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已经形成了一滩不小的水渍。
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飘散着一股难闻的奇怪的味道。
余星河盯着看了会,最后认命地拿起一块抹布走到行李箱前,蹲下身,准备帮这个素未谋面的舍友擦拭一下。
味道实在是不太好闻。
他拿着抹布的手刚举起,就被一只苍白又冰凉的手抓住了。
一个人影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声音沙哑带着不悦,“你干什么?”
余星河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道歉,“额,我看你的行李箱一直在滴水,想帮你擦一下,不好意思。”
那人头上戴着一只鸭舌帽,身形很高大,几乎把灯光遮住了大部分,带着极大的压迫感。余星河隐在他的阴影之下,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脸。
他半弯着腰抓着余星河的手,听到余星河的解释后,盯着他看许久,才把手放开。
“走开。”他长长的手臂一挥,把余星河往后推了几步,拎着行李箱咚得一声,放进了柜子里面。
行李箱之前放置的地方,没有什么水渍,空气中那难闻的味道也消失不见了。
余星河眨眨眼,难道刚才他看错了?
新舍友沉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并没有要和余星河搭话的样子。
余星河撇撇嘴,坐回了自己的床上。
手机依然响个不停,他气鼓鼓地拿出来打开。
app的背景颜色由原来的白色变成了黑色,一打开私信评论和艾特全部都是99+。
私信不是关掉了吗?
私信的信息还在不断增加,骂人的话变得越来越难听。
余星河目不斜视,再次把私信功能关闭。
回到主页后,艾特他的人比刚才还要多上很多。
而这些艾特他的人,名字都是模糊不清的,但发布的内容却很清晰。
余星河突然反应过来,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零点。
【规则八、请勿在午夜十二点时点开app,如果发生不好的事情,节目组概不负责!】
手机屏幕自己滑动起来,一条条内容映入余星河眼帘。
“被淋湿的小狗,好可怜。”
配图是一个穿着练习生衣服的男子,低着头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才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快饿死的小狗,什么东西都要吃。”
配图是一个看不清脸,跪在地上张着嘴,在吃地上食物的练习生。
“小狗再也不会乱叫了。”
配图是死命抠着自己嘴的练习生。
这不是之前他经历过的事情吗?
动态更新到最新一条。
“偷看手机的小狗,要怎么惩罚好呢...”
配图是坐在床上看着手机的练习生,照片中的手机鲜红异常,有红色的液体从练习生的手掌中滴落下来。
而他的正上方,悬着一根红色的绳子。绳子打着结,套在练习生的脖子上。
练习生没有察觉,正专注地看着手机。
这张照片和之前那些看不清脸的照片不一样,练习生的脸被拍的非常清晰。
正是余星河的脸。
余星河惊出一身汗,抬手摸向自己的脖子处。
一条粗糙的绳子正圈着他的脖子。
随着他触摸的动作,悬在上空的绳子慢慢往上拉,套在脖子里面的绳子一下子收紧,紧紧勒着他。
喉咙被挤压着,让他忍不住干咳起来。
他下意识地抬起两只手,死命把脖子上的绳子往外拉扯。
但根本无济于事,绳子纹丝不动。
上空的绳子也越来越往上,为了不让头被吊上去,余星河只能配合着绳子站起身来,努力仰着头。
快要不能呼吸了。
窒息的感觉渐渐让他的眼神涣散,余星河站在床上垫着脚,头被红绳吊着。
慢慢地,他的脚离开了床,悬在半空中。
他的双腿无意识地瞪着,眼白开始往上翻。
“你在干什么?”沙哑的声音突然在余星河的耳边响起。
空气一下子进入他的口中,余星河一边急促地呼吸一边咳个不停。
他还是和刚才那样,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手机,根本没什么红色的绳子。
新舍友站在他的床边,低着头看他。
鸭舌帽把他的脸隐在暗处,余星河抬起湿漉漉的双眼,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感受到他的关心。
他想说我没事,但是咳得根本停不下来。
新舍友皱着眉,最后僵硬地伸出手,笨拙地轻轻拍着他的背。
过了好久,余星河好不容易缓过来,他咳得满脸通红,桃花眼里面噙着生理泪水,“谢...谢谢。”
新舍友见他没事后,也不理他,径直转过身躺回了自己床上。
余星河忍不住好奇地多了他好几眼,到底是什么神人睡觉还带着鸭舌帽啊。
他从脑海里面开始搜寻这个练习生,但是根本没什么印象。
这么奇怪的练习生,不应该一点印象都没有。
手机又叮咚叮咚响个不停。
余星河没有心思再看,把它扔到沙发上,钻进被子开始睡觉。
过了许久后,隔壁床的新舍友睁开眼,起身,站在了余星河的床前,就这么静静地看了他一整夜。
第二天余星河醒来的时候,发现新舍友早已出门了,他爬起来换上衣服往练习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