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仪阳没有兴趣观赏人彘的制作过程,转身要走,西乙的声音就从?后面追了过来:
“既然?你是最后一个出来的,此刻也不必急着回去,何?不看完再?走……还是说,你怕?”
明仪阳知道?这是激将法,西乙让他留下,无非是要摧残他的精神而已。
他转过身,俊美的脸庞不带半分动容:
“动手。”
这句话一出,四个小厮就将那半死不活的人的左臂押在狗头?铡上!
在对方?的惨叫声中,这些小厮毫不留情地把这个家伙铡成了没有四肢的“猪”。
西乙全程都在观察这个面目不羁的青年,见对方?表面没有什么波动,就故意问:
“你要不要亲自去试试铡人的感觉?”
青年不带人性的目光扫过去时,纵然?是西乙也油然?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好啊。”
青年这么回答着,竟然?露出个古怪的笑容:
“不过我?砍人不喜欢用?铡刀。”
由于没人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在小厮和?西乙的眼里,就是这个人突然?自虚空拔出一把木刀,然?后以恐怖的速度贴近了其中一个小厮,做了个劈砍的动作。
等他收刀转身的时候,小厮突然?爆发出惨烈的尖叫,两只手臂整齐地从?驱干的左右两边掉落在地,由于肌肉收缩,它们甚至还在微微地发着颤!
青年毫无心理负担地笑了一声,随后他越笑越大?声,带上几分说不出的神经质。
路过西乙的时候,他狭长眼眸瞥向对方?,看似友善的微笑在惨叫声中显得极为?残忍:
“感觉不错,你要试试吗?”
西乙竟然?一时之间?有些无法回答。
但青年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甩下这句话之后,就收起笑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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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祈灵提早离开并不是为?了士文光,而是率先出来的刁青畅。
这个人呆在自己的卧房里,看上去,龙鱼堂的经历没给他带来什么折磨。
刁青畅正?在房间?里收拾一些有的没的东西,见到言祈灵的到来,不由诧异:
“诶,不是说好去找士文光吗,您怎么来了?”
这个长得无敌阳光的人眯起自己的双眼,形状可爱的卧蚕让刁青畅的英俊更添上几分奶气,很有小狗的气质。
言祈灵看他收拾的罗盘之类的东西,问:
“你不是也没去?”
刁青畅并不意外,赶紧展示了一下自己要带的东西表明自己救人心思的急切:
“我?得带上装备一起,这些东西都是我?在文家挖的实用?物品,可惜太重了没地方?放,我?就都搁在房间?了。你要跟我?一起吗?”
言祈灵缓缓摇头?,反而伸手拿出那张红笺,递给他:
“规则又变了。”
刁青畅心底一凉,差点以为?是士文光已经死了。
但拿起来一看,关于士文光的那条仍然?是模糊不清,他刚松了口气,就发现?原本由言祈灵手写的“八字”二字被?朱砂划掉。
取而代之的是一列朱砂小楷:入夜前保持文白两家外来者人数平衡。
他看得悚然?,猛地望了眼窗外:
“这……已经入夜了啊!难道?我?们要全军覆没?!”
“现?在走还来得及。”
言祈灵很是冷静:
“士文光晕花的部分,原规则是‘三更后过坟头?记得撒钱’。”
“他失踪时还未到三更,却仍然?被?扣住,说明实际的规则应当是只要过坟头?就必须洒纸钱,因为?他去的时间?不对,所?以并没有死,可能只是暂时被?什么东西囚住了。”
刁青畅舒出口气:
“你说得对。”
言祈灵微微颔首:
“不除去士文光,我?们总共还剩下九人,绣房有三人,今晚我?和?明仪阳会留在宅子里,其它的人你找借口带走,记得务必要把士文光救下来。”
刁青畅有些疑惑:
“但这样的话你那边不就多出一人来了吗?”
言祈灵面色不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多出来的这人会遇到危险,你们本来就要去营救士文光,不能再?增添意外。白家这边有我?和?明仪阳,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刁青畅觉得这安排不错,马上点头?:
“这样也好。”
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马不停蹄地去跟白老?夫人请辞——白家的门并没有那么容易出,他人要出去,还是得让白老?夫人点头?才行。
不知是规则带来的错觉还是当真如此,走在路上的刁青畅总感觉周围行走的奴仆,看向他的视线都变得有些不对劲。
那里面不断溢出贪婪、妒忌、杀戮以及嗜血的危险渴望。
他只能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等他离开以后,独自回到账房的言祈灵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粟薄穿着丫鬟的衣服坐在临门的椅子上,看到他时,连忙欣喜站起:
“言哥,你总算回来了。”
言祈灵对于她的出现?可以说是毫无准备,难得露出些许寡淡的愕然?。
不过这种神情的变化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轻蹙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