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兴奋的大脑让他在深夜都毫无困意,仅仅穿着一件薄衬衫也浑身发热,他咧开唇,转身去寻秦浔。
另一边,喻萧衡身上的外套还残留着属于明钰的温度,在冷夜中抵挡寒风,只可惜在上车的那一刻,就被林将行取下扔在角落。
喻萧衡歪着头看着他的过于流利的动作:“将行,你这是在因为明钰跟我生气吗?”
他两眼清明,没有半点醉意。
林将行看他:“萧衡,你明知道我是因为什么。”
喻萧衡却叹着音,苦恼地说:“我怎么会知道你是什么想法呢,你们是亲密的爱侣,我不过一个外人罢了。”
林将行牙尖发痒,他直勾勾地盯着喻萧衡的唇,这片唇总是会说些他不爱听的话,来满足自己恶劣的乐趣,可他毫无办法,唯一能想到的也不过是狠狠亲吻上去,堵住它,用牙齿叼住,一点点吞下去。
他眼睛被憋得发红,看上去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狗。
喻萧衡轻轻安抚他的发丝,袖口下落露出的手腕白皙如雪,浅青色血管脉络清晰,林将行的头发修剪的整齐,偏偏又长得硬,扎在手心,刺刺的带着痒。
林将行声音发涩:“他只是我的助理,我和他做了交易,在外他扮作我的男友。”
喻萧衡手指缓缓下移,脸上神情浅淡,林将行看不透他,也猜不透他,只能吩咐司机:“开车,回白桦公馆。”
夜色暗沉,冷空气再一次降临淮岷这座城市,林将行抹了把脸,一旁的喻萧衡已经头靠在窗边沉沉睡去,他小心搂住男人的窄腰,好让他在自己怀里有个舒服的姿势。
等喻萧衡整个人都在他怀里时,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林将行才能毫无保留地释放全部情感。
路上行人二三,车窗因为暖气结了一层朦胧水雾,他极为珍惜地执起喻萧衡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侧,轻柔的吻下去。
长眉下漆黑的眼眸突然向前方望去,司机于镜中和他对视,慌忙收回视线,胸腔的心脏跳的飞快,他的老板眼里是浓浓的占有欲,连他人一丝一毫地视线落在喻萧衡身上都会让他发疯。
喻萧衡眼前的伏低做小不过是假象。
*
白桦公馆喻家,过舟再一次看向钟表,终于,他起身套上外套准备出门,独栋别墅寂静无声,他徘徊于前院。
冷月的光无法照亮花园,黑暗中,过舟突然狠狠咬向指节,在牙齿碰到宛如被凌虐千万次的伤痕时停顿下来。
“你这两颗犬牙该拔了才是,只会咬自己留着也没什么用。”
“一条狗连咬别人都不会还算得上是狗吗?”
那双俯视着,居高临下的桃花眼让过舟神经都被拨动,从咬紧的牙关里艰难发出声音:“我……不是狗。”
可惜这不是在那间教室,空无一人的花园里没有他心心念念的男人回答他的话,更不会有人剥开他的唇,恶劣地去检查这两颗牙齿是否真有存在的必要。
他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耳边除去肆虐风声终于响起其他。
不知怎么的,过舟躲进了阴暗的角落中。
价值不菲的豪车停在门外,这又是辆陌生的车。
过舟紧紧抿起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可惜夜色暗沉,再如何看也不过一团浓黑。
车内,林将行手指留恋地从喻萧衡侧脸划过,他靠得极近,好像下一刻就要亲上去。
喻萧衡突然睁开眼,盯着他有一瞬惊慌的脸:“想要偷亲我?”
林将行眼皮掀起,舔了下唇:“你给亲吗?”
喻萧衡手扣在车门上,轻轻一推,大股冷风扑了一身:“想试试吗?”
答案不言而喻,林将行已经栖身跟上,银白的月光下目光如狼锁住了喻萧衡的唇瓣,他快要被喻萧衡玩弄疯了,满脑子都是把眼前这个人关进只能见到自己的房间,用镣铐,用绳索让他无法逃走,日夜陪在自己身边。然后
弄鼓他的肚子,在纤细的皮肤上留下漂亮的红痕。
喻萧衡的轻笑打破了他的唤醒。
林将行深吸一口气,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他想直接亲上去的,结果却只是将唇印在了喻萧衡的脸侧,鼻尖蹭上了温热的皮肤,然后如事后的温存慢慢地磨蹭。
空落落的心口终于填补了一小块缺口,仅这一点,就足够他回味许久。
林将行松开手:“你不习惯晚睡,回去好好休息,天气冷,别耽误太久,你会感冒。”
喻萧衡摸着自己被亲吻的地方,这个吻太轻太快,他没什么感觉,只记得林将行修剪的利落的头发扎得他脖子痛。
他摆了摆手,留给林将行一个背影。
天的确冷,一天冷过一天,他搓了搓手,嘴角突然弯起,带着狡黠,像是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小路上有颗小石子,他玩心大起,一下下踢着,咚咚地撞向墙角,忽然间脚下一滑,身体向一旁倒过去,陷入一个带着寒气的怀抱。
喻萧衡眯起眼,抓住过舟的手腕,眼睛亮晶晶的,打趣说:“看我抓到了谁?一个胆小鬼。”
过舟又气又恼地挣脱开,他揉着自己的手腕,只闷声闷气地说:“你故意的。”
“不故意摔倒,怎么能抓到你呢?”喻萧衡理直气壮,甚至弯下腰去瞧过舟的表情,然后装模作样地感叹道:“弟弟可真是贴心,竟然还会来接哥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