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不难看出,这待人热情的,并非村长,而是刘香自己。
男女之间,就那点儿事。
蒋思砚觉得,刘香肯定是相中陆承听了。
陆承听闻言,点了下头:“很明显吗?”
蒋思砚啧了一声:“倒也不是很明显,不过为什么?你看不上她?”
陆承听歪头看了眼蒋思砚:“我有看上的人了。”
蒋思砚闻言,心里顿时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但他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笑着故作轻松问:“哪家的姑娘?”
陆承听垂着眸:“哪家的也不是。”
听他这么说,蒋思砚便猜着大概是陆承听在下乡之前,在城里认识的姑娘。
不过这也是应该的,陆承听这样的男孩儿,大抵是看不上他们乡下人的。
蒋思砚蜷了蜷手指,没再说话。
他觉得自己很奇怪。
自打见过陆承听以后,他总是在有意无意想起陆承听。
不说那连续三晚上做梦都是陆承听的事儿。
就是平时,他也总在想。
吃饭时,会想着不知道陆承听吃没吃,他那种富家小少爷,也不知道啊能不能吃的惯乡里这些粗茶淡饭。
干活时,会想着之前听别人说起过的,陆承听干活不利索。
蒋思砚觉得这很正常。
陆承听那样的人,看着都该是享受的命,别说干这些粗活农活了,在城里时,怕是连碗都没洗过两回。
晚上回家洗衣服时,他又想着陆承听身上干干净净的短袖和运动鞋,也不知道他自己能不能洗得动,费不费劲儿。
蒋思砚知道自己对陆承听的这种上心,这种关注,很不应该,也很不正常。
但他就是忍不住。
蒋思砚没有感情经历,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儿。
他觉得或许只是因为陆承听长得太好看了,自己过去又从未见过陆承听这样的男孩儿,这才对他格外感兴趣。
他觉得,自己大概可以试着跟陆承听从朋友做起。
他俩年纪差不多大,搞不好,还能成为好兄弟。
陆承听此时并不知道蒋思砚想要跟他做好兄弟的打算。
他倒也并非是不想打直球,只是如今这时代特殊,同性恋是犯罪,是要坐牢的。
他知道他的思砚无论如何,哪怕是冒着被关监狱的风险,最终都一定会选择他。
但眼下他跟蒋思砚才见了第二次面,现在就表明心意未免显得太过草率。
而且陆承听也不想逼蒋思砚太紧。
他得多给蒋思砚些时间,让蒋思砚自己认清自己的心,心甘情愿的与他一起承担这种风险。
他在走到自己的住所与蒋思砚家的交叉路口时,向他告别:“那我先回去了。”
蒋思砚哪能就这么放陆承听回去,他闻言,一把拉住陆承听的胳膊:“嘿,埋汰我呢?不是说好了上我家吃饭吗?”
陆承听低头看了眼蒋思砚抓着自己的那只修长有力的手,喉结动了动:“不会给你添麻烦吗?”
蒋思砚拽了陆承听一把,哥俩儿好那样,揽住陆承听的腰:“麻烦什么?走,哥哥杀鸡给你吃。”
家里杀鸡是大事。
村长家那种条件好的另说,像蒋思砚家这种情况,一般只有过年过节才能舍得杀只鸡。
陆承听原以为蒋思砚是开玩笑的。
却没想到,蒋思砚拉着他一进屋,就冲蒋母喊道:“妈!把小花炖了!招待客人了!”
蒋母在厨房忙活,没听清蒋思砚的话,扯着嗓子问他:“什么?!”
陆承听连忙阻止蒋思砚:“杀什么鸡?有什么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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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住院,躺病床上码字了,哭哭
第286章 小知青6
“第一次来,哪能随便吃点儿?”
蒋思砚没听陆承听的。
刘香为了请陆承听去家里吃饭,都特意杀了鸡。
陆承听拒绝了刘香邀请,来了自己家,自己总不能亏了他。
蒋思砚家不大,进门就是一个小院儿,三个屋,蒋母和蒋思砚一人一间,一个小客厅,伙房在另一边,一目了然。
青砖地,土瓦房,家具很陈旧,茶几掉了漆,麻布沙发也坑坑洼洼很多处凹陷,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蒋思砚扯着陆承听进了屋,让陆承听坐沙发上,自己从箱柜里翻了半天,掏出一小包茶叶。
捏了一小撮,找了个茶缸放进去,倒上开水,又放了一小勺白糖,端到陆承听面前。
“我家条件不好,别嫌弃。”蒋思砚说道。
他说这话时,语气很坦然,没有自卑,只是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
家境如何,是掩饰不了的事实。
蒋思砚觉得,别说他家这样的情况了,就是村长家样的二层小楼,都不见得能入得了陆承听的眼。
与其扭扭捏捏,不如坦然面对。
但陆承听看起来却并不如何在意,只道:“比我那里强多了。”
蒋思砚让陆承听先喝茶,自己去了后院儿,亲手抓了只肥肥大大的老母鸡,去了厨房。
“你抓它干什么?!”
蒋母看着蒋思砚手里提着的鸡,问道。
蒋思砚道:“姓陆的小知青来家里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