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这个时候,他又收到了一包油纸包住的糕点,是九层糕。
从那以后,秦淞每天都能收到不同的糕点,茯苓糕、凤梨酥、芙蓉糕、千层糕……
而他也终于能够身手敏捷地抵挡住凌於所有的攻击,在他每一次袭击的时候都能下意识地防护好自已。
而这也正是凌於想要看到的结果。
多天来扎马步的效果也很显著,至少秦淞不会再轻易被绊倒了。
天气越来越冷,凌於注意到秦淞的衣着还是很单薄,不免有些担心,已经要入冬了,还穿这么少,这么单薄的身子能扛得住吗!
秋雨绵绵,昨夜刚下了一整夜的雨,凌於一走出府就感觉一阵凉意袭来,莫名觉得今年的冬天也许会格外的冷。
来到东宫,习惯性地往书房走,却意外地没有看到秦淞,平时不都坐在书房看书吗?
凌於不由得心下一沉,事出反常,难道是秦淞出什么事了?
思及此,凌於连忙去寻找秦淞,最后在他的寝殿里,找到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秦淞。
秦淞脸上泛红,嘴唇微张,似在呢喃着什么,凌於抬手碰了碰秦淞的额头,温度高的惊人,果然是受了寒,再一看秦淞的被褥,单薄的不成样子,难怪会受寒。
来不及思索,凌於飞快地赶去了太医署。
太医被凌於一阵极快的轻功带到了东宫,只觉魂都要没了,然后就被拽着给人看病。
要不是面前的是定远将军,他真想破口大骂!
略一诊脉,太医无奈开口,“只是受了风寒,不过殿下身子骨虚弱,缺乏调理,容易患病,症状也比较严重,微臣为殿下开几服药,平时注意保暖,便无大碍了。”
太医退下后,凌於不由得犯了难,他真该带个小厮跟着。
东宫本就没几个可用的人,况且还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人安插进来的眼线,他也不敢贸然让人去煎药,万一谁在里面加点东西,那秦淞可就危险了。
“冷……好冷……”
床上的人紧皱眉头,表情很是痛苦地呢喃着,身体不由得蜷缩成一团。
看到这一幕,凌於的心都揪起来了,他把棉被紧紧的裹住秦淞,又脱下自已的外袍也一并盖在上面。
但秦淞依然觉得冷,甚至冷的发颤,嘴里竟开始说起了胡话。
“不……不要……打我……好冷……娘……”
见秦淞冷的发抖,凌於内心挣扎了一下,也爬上床去,将秦淞揽在怀里,并轻轻用手安抚秦淞。
他是习武之人,体热,或许这样抱着不会那么冷,默默给秦淞输送内力,护住心脉。
“殿下,别怕,我在。”
待秦淞终于不再发抖,不再说胡话,安静地睡过去时,凌於才轻手轻脚地起身,一刻也不耽搁地前往内务府,以不容置喙的压迫感迫使掌事的拿出一堆质量上乘的棉被棉衣,然后带着东西就迅速地返回东宫。
刚走一会,秦淞又冷地缩成了一团,凌於心疼极了,将棉被一股脑地盖在他身上,见他不再冷了,才放下心来,拿着太医开的药方去抓药,煎药。
守在药炉前,凌於失神地看着氤氲的雾气,浑然不觉已经饥肠辘辘。
秦淞是被热醒的,他能感受到自已生病了,虽然身体浑浑噩噩,但意识却很清醒。
他知道生病时有个人陪在他身边,也不难猜到那个人是谁。
秦淞掀开厚重的快要让他窒息了的棉被,坐起身来,发现身旁竟有一套崭新的厚衣服,虽然身体降了一些温度,但依然虚弱无力,仍觉寒冷,便不客气地把衣服穿上了。
他想出去走走,更重要的是,或许是生病了有些脆弱的缘故,他现在非常渴望有人能陪在自已身边。
他想去找凌於,虽然这样的情绪有些不好且被动,但秦淞此时此刻就是很想看到凌於。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他刚起身,凌於便推门走了进来,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怔愣的不知所措,另一个则满眼不解和担忧。
“殿下,你身体还没好,起床干什么,我给你煎了药,先把药喝了,身体好了再出去也不迟。”
听到喝药,秦淞眉头一皱,一言不发,却听话的坐回床上,看也不看凌於。
凌於见他这少有的小孩子脾性,不由失笑。
哟!
原来一向坚韧执着的太子殿下怕喝药啊!
“殿下,喝药吧,喝了病才能好。”
虽然不想欺负他,但药还是要喝的。
“不喝药也能好。”
秦淞转过头盯着凌於,还是忍不住想看看他。
不喝药,也能好。
在无数的夜里,他都是一个人强忍病痛,挨到病好。
“喝了药能好得快点,喝吧殿下。”凌於的语气甚至带着些诱哄。
“不喝。”
依然是清冷的声音,秦淞定定地看着凌於,竟透着些许执拗和委屈。
不知为何,凌於感觉秦淞似在示软,但秦淞浑身冰冷,昏迷不醒的样子吓坏他了,喝药的事情可不能惯着小朋友。
“殿下不喝药也行,那以后每天扎马步的时间再增加一刻钟,但殿下喝了的话,就可以减少半刻钟,如何?”
“对了,殿下,我今天特意给你带了糖葫芦,你要是不喝药的话,就不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