马,他则在一旁时刻注意着。
绕着马场慢行了几圈,秦淞便越来越上道,想要策马奔腾一下,但看着凌於紧张兮兮的目光,又止住了这个想法,算了,循序渐进吧,安全最重要。
待练上一个多时辰,凌於见他已经能够十分纯熟地驾驭马儿了,才教他如何让马儿跑起来。
练了一下午,在马背上待了三个时辰,身上都出了不少汗,秦淞也算学会了骑马的一些基本动作。
看着秦淞策马扬鞭,速度越来越快,凌於的心就没放下去过,终究是受不住煎熬,劝秦淞今天先歇歇,明天再来,这颗心才算是放下来了。
第十八章 凌暮之
秦淞好久没有这样畅快了,在马背上,耳边只有风吹过的嘶嘶声,每次往一旁望去,总能看到凌於担忧的眼神,凌於满心满眼的都是他,他被人在乎着,不必考虑各种繁琐杂事,无需琢磨各种阴谋计策,那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自由。
离日落还有一段时间,凌於便带着秦淞在练武场上四处走走,向他一一介绍了十八般武器,又简单的说了一下用法,还和秦淞在比武场上比划了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