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显然喻萧衡没有让他回答的意思。
就在秦浔目光犹疑的瞬间,一片微凉的唇靠了上来。
不同于他们那一次仅仅唇瓣相碰的亲吻,这一次才真正算得上吻。
秦浔清晰感知到有温热又湿软的舌尖轻轻舔了下他的唇,他皱紧了眉,这种感觉太过奇怪,单论触感像极了布丁,可带给人的情绪却极为不同,想要索取更多。
他微微启唇,那截舌尖就舔向他的唇缝,让他恰好含住。
接下来的动作秦浔虽不曾练习过,但他并非一无所知的幼童,从多种途径获得的信息让他的大脑开始思索该去模仿哪一个。
可还不等他思索到答案,喻萧衡就促狭地离开。
秦浔张着唇,盯着他笑起时露出的一小节舌头,心脏似乎跳快了一点,他无法计算跳块了多少,只觉得有哪里空落落的,似乎需要什么填补。
喻萧衡用手轻轻碰了下秦浔的耳垂,仿若胜利者一般宣告:“秦先生,你的耳朵红了。”
耳垂不只是红,还带着热度。
秦浔闻到他身上清淡的松雪味:“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好吧,看来是我误会秦先生了。”喻萧衡浅笑。
秦浔很想用手去摸一摸他的那片唇,那根舌头,看一看是不是同用嘴唇触碰时一样的触感:“我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了。”
“你说的对。”喻萧衡点头,他还维持着与秦浔的亲密距离。
门突然被打开,晋随一进门便看见这副场景,诧异道:“你们这是?”
喻萧衡回头,瞧见晋随身后的林将行,他示意地摇了摇手中捡起的筷子,解释道:“东西掉了,在捡筷子。”
林将行舌尖抵着上颚,烦躁感从心口一路蔓延至下腹,他带着一路风尘,却只见到喻萧衡引诱其他男人的模样。
他对喻萧衡再了解不过,那双执着墨色筷子的手曾划过他的脸,那张因为灯光显得柔和温情的脸也曾在他身侧说些琐碎话。
喻萧衡曾经也如这般引诱他。
此刻喻萧衡的唇瓣红润濡湿,刚刚是在亲吻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酸又嘲地说:“筷子掉了再换一双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喻大少爷又多了位新男友。”
喻萧衡眉眼弯弯,仿佛没听出他的酸味:“林董可别污蔑我,我还没交过男朋友呢。”
林将行闭上了嘴,几句话下来反把自己气得肝痛,喻萧衡没交过男朋友,自己与他的那一年什么都算不上,连个名分都没有。
晋随只当没看见两个人的交锋,说:“既然在这里遇见了林董,不如林董下午就和我们一起滑雪?”
说着,他看了看外面,问:“明助理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林将行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喻萧衡,喻萧衡正在倒茶,眼神没有朝这边施舍半分,一时气结:“他有事要忙。”
*
滑雪场更衣室,喻萧衡正在穿着装备,刚褪下衣服门就突然被人推开,他没反锁,因为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场,林将行会来找他。
林将行还没换装备,转身反锁上门,并不宽敞的更衣室因为两个男人的身影一下子变得狭窄,属于林将行身上的味道在室内散开,气势汹涌。
喻萧衡面朝镜子,手探到颈后勾起那条银色细链,修长雪白的颈项上戴着条项链,显得越发脆弱,似乎无论是谁都能掌控他。
不知是不是这种无视激怒到了林将行,他欺身向前,宽大的手捻住项链,灵活地解开后将它握在掌心,手背上青筋用力到凸起。
喻萧衡抬眼看他:“你不换衣服来找我干什么?”
林将行的掌心被项链硌得发痛,他眼眶发着红,明明喉咙干涩却还是忍不住去问:“你看上他了?”
喻萧衡明知故问:“看上谁?”
“秦浔,你看上他了,所以又要开始勾引他了?”林将行是咬着牙说出这番话的,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或者说,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经疯了。
喻萧衡靠在柜子上,视线沿着林将行笔直的裤线慢慢往上移,林将行两条胳膊似是很热的卷起袖口,露出精壮得肌肉,线条绷得很紧,是在忍耐。
身为渣攻贱受文里的主角攻,林将行的这幅皮相无疑是好的,比起他们相处的那一年,这张脸添了些成熟男人韵味,也更和喻萧衡的口味。
此刻,褪去了整日的冷嘲热讽,熟悉的感觉重新回到林将行脸上,像是一只被抛弃的黑色大犬,又可怜又可怕。
“将行,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男朋友是明钰,而不是我。”喻萧衡说,即便面对这只快要发疯的危险大犬,他还在说着刺激话语:“去把门打开,你这样别人还以为我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林将行眼神一下子变得可怕:“难道不是事实吗,那一年——”
喻萧衡笑着打断他的话:“那一年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将行,你从没说过爱我,我也从不曾许诺过你什么。”
林将行粗喘着气,连眼眶都变得通红,那双眼睛像是野兽,带毒的獠牙已经蓄势待发,他无法反驳,因为喻萧衡说得是事实,他们关系不过是稍显暧昧的好友。
他依旧不死心,又怀着强烈的愤懑:“你说你爱我,你该勾引的是我。”
喻萧衡看着他可怜至极的模样,抬手似要去摸他的发顶,只是手刚抬起就被人捉住,他只能无奈地说:“没有记错的话,我只说了我爱你,后面那一句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