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伤疤而已……”令之恒心疼的看着云念肩膀上的纱布,尽管他已经处理了,可伤口还会渗血,云念的衣服上全是血渍。一个伤疤,他介意么?他很介意,一想到有可能是梅影咬上去的,他就满心的难受,可相比较而言,他更心疼云念,那一刀下去,生生割掉了云念一块肉。
“你不介意么?”云念有些虚弱的看着令之恒。他好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令之恒怔了怔,不知该说什么。
云念瞧着令之恒这般,轻笑了笑:“你若不介意,我去找他,让他再咬……”
“他死了!”令之恒有些愠怒,他听得出,云念又在逗他。
云念愣了愣,呵呵轻笑,牵扯到伤口,让他疼的忍不住皱眉,可看着令之恒生气,云念还是很开心,侧头看了一眼渗血的伤口,语气突然有些冷漠:“我介意!”
令之恒又是一愣,回神心里又莫名的欢喜,看着云念沾血的衣服,抬手探上云念衣服的绑带:“我帮你把衣服换了吧。”
云念没动,任由令之恒解开绑带,慢慢退去衣袖,再将自己搂在怀中,退掉身后的衣服。云念安静的靠在令之恒怀里,感受着那跳动越来越快的心脏,慢慢探手环住令之恒的腰。挺好,只要靠着令之恒,一切就都好。
令之恒身子微僵,好一会才稳定情绪,探手帮云念换上里衣,等他将云念从怀中推起时才发现,他愣神的功夫,云念已经在他怀里昏睡了。
扶着云念躺下,令之恒也躺在了云念身侧,探手搂在云念,满心的烦躁,他好像在一点点认输,一点点任由云念摆布。
房门被敲响,小苏轻声询问:“爷,红豆汤好了,您还要喝么?”
怀中的云念往令之恒怀里拱了拱,没有醒。令之恒怔了怔,也没开口。门外的小苏没听到云念的回复,便明白云念怕是睡了,便端着汤回了厨房,给云念温好,只等着云念想喝了便可以随时喝到。
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云念有些烦躁的扯起被子将头蒙起来,铁链在耳边哗哗响,云念也没了睡意。刚起身收拾好衣服,房门被人一脚蹬开,云念有些错愕的看着进来的人眉头微皱。
安正琨也没想到云念会是现在这般模样,人显瘦了不少,还被栓着铁链,一时间,站在门口都有些恍惚。
“二皇子这是有什么急事?”云念起身慢慢挪到餐桌前坐下,给安正琨倒了杯水,给自己也倒了杯自顾自的喝着。
“本皇子得到消息,母后的病是你害的?”片刻的惊讶之后,安正琨想起自己还有事要追问云念,立马跨到桌前拍着桌子怒瞪着云念。
“据我所知,皇后娘娘是受寒又加惊惧才病倒的吧?宫中失火,我可以连宫门都未踏入。不知二皇子是从哪得到的消息,可有什么证明?”云念喝了水,昏沉的脑袋才清醒些。看着安正琨一脸愠怒的盯着自己,不由的想笑,安正琨若有证据,自然不会来找他问询,而且直接让皇帝将他提进宫。
安正琨微眯着眼睛,目光幽冷:“你最好别让本皇子查出来!”
“是么?那二皇子顺带也查查夕贵妃被害一事吧!”云念淡淡一笑,见安正琨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脸上的笑意更深。
“夕母妃之事父皇已经交代,不许任何人再查。”安正琨目光微拧,手指微捏,冷眼看着云念:“你敢提起此事,是想被父皇治罪么?”
“不得再查?”云念淡淡笑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捏着杯子在手里把玩:“听说三皇子要回来了,就如您一样,得知自己母后的死有可能是我害的,立马就来追问,不知道三皇子有一点猜测了,又会如何?”说着云念看着明显不安的安正琨:“二皇子忘记我曾说过,没有别人参与的最大利益获得者就是最明显的敌人。二皇子与其在我这里找心灵安慰,还不如想想如何在三殿下回来之前避免兄弟反目才好!”
安正琨脸色阴沉的盯着云念,好一会才抬手一拳砸在桌子上气哼哼的扭身快速离开。
“爷,您没事吧?”安正琨一走,小苏和小暖连忙跑进来。
云念摇了摇头,见牒氹不在,微愣了愣:“这些天倒是很少见到牒氹,她在忙什么?”
小暖摇摇头:“她一直闲不住,进进出出的,也不知道忙什么。”
云念看向小苏,小苏微微躬身:“家里来消息,陛下身子不太好,需要一些安国特有药材,您进出不便,奴婢便让牒氹去办了。”
“什么病?”云念当下手中的水杯,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铁链,眉头微皱。
“家里没说,只说,烟柔小妃可以治。”小苏见云念有些烦躁,继续说道:“药材特殊,牒氹的身份更合适。”
云念愣了愣,侧头看了一眼小苏:“家里的信给我。”
小苏立马从怀中摸出几分信纸递给云念,云念挨个看了一遍,随即脸色有些低沉,他也算熟知药理,这些药材能治什么病他很清楚。烟柔只能维持现状,根本无法根治,时间不够了么?
“告诉家里,京国公主与皇帝大婚时,云瑾不得作为贺寿使臣来安国。”
“可是,皇帝的圣旨已经传到家里,必须得是皇族使臣。”小苏皱眉,不明白云念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皇族?不能做使臣?他若执意要来,叫人打断他的腿!”云念烦躁的将手里信件拍在桌子上:“告诉蓝颜,缺什么我去弄。”说着,云念手腕一抖,铁链就从手上滑了下去直接掉在了地上。原本令之恒就怕伤着云念,铁链绑的松些,这些日子不吃不喝,云念早瘦的皮包骨了,铁链大了一圈,云念缩缩关节就能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