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云念猛的断了所有胡思乱想,挣扎了一下,感觉身体慢慢恢复感知,这才微舒一口气,跟着试图起身。
令之恒刚想抱着云念休息,就感觉云念挣扎着要起来,只得起身扶起云念:“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去喊御医来?”
云念有些烦躁,才稳定了一下身体,就感觉刚有的点力气都被抽走了,全身发软的厉害,好像被压了重石一般,连呼吸都费劲。
令之恒看着云念额头渗冷汗,触手额头冰凉,更着急,刚要起身去喊人。
云念连忙开口:“别叫人!”说完云念缓了好几口气才继续开口:“药力发挥作用,正常现象。你……你没事了么?我这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去忙吧!”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令之恒有些着急,见云念脖子上的纱布也被汗水渗湿了,便直起身子将云念按在怀里:“安稳靠着,我给你伤口换药,别感染了!”说完,也不顾云念反对,探手解开纱布,汗水把纱布打湿,伤口周围发红,破裂的地方隐隐有些发白,似乎是有些感染了。眼看着这种情况,令之恒自责起来,若不是他那日情绪激动,用剑在云念脖子上划了这一道,云念也不会出现伤口感染的危险,再想着云念空无一点内力,完全是被自己连累中了毒的结果,他还以为云念吃了解毒药,又把毒血逼出来,没事了,没想到后续出了这么多事。他昨晚还跟云念置气,让云念在马车里睡觉,着了风寒……
越想,令之恒就越自责,给云念上药的手都有些发抖。云念自然能感觉到令之恒的身体在颤抖,也不知道令之恒想了那么多,只自顾自的盘算着要不要告诉令之恒他昨晚听到的那些话,令之恒知道前因后果会不会怪他?
心疼不已的给云念换好药,令之恒稳定了一下情绪,将云念搂在怀里,紧紧抱着:“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可能有些难以接受,我也同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可……可我一看到你,就无法控制自己!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云念扭动了一下身体,抽动着嘴角,有些痛苦的挣扎着:“你先放开,我……我……”
云念话还没说完,马车外又传来一个声音,听着像早上那个套马车的侍卫:“王爷,卑职跟同乡拿来的跌打药酒,擦在跌伤的地方可以活血化瘀,要不您试试?”
云念一时微愣,令之恒也是一愣,那侍卫见云念不回话,又开口:“早上是卑职没检查马车,害您跌下来,虽然您不怪罪,可卑职心有不安,这药酒,效果挺好看,要不……卑职帮您擦?”
令之恒此刻也听明白了个大概,感情他偶然听到侍卫聊天说有从马车上跌下去的人赫然是怀里的云念,一下手一松,探手就要扯云念的衣服:“伤哪了?”
云念有些慌乱的抬手护着衣服,勉强往后挪了挪,直到背靠墙了才开口:“没伤到哪,你别……马车外还有人……”令之恒这动作,谁看到不得误会。
令之恒眼见云念躲避,也没强行检查,起身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那侍卫,目光微冷。
那侍卫也没想到令之恒在马车上,可转念他刚才确定听到马车里有动静才开口询问的,再看令之恒眼神冰冷,当下更慌了,要下马,又没法下,只得僵在马车上,躬身行礼:“将军!”
“本王无事,也是本王自己没注意,不怪你,药酒放马车上,你下去吧!”感觉令之恒情况不对,云念不想连累那侍卫,连忙开口让那侍卫快点离开。
令之恒听见云念的话,冷哼一声,接过侍卫递上来的药酒扭身就回了马车,检查了一下药酒来到云念面前,双眼微冷:“哪受伤了?”
云念略微有些尴尬,扯了扯左胳膊的衣服,露出磕青的小臂,令之恒一见,脸更沉了,倒了点药酒在手上搓热,直接捏住云念细的有些过分的胳膊。
“嘶……”云念吸了口冷气,这丝丝凉凉的痛,还真是特别。不过,大手温暖有力,按在淤青上又很温柔,虽然痛,却舒服。云念不由的闭上眼睛有些享受这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按了好一会,令之恒将云念的衣袖放下来,转而盯着云念奇怪表情的脸,有些不明所以的开口:“怎么了?是按疼了?还哪里痛?”
云念连忙睁眼,有些尴尬的活动的一下胳膊,确实是舒服。再扭动一下身体,这后背……还是算了,但令之恒眼神犀利,云念也不敢不说,只得将头递过去:“头上!”
令之恒一时气的想打人,他就一晚上一早上没理云念,云念这又是跌马车,又是受风寒的……他都不敢想象。探手在云念头上摸了摸,赫然摸到一个大包,在左耳朵正上方,软软的,显然都水肿了。但这头上,可以用药酒么?令之恒不知道也不敢用药,只得轻轻揉着,心疼的看着一头青丝散乱的云念,一时有些呆滞。
云念微低着头,任由令之恒抱着,脑袋被轻轻按摩,舒服的让云念直泛困,令之恒呆滞的功夫,云念就睡着了。
“将军,安云城到了!”
云念正睡了昏天黑地,突然耳边传来一声高呵,顿时给惊了个哆嗦,吓的猛的起身,还不待他看清周围,身体一下被人紧紧抱住:“没事,别害怕!我在!”
云念稳定心神,对上令之恒的脸,这才长舒一口气,缓了缓精神,想起刚才叫醒自己的声音,推开令之恒来到车窗前掀开帘子就见景轩正骑在马车,身体端的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