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文秋激动坏了,开启比叨模式:“那咱们俩cp名就叫‘秋游’吧?口号我都想好,‘秋游秋游,同行不愁,放飞自我,乐享秋游。’你觉得怎么样?”
“嗯嗯,太有文采了。”
刁文秋嘿嘿一笑,在被里抱着他胳膊畅想:“那咱们上午一起,下午就官宣!”
实在困得不行,游承静闭上眼,拍拍他脑瓜,“先睡吧,睡醒再宣......”
*
九点,叶漫舟刚出房门,就在电梯口撞见仇旗,他裹了身呢子大衣,颈上豆绿围巾,脚蹬高帮筒靴,迎面过来时,一头金灿灿的头发丝逆光而行。
叶漫舟斜着眼,打量他这一身。
臭孔雀开屏。
仇旗知道这人嘴里没什么好话,也不给他个眼神,面无表情地站过来。
等电梯。两人对着电梯外的墙镜整理仪表,叶漫舟一身t恤烟灰裤,仇旗一身从头裹到脚,两人站一起,宛若两个季节。
叶漫舟看不顺眼:“折腾有鸟用,过去还得换衣服。”
仇旗反击:“你那头型是睡出来的?”
“我洗完澡吹个头怎么了?”
“吹头还吹出气垫烫了?”
“我跟你说衣服你跟我说头发,转移什么矛盾?”
仇旗盯他那一身,看似松垮的白t款式,腰间恰到好处紧绷,隐隐露出的腹肌线条,以及他那半系不系的裤带子,连一截长短都耷拉得那么精心。
死男同。他都懒得点破他。
电梯从1层上到他们的楼层,没停。两人盯着楼层数又爬两层,停住了。
“刁文秋呢。”
“敲他门了,没理。”
“还没哄好?”
“谁有闲工夫。”
“谁儿子谁哄。”
“逆子不听话,恩断义绝了。”
以往刁文秋闹腾,仇旗好歹会给个台阶下,叶漫舟眼看今天他一副真不想管的样子,倒挺稀罕。感觉这仇旗最近脾气大得很。
看来常年爱而不得的男人是这样的,小心眼,戾气重,攻击性强,还很会嫉妒。
叶漫舟并未以己度人,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他好歹得到过,且游承静从未移情,更遑论别恋。他只是单纯讨厌他,并不是拿他当路人,他在他心里举足轻重。
没爱哪来的恨?有的人他连恨都没有,让人不无同情。
这么一琢磨,连被拉黑的烦闷都纾解许多。
想他游承静什么脾气,拉黑过什么人?这可是当年被水军怒黑几十万帖都不关评论的人,叱咤黑榜五余年,黑名单记录保持零,可就那么一晚上的功夫,他足足拉黑了自己五个号呢?
这待遇谁还能有?真没谁了。
叶漫舟插兜站着,把自己哄得还挺美的——他满脸微笑就刹在电梯门开的一瞬。
电梯里,游承静靠角落一站。刁文秋闭着眼埋在游承静肩头,方才睡得香甜,十分贪暖:“静,晚上还一起睡吧,你身上真的好暖和......”
刁文秋从电梯口一路被追杀到走廊尽头,眼看叶漫舟满胳膊青筋地把自己提溜得双脚离地,只觉呼吸困难,快要翻白眼。
“救.....救......”
游承静匆匆赶来,一把撑开叶漫舟肩膀,“干什么?”
刁文秋趁势躲到他身后,对方还想一胳膊挥过去,游承静手忙脚乱抱住他,“别闹了!”
叶漫舟难以置信,低头看他。游承静凶我?他为了别人凶我?
心都碎了,他怒吼:“刁文秋!过来受死!”
“老大你别激动!你冷静!我和静静真的是清白的......”
叶漫舟完全听不下一点狡辩,气头之上只想狠狠砸他两拳,游承静跟他踉踉跄跄地招架着,几欲脱手,刁文秋见势不妙,一下连滚带爬蹿到电梯口,拉着仇旗落荒而逃。
见人下了电梯,游承静这才撤开手。
叶漫舟肺腑做完个深呼吸,眉眼往他一压。
游承静躲过视线,转身要走。
叶漫舟反手把他拽回怀里,按到墙上,低头瞪他。
游承静没瞪回去。他的劲刚全用来拦他了,压根还困着呢。
看起来倒像卖乖。
叶漫舟一下又不舍得撒气了。
他怼着怀里人,质问:“你让他睡你床?”
游承静没什么好隐瞒:“睡了。”
“凭什么让他睡你床?”
“不凭什么。”
“凭什么?”
“不凭什么。”
“凭什么?”
游承静懒得跟他小学生斗嘴。
“你别犯神经。”
叶漫舟逮住他的下巴装凶,“就犯。”
他倒不信刁文秋真敢做出什么,这小子再爱作死也不敢主动求死,他只是生气游承静的态度。叶漫舟想,这个事件太严重了,必须让他解释清楚,你游承静的床难道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的?
游承静在他掌心里困嗖嗖的,这人好像刚洗完澡,一身热乎乎的沐浴露味,扑得他想打瞌睡。
他懒懒:“放开我。”
叶漫舟威胁:“你好好解释,不然我在这跟你耗到晚上。”
游承静是真信这人干得出来这事。他只好道:“阿秋晚上没睡好,早上被你们吵醒,就来我这补会觉。”
“怎么来你这?”
“说你们霸凌他,没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