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承静一个人靠在床上扑朔迷离,感觉自己被孤立了。这情况简直比丈二的和尚还让人摸不着头脑。
  叶漫舟在床边往他挥挥手,“嗨。”
  游承静瞪大眼,不知该说什么好。
  叶漫舟打量他一会,问:“听说你之前昏迷了?”
  现在也快昏了。
  叶漫舟又问:“听说你失忆了?”
  明显是刚刚听说。
  叶漫舟连着问他:“那你还记得我么?”
  臭小子烧成灰都不能忘。
  叶漫舟看着他,轻声:“我是你对象。”
  神经病吧。
  游承静忍无可忍,别过头小声问朱穆空:“叫他来干嘛?”
  朱穆空道:“不是你叫他来的么?”
  游承静大惊:“我什么时候叫他来?”
  “你昏迷时一直在喊他名字,说我要叶漫舟,我要叶漫舟,我着急着急什么的。”
  游承静又大惊:“一派胡言!”
  “真的啊,大家都亲耳听到。”
  朱穆空眉头紧蹙,“我看哥那么危在旦夕了还一直念叨他,搞得我们也很焦虑,生怕耽误你临死前找这人要个债什么的,这才赶忙呼他过来。”
  游承静目瞪口呆。
  叶漫舟忽地将一只手扶在他床上的大腿,那一处的感觉瞬间入了骨。
  “我来还债,对象。”
  游承静黑下脸,一把将他手撂开。洪礼清看他这反应,后知后觉:“哦,原来没失忆啊。”
  李明望道:“静哥开玩笑呢。”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可不是么,我刚也这么说他。”
  “真是娱乐至死。”洪礼清看着他,恨铁不成钢,“承静,还是别绝食了吧,再这么折腾下去你命都快没了。”
  叶漫舟眉头一蹙,“绝食?”
  游承静扭头不吭气。
  他看着他,“怎么,明娱饭菜有这么难吃么?”
  游承静持续不吭气。
  事关公司清誉,怎可容他人信口雌黄?朱穆空刚想仗义执言,游承静突然沉声:“跟你有什么关系?”
  罕见用这么充满火气的语气,一房间的人都被他吓了一跳。
  叶漫舟慢慢坐直一些,一语不发地盯着他。
  游承静顿了顿,实在给那种眼神折磨得不行,一掀被子躺进去。
  “我累了,歇会,你们都走。”
  安静片刻,一连串脚步声稀稀拉拉响起。游承静闷在被子里憋气,直到一声关门响动,房间内彻底没了动静。
  他从被里探出脑袋。
  窗外,夕阳被一缕夜色晾得很深了。
  他扭头,呆呆地盯着头顶输液管里的点滴,滴答,滴答,滴答。
  ——那你还记得我么。
  ——我是你对象。
  ——我来还债,对象。
  ......
  游承静满脑子乱得不可开交,痛苦死了。他倒霉催地叹口气。
  “......自作孽,不可活。”
  “——低血糖而已,也不至于轻生吧?”
  游承静一个激灵坐直身体,只见叶漫舟正靠在床头。
  他面红耳赤:“你怎么还没走?”
  “帮你看点滴。”
  “谁让你帮?”
  “我日行一善。”
  叶漫舟抬手调整输液器的滚轮,调慢了些,放下手,看着他,眼神静得出奇。
  游承静躲过他视线,翻身在床上找东西。找了半天没有影,他心烦意乱。
  这时叶漫舟转身,从床头把手机递给他。
  好像这人天经地义就这么懂他似的。
  游承静更烦了。
  他劈手抢过手机,一肚子气没处撒,扣着键盘对洪礼清狠狠泄恨:“怎么说走就走了?太不仗义了?”
  “红领巾大队长:不是你让走的么?”
  “那叶漫舟怎么个事?”
  “他自己要留,我们还能硬掳他走?”
  “怎么不能掳?你先引狼入室,又弃队友于敌手,你算什么三好学生大队长?”
  “没办法啊我们今晚得回公司排练,没事的你助理也在医院,帮你买饭呢。”
  “他这会不在啊?我现在一个人跟叶漫舟在房间里,我好崩溃。”
  “你说你助理马上来,打发他走。”
  游承静立马抬头对叶漫舟,“你先走吧,我助理马上就来。”
  叶漫舟捧着脸摇摇头:“我不走呢。”
  游承静低头忧愁打字:“他说他不走呢。”
  洪礼清道:“你威胁他,再不走你就对他不客气了。”
  游承静一抬头道:“你再不走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叶漫舟受宠若惊:“真的?原来你刚刚对我那么客气呢。”
  游承静低头诉苦:“他不仅不怕我的威胁,还阴阳我。”
  洪礼清再没理他。
  吴舒晨突然发消息过来。
  “跟叶漫舟一起呢?”
  游承静忙不迭回:“姐,我下午晕倒了。”
  “相处得怎么样?”
  “头都磕破了。”
  “合作节目快开机了,提前沟通下也好。”
  “流了好多血好多血。”
  “我之前给你发了往期类似节目,记得多看多学多练。”
  “好危险好危险。”
  “叶漫舟是综艺常客,有什么不懂的多请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