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那两姐妹做什么?住店钱都给过了,物件儿也没丢,赶路就是了。”
陆承听学着许少安的模样,张口就刺许少尘:
“大哥不会是看上了那两姐妹,还想着临走前与那两姐妹道个别吧?”
许少尘瞥了他一眼:“莫要胡言乱语。”
陆承听便撇撇嘴不再说话。
就在一行人准备不辞而别之时,那两姐妹又先后从客栈的厨房里走了出来,看样貌姿态都与众人昨夜所见无异。
小艳在人群中看了眼陆承听,两人视线交集又分开,什么都没说。
许少尘跟那红衣女子说了两句客套话,便带着众人踏出了客栈大门。
红衣女子带着黑衣娇娘在客栈门外相送,只道:“愿诸位客官求学归来,有缘再见。”
许家一行人上了马车,匆匆离去,却不知在他们的穿过树林,行入朝阳之后,那高大的客栈便化为了泡影,消失不见。
而那一黑一红两姐妹,也变成了两张单薄的小纸片,落在地上,风一吹,便跟着落叶飞舞而去。
许家这些初入世事的毛头小子,无一人察觉异常,只自顾自赶路,在许少尘的带领下,直奔鹿溪山而去。
鹿溪山存在于世千万余载,是捉妖术法传承的起源,也是妖魔初现之时,捉妖一派开山鼻祖的诞生之地。
千万年来,孕育过无数登峰造极的捉妖师。
正如并非所有动物都能化妖一样,人类能否成为捉妖师,也是讲究天赋,悟性以及对天地灵气的感知和运用能力的。
只有能将天地灵气化为己用者,才有可能走上捉妖一道。
梅思砚三年前入鹿溪山,通过不懈的努力和百折不挠的精神,终于成为了如今鹿溪山上最废物的学生。
他对新一批入山学习的世家子弟半点儿不感兴趣。
如果再过三年他还是不能完成捉妖师的初级术法考试,他就要被逐出山门,成为梅家的耻辱了。
而这些新一入山的学生,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很快就会超过梅思砚。
以后来者的身份,让梅思砚这只“笨鸟”为足足两届学子垫底。
“阿砚,今夜新人入山大典,你去吗?”梅思砚的表哥梅旭神情有些复杂地问道。
入山大典每三年举办一次,目的有二。
其一,不言而喻,迎接新入山弟子。
其二,也是对上一届入山修习的弟子的变相考核。
让这些所谓的师兄,师姐,在宴席上大显身手,各使神通。
天赋够高,表现绝佳的弟子,便可在此次大典之后,正式出山历练。
但这一切,显然与梅思砚无关。
他摆了摆手:“我就不去自取其辱了,表哥,我的寻火诀练得一塌糊涂,明日课上又要挨师父的训了。”
梅旭看着梅思砚沮丧的脸,很想跟他说,有些事,并非是努力就能成功的。
捉妖一途不同于其他事,天赋至关重要。
无论梅思砚再如何努力,也无法弥补天赋上的鸿沟。
梅旭张了张口,犹豫再三,害怕这话实在伤人,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
只道:“那你好生歇着,别累坏了身子。”
梅思砚看着梅旭的欲言又止,更沮丧了。
有些难过道:“表哥,你晚上,能给我带只鸡腿儿回来吗?”
梅旭点点头:“你想吃白斩的,还是红烧的?”
梅思砚吸了吸鼻子:“我都想吃。”
......
陆承听和小艳,混在许家一行人里,在第二天午时抵达了鹿溪山,还遇到了其他几大家族的人。
山脚下有负责接应的弟子,在人到齐之前,只让他们稍候片刻。
陆承听便借机观察着这鹿溪山外围的结界,通过感知其能量波动,判断自己不打草惊蛇就能潜入山里的概率。
不久之后,大批弟子聚集在此,跟随用口诀推开结界的师兄师姐,一同上了山。
住处随机分配,均是四人一间,两人一室的单独小院。
许少尘原本想与“许湛”同住,却被小艳拒绝了。
“抱歉,大少爷,我夜里睡觉习惯不好,容易起夜梦游,便不祸害你了。”
说完她假模假样的搞了抓阄那套,跟许家其他子弟说,抓阄分室友,谁跟他住谁倒霉。
不出所料,倒霉的只能是陆承听。
分好了住处,小艳和陆承听进了房门,便随手将卧房门闩插严,对陆承听道:
“你这皮囊实在一般,说良心话,还不如那人模狗样的许少尘长得招人喜欢,你怎么追小主人?”
陆承听闻言,不置可否道:“我自有我的办法。”
他之所以要借他人身份入山,一是为了不动声色地入了这鹿溪山。
二来,幻想和希望被打破,是件很难受的事。
陆承听要借许少尘最看不起的许家小少爷的身份,从各方各面打击他。
打压他的自信,碾压他的自尊。
让许少尘明白,不是所有有奇遇的人都能成为主角,他许少尘只不过是这偌大尘世间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罢了。
然后煽风点火,忽悠许少安的父亲站在许家主的对立面。
他要从内部瓦解了许家。
识趣的,他不介意放条活路,不识趣的,就送给妖族同胞们当饭后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