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悔了,他不该让喻萧衡帮他上药。
喻萧衡按压他的伤口他不后悔,只觉得果然如此,可现在他只庆幸额前的发丝垂下来时有些长,可以遮住他发红的眼圈。
“好了。”
喻萧衡刚说完,过舟瞬间撤回自己的手,慌乱的好像喻萧衡是什么洪水猛兽,再多碰一秒,他就要被吞下去。
喻萧衡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将一直按在腿上的玩偶随手扔向过舟,过舟反应迅速地接住。
“借用下卫生间,我要洗手。”
过舟还在看那只小狗玩偶,一时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放回床边?他不想喻萧衡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他,可一时间又找不出能放的地点,总是有各种不合适的理由。
听到喻萧衡的话他下意识点了头,尽管喻萧衡完全不需要他的同意。
下一刻,他突然反应过来,卫生间里还有着他早上洗干净还没有收起来的内裤。
喻萧衡眼睁睁看着过舟突然晃了神,身前的椅子被人笨拙的撞到,明明撞得不轻,过舟却连看都没看上一眼,只抖着声音说:“别去,你回自己的房间。”
喻萧衡兴味地探出身子,一边将两臂交叉在胸前,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卫生间里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东西吗?是什么东西呢?”
过舟眼神飘忽,连对视都不敢,只眉头压低,做出副不耐烦地厌恶样子:“没什么,我只是不想你碰我的东西。”
“啊,是这样呀。”喻萧衡手指轻轻点在唇上,接着突然凑近了过舟,距离近到过舟以为他要亲自己,瞳孔紧缩,却只见喻萧衡拽住了他的衣领,另一只手探进衣服在他腹部肌肉上摸了一下。
肌肉感受到令人陌生的颤栗,过舟弓起腰,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野狼,带着攻击力的眼神盯紧了猎物。
喻萧衡眼睛眯起,森森冷光在眸中闪烁,他讥诮地挑起唇:“不想让我摸,你算什么东西?”
温馨上药的的场景真如梦境,梦中醒来,他又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过舟神色一僵,将人压倒在身下,喻萧衡被牢牢困在自己与桌子中间。
身形纤细的男人柔韧性很好,细腰如琴弦弯起,手肘只能可怜地撑在桌面上,正如过舟所想的那般,面对自己,喻萧衡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转瞬成了弱势那一方的喻萧衡脸上不见急色,一瞬间的诧异后,他索性靠在桌上,但依旧是上位者的姿态:“小狗会反抗了。”
过舟被他激得牙根发痒。
喻萧衡根本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思考,简直就是个无耻的精神病患者,让过舟怀疑是不是现在一个歹徒拿着刀抵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会笑着说些调笑的话。
过舟恶劣地想要试一试,用自己被他常常调笑的犬齿咬进喻萧衡的的脖子,让鲜血浸满自己的口腔,品尝一下他的血液是不是如他整个人一样让人着迷。
事实上他也尝试这样做了。
喻萧衡总是喜欢把衬衫解开两颗扣子,这方便了他的动作,细腻的皮肤下是坚硬的锁骨,他叼住他那里,用牙齿一点点地磨。
好像小狗叼住了一块自己最爱的骨头,连啃咬都不舍得,只用舌头去舔,用牙齿去慢慢磨下一点品尝味道。
美好的滋味在过舟唇边不曾停留太久。
他被推得踉跄一步。
喻萧衡歪着头,也许是灯光太暗,过舟看不清他眼里又有什么情绪,又或许喻萧衡并不在乎。
可不在乎,为什么要推开自己。
过舟整个脖子都滚烫,青筋跳动着表示不满,讥讽地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亲你吗?”
喻萧衡突然笑出了声:“你看到了啊。”
过舟沉默不语,表情扭曲,拳头紧紧攥起以至于指甲都深深陷进手掌,食指关节上刚涂上的药都蹭到了其他手指上,让喻萧衡白费了功夫。
喻萧衡叹了口气,他拉住过舟的那只手。
看上去身处于盛怒的少年却乖乖任由他动作。
“你这是想让我重新给你上一遍药?”喻萧衡轻声问他。
过舟只冷冷扯了下嘴角,似乎在为他的回避而感到不满,又觉得此刻的喻萧衡虚伪至极。
喻萧衡轻“啧”了一声,他一手把住过舟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无法躲避目光,接着指着自己被咬过的锁骨,过舟虽然没有用力,但也是痛的,凭他的感受而言,那里大概是红了,或许还有几颗牙印。
“你自己看看。”
过舟目光落在那里,又偏开眼,无人知道他是心虚还是因为想要克制继续的欲望。
喻萧衡无奈摇了下头,循循善诱宛如亲切的兄长:“他只亲了我的侧脸,你看看你咬的,哪一个更过分些?”
过舟却不信,他看得清楚,那样久,久得他手指都冷的发麻,怎么可能只是亲了侧脸,那个人是有病吗,那么长时间居然只亲侧脸。
喻萧衡眯起眼,缓缓警告说:“过舟,再闹就真的不可爱了。”
过舟觉得自己被他说的简直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他反驳:“我没有闹,你喜欢和男人纠缠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们非亲非故,连兄弟都算不上。”
他一连说了许多,已经超出他平日里的模样。
喻萧衡缓缓抬眼,眼尾扬起个漂亮的弧度:“是啊,过舟你在别扭什么呢,你和我可什么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