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办法,老板的命令。”男人皮笑肉不笑,见邓丽巧黑脸又解释,“老板见你精神似乎不太好,担心出事嘛。”
  男人是公司里的备用货车司机,工资很低,但是他又舍不得走。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能取缔邓丽巧,他肯定不想放过机会。
  做梦,他都想抢过邓丽巧的方向盘。
  “让财务室的小洁陪车就好。”邓丽巧再度拒绝。
  毕竟七百公里,孤男寡女不安全。
  财务室的小洁毕竟是女性。
  “也不行喔。”男人贱兮兮发笑,也看出了邓丽巧的害怕, “小洁不会开车,你要是犯困谁来帮忙开车?内陆货很紧要,迟了老板会发飙。”
  邓丽巧没了办法,公司里只有一个女司机。当时她还是靠硬实力才能在一众男司机里抢到工作机会。
  沉默着打开货车门,邓丽巧将糖水提着上了车。
  男人也上了副驾驶室,看着邓丽巧满脸寒冰更是暗骂。
  死八婆摆什么谱,让他捉到路上打盹或者停车休息就等着丢工作!
  女人凭什么能拿八千块的工资?
  等着吧。
  迟早被炒。
  第62章
  庙街这边, 楚记糖水很快就卖完。
  “糖水已经卖完了哦,如果还想要买欢迎明天再来。”
  楚月柠盖上了冰棍箱,对没买到的客人深感歉意。等客人离开, 她才拿着抹布将玻璃柜台上的糖水痕迹擦干净。
  这是打包过程中,铁勺装着糖水时漏出来的。
  干净后。
  她又到张记茶餐厅洗干净抹布拧干,推开门出来就看到卫砚临荡着宽松的道袍踩着人字拖, 他拎着一堆稻草人笑呵呵。
  “幸不辱命,扎完十个稻草人就赶快过来。没有耽误你做事吧?”
  一段时间没见, 卫砚临原本剃掉捐给老婆婆的头发长了出来,他没有再染色用发蜡往后梳了个背头。
  楚月柠走过去,看着简陋的稻草人眨了眨眼, “还挺可爱的。”
  原以为卫砚临只会应付一下。
  没想到扎的也还算可以。
  “是吧?”卫砚临得意的拎起来, 稻草人的头发被全部抓起,除了中间一团稻草头部就是个圆坨坨的稻草球。
  四肢用的都是木棍。
  风一吹,稻草人就左右晃荡。
  卫砚临油光泛亮的背头跟着晃了一下, “是挺可爱,刚还有个小朋友问我要。担心影响小朋友身体, 没给她。”
  事实上,他不仅没给,还害怕小朋友不懂事在外看到稻草人会留起来。
  卫砚临还故意拿着稻草人吓唬小朋友。
  结果被对方妈妈拿着扫帚从通菜街头追到结尾。
  现在屁股上还残留着痛感。
  “咳咳, 柠柠啊。”卫砚临下意识揉了揉屁股,笑呵呵问, “究竟是什么事情要准备十个稻草人?”
  楚月柠接过稻草人,摸了摸圆滚滚的稻草脑袋,“去了你就知道。”
  说着。
  她取下玻璃柜外的桃木剑, 将稻草人挂了上去。
  桃木剑使用过一次后,与她福灵心至。刚握上去, 就能感受到桃木里透出的温润感。
  万物有灵。
  桃木剑在向她示好,它很喜欢这个主人。
  花园小区离庙街不远。
  卫砚临一路上都被好奇心折磨的抓心挠肺,不停问:“是不是有人做坏事,你想用稻草人整蛊对方?”
  “亦或者,是否有人讲你坏话,你用稻草人诅咒他烂屁眼?”
  卫砚临自顾聪明想了不少。
  直到,他的人字拖踏上了花园小区前的地砖。
  刚下过雨,地面还非常湿掺和着冷风吹过,却不及卫砚临的周身寒意刺骨。
  他闭了嘴,吊儿郎当的神情也改为冷肃。
  煞气,全是煞气。
  他刚站在门口就被蓬勃的煞气侵蚀入体。
  “恶毒!太恶毒了!”卫砚临怒气满满,“什么破阵法竟然还想将人关在里面活生生耗死!八卦位的生门全部被堵,这不是叫人想进去救人都没方法么!”
  楚月柠盯着生气的卫砚临,眨了眨眼,“看出来了?”
  “拜托。”卫砚临见竟然被质疑基本功,委屈巴拉,“我是菜鸡又不是眼盲,天赋虽然差点,师傅的工具书还是背了不少。”
  他没有天眼,但玄学人士对煞气有天然的感知。
  “不过,不止生门。”
  楚月柠看着花园小区的天空,说:“是八个门全被堵完了。”
  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一卦一门,阵列八门。各守八方,全部封上人死魂灭。
  就好像瓮中抓鳖。
  里面的人就像被关在房间里,最后会被活活折腾死,这还不够,八门全堵魂魄被困在原地最后也会被压力捏散。
  “王八蛋!让我找出来是谁布置的,就拿这些稻草娃娃用针插死他!”卫砚临捏起稻草娃娃咬牙切齿,没忍住磨了磨。
  冷,太冷了。
  他紧咬着牙关。
  忽然手臂被套进来一个东西。
  黄色的符穿了条红绳在半空晃荡。
  卫砚临怔了怔,抬首就看到女孩微一笑的唇角。
  “别逞强,戴好。”
  卫砚临顿时心底暖洋洋的,“马上马上。”
  手忙脚乱将红绳套进脖子,很快,那股煞气入体寒意刺骨的感觉被清扫的荡然无存。
  戴好后,卫砚临又去看小区。
  阵法威慑力极其强。
  卫砚临上次看到如此强的阵法时,还是在师傅身上。师傅是香江排名顶尖的玄学师,他能够感觉到小区里的设置阵法的人实力绝对与师傅持平,或者还在之上。
  他之前认为楚月柠强,但肯定还不及师傅。
  如今。
  他捏了捏胸前的黄符。
  一道黄符就足以周全。
  相差无几的年龄却要靠同行庇护。
  卫砚临莫名苦涩。
  师傅,落下太多了啊。
  他还能追赶上吗?
  小区顶鹤已成形,黑色的煞气不断盘旋在顶部。
  楚月柠收回目光,将摊车停好。
  卫砚临问:“柠柠,现在就要进去吗?”
  “再等等,先不要打草惊蛇。那边的人十有八九是冲着房子来的,不解决好还要闹腾。”楚月柠摇了摇头。
  她反复分析了康南希的一番话,终于觉察出布置风声鹤唳人的目的。
  卫砚临听过大致事情经过后,更是愤气填膺。
  “肯定是这样!花园小区的人不肯搬,资本家又想重建赚大钱不就想着肮脏的方法赶人!”
  卫砚临声音过于大,吸引一位女士看了两眼。
  然后。
  对方看见了纸板上写着的字,停下脚步,带着陪同的人走过来询问。
  “老板,这里可以算命?”
  女士虽然上了点年纪,保养却极好风韵犹存。直到楚月柠回复可以,卫砚临才快速从摊车抽出小木桌,又迅速摆上小椅子。
  然后,他看了看旁边双十年华的男孩和女孩也顺势递了一把。
  男孩接过笑着说:“谢谢。”
  “不客气。”卫砚临摆了摆手,又去打量坐到桌前去的女士,说,“你们母亲算命要不少时间。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先去外面转转。”
  话音刚出。
  场面就即刻冷了下来。
  男孩赶快坐到女士身旁,回首尴尬冲卫砚临道,“你误会了,她不是我妈,是我hon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