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种思路。”
言祈灵没有刻意避开?他,反而同其它?人说话那样正常地表达了赞同:
“除此之外,白家还有几笔很异常的进项。”
“白家并非是一直输钱,而是输输赢赢。”
男人的两颗异色瞳孔如两粒镶嵌好的琉璃珠,如死水般平静无波:
“白家有一笔很大的供奉神堂香火的支出。”
“神奇之处在于,无论支出多少香火钱,只要这项支出出现,三日之内,白家必然发一笔没有理由的横财,以香火钱的两到三倍进行返还。”
“只是如今白家的香火钱已经?到了支撑不住耗资的程度,即使后面再?发横财也无法填补白家的账目。”
“这个家现在所?有的一切都靠举债和横财维持,正经?生意已经?荒废多年,犹如一盘散沙。”
“文家抬来?的聘礼对白家而言,可以说是天降甘露,白老夫人将这些?聘礼全部投入进了神堂之中。”
“不过,从账目上看,现在已经?第五日了,横财却还没有出现,这对于白老夫人而言,可是太要命了。”
奕鸿达哈哈两句:
“难道那个神最近比较忙,没空搭理白老夫人?”
麦泽雨露出担忧神色,瓮声瓮气地挥舞了一下自己的大花臂:
“白家对于钱财的渴求已经?疯魔了,两个女儿?都要嫁去文家,可见?下了多大的决心……”
始终旁听的明仪阳从怀里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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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烟叼在嘴里,没有点燃,眉目冷峻:
“没必要把无间主?想得那么有人性。祂们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贪图血肉和灵魂,白家可能是无间主?的一部分,文家或许是另一部分。”
“白家暂时没有看到出口,那么今晚我们至少得找借口去文家一趟,看看出口是不是在那边。能出去才是硬道理。”
奕鸿达认同地点点头:
“刁青畅刚好是媒人,我们可以借助他的身份去文家看看。”
于魁抿唇,拉了拉奕鸿达的衣服:
“你?忘啦……今天早上,小厮通传各院的那个事……”
奕鸿达原本带着笑的神情黯淡下来?,哦了声:
“对哦,你?们知不知道,今天早上小厮通传各院,让所?有人无论是否有人在屋内,都要点起大灯不准熄灭的事?要是谁灭灯被发现,就要家法处置谁,不论亲疏。”
林永健和麦泽雨互相对视,他们作为轿夫确实没有收到这个消息。
林永健很快就觉出不对:
“这个规定……不是跟规则冲突了吗?”
他们再?度翻出那张红笺。
除了最上面的三列规则,往下则是手抄的内容:
不要让任何新娘嫁去文家
远离穿红鞋的男人
人走?灯灭,切勿忘记
对女人说“早生贵子”时她会帮你?
听到猫叫时赶紧离开?房间,即使是晚上
三更后过坟头记得撒钱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人走?灯灭,切勿忘记”这项当中。
麦泽雨用大花臂挠头,问: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定啊,能不能跟管事的商量一下?”
奕鸿达也挠头,倒是于魁清晰地说出了缘故:
“应该是……因为文家公?子……?”
顶着周遭视线的压力,于魁硬着头皮说:
“我是打?杂的时候听了一耳朵,说是那个文家公?子体?弱难以人道,所?以文家才要结两门?亲事,一则是取双喜临门?,二则是给公?子冲喜。”
“谁知道昨晚文家公?子突然昏倒,听说人就要不行了,文家那边说法师让两家一起供奉各屋大灯,不准熄灭。”
奕鸿达高兴地伸胳膊挽住于魁的脖颈,开?心地说:
“好小子!你?耳朵比我还灵!”
麦泽雨紧紧地拧住自己粗重的两条大眉毛:
“这样的话没法商量了,白老夫人那么重视两家婚事,是绝对不可能放弃这个规则的……那有说时间限制吗?”
于魁摇头:
“法师好像没有规定期限,除非文家公?子回光返照,重新身体?变好,否则我们应该一直要受这个事情的限制……”
言祈灵淡淡一笑,不以为意:
“本来?这些?规则就是自相矛盾的。”
他苍白食指轻点“听到猫叫时赶紧离开?房间,即使是晚上”这条,低声说:
“譬如今晚点了灯以后,我们听见?猫叫,无论你?想不想出门?,这规则也会逼你?出门?,没有什么真正安全的地方?。”
奕鸿达这会儿?真正地神色凝重起来?:
“那要怎么办?”
麦泽雨摸了摸下巴,突然问:
“诶,这规则在文家起效吗?还是只在白家有用啊?要是过了乱葬岗去到文家,是不是就不会再?受这些?规则的限制了?”
奕鸿达觉得这确实是一条路,林永健却问: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判断这件事的,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万一我们去到文家脱离了白家的规则,却陷入了文家的规则该怎么办?”
“而且我们这样一群人全是白家的仆役,现在又有什么理由正大光明地去到文家,万一被抓回来?家法处置,那不是刚好遂了无间主?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