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萧衡擦拭着嘴角,说:“顾总,你这里还算舒服,我会等你带着好消息回来的。”
顾长汀却依旧不满意,片刻后他又回来,手里拿了副手铐:“阿衡,你带上它我才能放心。”
喻萧衡弯唇,有理由怀疑顾长汀是在因为秦浔的事情有意报复,这人心眼小得很,还爱记仇,他晃了晃雪白的手腕,大发慈悲地说:“可以,但只有这一次。”
顾长汀在上面落下轻轻一吻,紫色眼眸如星空般深邃,舌尖将嘴中的奶糖抵到一边,认真又亢奋地拆解着那副手铐,好像小孩子得到了喜爱的玩具,兴奋地与人分享。
一声轻响,穿过铁质的床头,喻萧衡的两只手腕被铐在了床上,这幅手铐和他送给秦浔的不同,两手之间空隙很大,可以自由活动,他转了转手腕,这个姿势还算舒适,索性躺在床上,斜眼看道:“拿来。”
“阿衡想看什么书?”顾长汀目光肆意地落在他身上,一寸寸地划过,连被隐藏在衣衫之下的小块皮肤都不放过。
喻萧衡随口说了个名字,见人还不走,直接丢了个枕头砸过去,顾长汀利落地接下,笑道:“别急,我这就走。”
说着,他将钥匙装进口袋,突然苦恼地叹气:“可惜我不知道你英文名,只能说阿衡,乖乖等我回来。”
这人的确是把喻萧衡和秦浔的对话全听了去,不仅听了,还暗暗在心里嫉妒,找着机会地讨要。
等人离开后,喻萧衡翻了几页书,却没耐心静静看下去。
他翻身坐起,开始研究怎么把手铐取下来。
他只答应戴上,却没答应不取下。
片刻后,领带绕着手铐缠了一圈,借助被锁住的床头,用巧力成功将一只手从中脱下,行动没了阻碍,另一只手上的便可有可无。
大约是他皮肤太嫩,逃脱的那只手上有了淤青,他扫了眼并不在意。
忽然听见有人在按门铃。
喻萧衡走到窗边,探头去看。
朦胧雨幕下,秦浔撑着把伞,漆黑的大伞并不能完美遮住雨丝,细雨淋湿了他黑色的衣摆,头发上也拢了层水汽。
这栋房子显然是不常住的,连个做饭的阿姨都没有请,自然没有人给他开门。
喻萧衡弯起唇下楼,门开后看着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秦浔,问:“你怎么来了。”
“你失约了,所以我来找你。”秦浔说,脚边的travis甩着毛,水珠溅了他一身,他也只是无声投去一瞥,好像并不在意。
喻萧衡侧过身,让他进来:“怎么找来的。”
“根据定位。”秦浔解释,他打量着四周的摆设,最终目光落在喻萧衡那没有被取下的金色手环上,不经意去看还以为是饰品,但对于不久前手腕上有着相似形状的秦浔来说,一眼便瞧出那是什么,他眉头拧起:“我以为你只喜欢看别人被束缚住。”
喻萧衡晃了晃手,衬衫的袖口垂下刚好遮住,他眉眼带笑:“秦先生说的对,我只喜欢看别人戴。”
说着他看向秦浔的手腕:“难道秦先生的真是被管家先生取下的?”
“用牙齿。”秦浔解释。
喻萧衡看向他的唇,仿佛在透过唇瓣看他雪白的牙齿是否真的那样尖利灵活:“秦先生好厉害。”
一旁travis有些不耐地叫了几声,喻萧衡蹲下身,体格庞大的犬狗即便匍匐在地上也依旧吓人,但这条狗被训得很好,只用灰蓝色的眼睛示威。
“travis。”喻萧衡喊它。
它很聪明,知道是在喊它,也知道喻萧衡是主人的朋友,绕着喻萧衡的身边去蹭腿。
湿哒哒的毛发把水珠全蹭在喻萧衡的裤子上,让喻萧衡哭笑不得。
“travis回来。”秦浔皱眉轻拉牵绳,感觉到束缚,travis回到主人身边蹲下,只是一双眼睛依旧盯着喻萧衡,尾巴也摇得厉害。
“抱歉,它只是很喜欢你。”秦浔看着喻萧衡腿上的污渍。
喻萧衡随手去拍:“我去给你找条毛巾。”
他说话时看着秦浔半湿的发丝,秦浔头发颜色很黑,如阴云一般,看得让人想伸手揉一揉。
他克制住这种欲望找来了吹风机和干毛巾。
*
清水街的一家餐厅里,自从奶奶去世后,餐厅就没再营业,明钰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前,泡了壶热茶,雨珠为落地窗氤氲出一层水汽。
他眉眼带笑,想到即将该发生的事情,便觉得有意思极了。
不知道喻萧衡会怎么做呢。
他吹散热气,刚喝了一口,门上挂着的铃铛响起,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走进来,带着口罩,眼睛是很显眼的紫色。
“这里目前不营业。”明钰说。
顾长汀仔细瞧了他几眼,确认的确是喻萧衡所说的人后,剥了颗奶糖,一边品尝着融化的奶香味,一边说:“明钰?麻烦明先生和我去个地方。”
明钰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镜片下的眼睛亮着冷光:“已经等待多时了。”
顾长汀愣了下,没多问,将人推上车。
作为被绑架的人,明钰的表现实在太过沉稳,准备好的东西一样没有用上,顾长汀摸着唇心想喻助理说什么绑架,分明是与这人约好了见面,骗自己罢了,亏得自己都想好了怎么与他当一对亡命夫夫。
他不动声色地从后视镜打量着明钰,长相还算不错,带着副眼镜一看就是斯文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