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命也,于思砚也没想到,自己活到现在一直遭鬼怪迫害,如今竟也有一天躲进了鬼怪的羽翼下,受其庇佑。
第二天于思砚醒来时,陆承听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伸了个懒腰,昨晚睡前还酸痛难忍的地方,此时已经完好如初,甚至神清气爽,通体舒畅。
还在自己脖子上,发现了一枚玉佩。
其上雕刻极为细致精美,并非属相或菩萨,而是一柄剑。
不用问也知道是陆承听给他的。
于思砚吻了吻那枚玉佩,一骨碌从床上翻起来,下床穿衣洗漱,给陆承听上香。
一出来,就看见了一脸八卦看着自己的于洪。
“新婚头一夜,感觉怎么样?见着人了吗?”
于思砚说谎:“没什么感觉,没见着。”
看着于洪还要再开口,连忙道:“我要去上班了师父,时间来不及了,晚上回来再说!”
说罢,也不管于洪反应,随手拿了个包子,便逃出了家门。
他跨上自己的摩托车,刚带好头盔,便感觉到后座轻微下沉,随后一双手臂就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
于思砚乐了,他又摘下头盔,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很快,便感受到一道柔软的触感,贴上了自己的脸颊。
他满足的长出口气,戴上头盔,骑着摩托,穿过早高峰拥堵的车流,飞驰向办事处。
一进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阿瑶。
“早上好啊,砚哥!”
于思砚下意识向身边看了看,敷衍道:“早。”
然后绕过阿瑶直冲办公室。
阿瑶跟在他后面大喊:“你敷衍我啊!狗东西!”
于思砚不理她,一头扎进办公桌上。
屁股都还没坐稳当,就被阿瑶一把提住了后脖颈。
“每日一问,谈恋爱吗?”
办公室的同事们,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头都没抬一下,默默做着各自的事情。
陆承听此时正靠在于思砚办公桌上,闻言,眉梢一挑,伸出腿就踩在了于思砚脚背上。
于思砚嘶了一声,连忙道:“不谈,我结婚了。”
办公室里没人当真。
于思砚为了拒绝阿瑶,已经找过了无数奇形怪状的借口。
阿瑶也不信:“昨天才喊着老子不结婚,今天就说已经结婚了!骗鬼啊你!”
于思砚矢口否认:“我从不骗鬼!”
阿瑶一愣,没忍住骂道:“你这是他娘的什么重点啊!”
于思砚轻咳一声:“这就是最重要的重点。”
陆承听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笑出了声,并轻轻踢了踢于思砚的小腿。
阿瑶气道:“你真的,你说你弯了,都比你一夜之间结婚了可信度高。”
于思砚坦诚:“没错,我弯了。”
阿瑶更生气了。
目前国内同性婚姻法的通过还没被提上日程,于思砚一会儿说自己结婚了,一会儿说自己弯了,显然就是在胡言乱语。
她给了于思砚一拳:“今天不答应是吧?我明天再来问。”
陆承听抬脚踩在小于身上。
于思砚打了个激灵,差点儿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双手合十对阿瑶鞠了一躬,郑重其事道:“求放过,大小姐,不开玩笑,真有男朋友了。”
办公室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里的活,将目光投了过来。
然而,还不等大家来得及八卦,于思砚,阿瑶以及另外一名警员,就被传唤进了办公室。
陆承听没跟着他进去,只坐在于思砚办公椅上看着办公室的方向,若有所思。
不出所料,于思砚就是在这次出差办案的过程中碰见了严契安,并被严契安所救。
陆承听在想,该如何尽早将两人的命换回来。
这么多年好处不是白占的,于思砚这么多年的苦也不是白吃的,如果不是因为换命的事,于思砚的父母现在也该健在。
严家在做事的时候,没有考虑过于思砚一家三口是否无辜。
陆承听自然也不会管什么根株牵连。
严家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于思砚和阿瑶三人接到了一份特殊任务。
市局下属的某偏远乡镇派出所单位昨夜凌晨向市局拨打了求救电话。
电话内容极为诡异,没有人说话,只有仓促的脚步声,和拖拽重物的声音,以及刀在案板上剁肉的声音。
如果电话来自于个人,那局里或许会怀疑是恶作剧。
但拨打电话的号码,却实实在在是乡派出所的公务电话。
市局这边的值班人员听不到有人说话,便将电话挂断又回拨了回去。
依旧如此。
等第三次拨打回去时,对面传出了一阵女人低笑的声音,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市局再尝试回拨时,那边就彻底断了信号。
那片村落在几重山包围的中心圈里,距离市局实在远。
市局接到报警电话后,没法第一时间赶去现场,只能联系到了较近的镇警务人员去协助处理。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一批前去救援的警务人员,在半小时前,也彻底失去了音信。
市局这才联系到了办事处的人前去看个究竟。
案子算是迫在眉睫,于思砚三人在从办公室出来后,便直接踏上了前往那偏远乡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