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萧衡蹲下身,拍了拍大狗的耳朵,得到很热情地一声叫,他满意地弯唇:“秦先生,那我就先走了。”
  秦浔同那条大狗一般听话:“好,那我等你回来。”
  喻萧衡摸着下巴不放心地回头去看,秦浔太淡定了,有些不像平日里的他。
  他的丈夫爱吃醋,又不明晃晃的吃,永远暗戳戳地用那双眼睛向他表达委屈的情绪,然后再如谈判高手那般向他讨要补偿。
  “昨天回来的太晚了,今天吃你做的菜好不好?我想吃宫保鸡丁。”喻萧衡开始为独自一人在家的秦先生安排事做。
  “那我做好了等你回来。”身穿黑色休闲服的男人站起身,脖子上的红痕大大方方地露出来,指骨捏紧了黑色绳索,另一只手抬起替喻萧衡整理衣领。
  接着,他像是发现什么一般停下动作,说:“今天气温降了,换一件长袖的衣服吧。”
  喻萧衡抬眼看外面的天色,暗沉沉的,又要下雨,穿一件长袖也不会热,在这种小事上,他从来不会和秦浔计较:“也好。”
  秦浔立在门边看着他的妻子换衣服,喻萧衡皮肤是暖白的,像块羊脂玉,他摸过舔过,知道它的触感比羊脂玉还要好。
  布满痕迹的腰身被衣服遮盖住,这一件没有衬衫那样薄透,没有人会看见他爱人的身体。
  除了他,只有他看见了。
  秦浔肌肉紧紧绷起,想得太多太深,有些控制不住。
  “怎么样?”喻萧衡在征询他的意见。
  秦浔不动声色地点头:“很合适。”
  “那我现在就真的走了,你要……”喻萧衡话还没说完,就听秦浔在他话后接了一句:“我会乖乖在家等你回来,不必担心。”
  喻萧衡弯起唇,亲了下足够乖的丈夫:“对,要乖乖等我。”
  喻萧衡走了,秦浔摸着被他亲过的地方,指腹按压着摩挲了许久,他看向沉默的大狗:“travis,今天只有你和我了,你会想他吗?”
  自从结婚后,他们就没再分开过,travis也习惯自己多了一个主人,秦浔当初找的借口成了真,它很喜欢喻萧衡,最爱喻萧衡带它去外面走一走。
  今天换回秦浔,它看上去还有些不高兴。
  “你不说话,看来你也不想他走。”秦浔自己回着自己。
  travis抬眼看了眼他,又趴在地上不动了。
  秦浔弯起眼,晃了晃绳子:“起来,他带你出去时不喜欢多走,你看看自己太久没运动都胖了,再胖,他就不喜欢你了。”
  说完又自嘲地笑笑,心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跟一条狗说这么多,喻萧衡带给他的影响不止是情绪上的,还有这些隐秘的反应。
  就像一个封闭自我,不通情感的人走出了壳,开始品味到正常人的情绪。
  秦浔遛完了狗,又将宫保鸡丁的做法研究了几遍,忽然之间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他记不起没和喻萧衡结婚时他是怎么一个人过完这一天天的,消遣的活动变得索然无味。
  手机里一条条行程各个都和喻萧衡有关。
  忽然,铃声响起,是助理霍童打来电话,说是有个项目出了紧急状况,需要他处理。
  秦浔靠在椅背上,头发上没上发胶,就很自然地垂在额前,手抵在下巴上,半张脸因为阴沉的天气变得阴森森的,忽然他很轻地笑了一声。
  “我现在过去。”秦浔甚至连情况都没去问,直接就答应下来。
  电话挂断,他看着趴在脚边咬玩具的大狗,轻声喊:“travis。”
  大狗很通人性,抬着头不明所以地看他。
  “好好陪他。”秦浔说。
  他卷起袖子,没立刻出发,反倒进了厨房,他从小就对吃的毫无兴趣,如果可以他甚至能每天只喝营养液来满足需要,下厨更是头一次。
  他记性非常好,看过一遍的东西很久都不会忘,更不论是那个他研究很久的菜谱。
  一步步做下去,竟然出奇地顺畅。
  宫保鸡丁出了锅,他擦净手,喊来管家:“萧衡回来后就说我有些急事,不用担心我。”
  “那您什么时候回来。”管家问。
  秦浔沉默片刻落下一句:“他知道。”
  管家在原地愣了神,半天没想明白喻萧衡为什么会知道,等回过神再想去问,秦浔已经不见了踪影,只见一辆车飞速从窗外驶过,卷曲一阵水花。
  车内秦浔拆了颗薄荷糖,清凉的口感让大脑更加清醒。
  喻萧衡说他们的剧情很甜。
  他相信了。
  但再甜的剧情少了喻萧衡也成不了真。
  *
  考试结束,过舟背着书包看明显心不在焉的男人,他扯扯嘴角,冷嘲说:“不想来看我,没人逼你来。”
  喻萧衡哭笑不得地说:“那我可就走了,这可是你说的。”
  过舟紧抿着唇,尖利的牙齿快要把舌尖咬破,他就不该说话,喻萧衡性格那么坏,现在他怎么回都进了喻萧衡的套。
  半晌后,过舟问:“你就不问问我考的怎么样?”
  “我相信你会考的如愿。”喻萧衡袖子垂在手背上,秦浔说对了,今天气温的确很低。
  过舟小声嘟囔:“就说得好听。”
  “那你想让我回答你什么,说过舟你该不会没发挥好吧,那你可就要复读了。”喻萧衡故意皱紧了眉,做出副担心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