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待她,虽然他也从来没有接受过她的示好,甚至在她故意挑逗时警告她,还面无表情地说她的脚臭。。。
“你脚挺臭的,最好拿远点儿。”他是这么说的。
她穿的可是爱马仕的丝袜和christian louboutin的高跟鞋,怎么可能会臭!
但她又想,谢归说话都不屑和其他女人说,至少他在和她说话。
当然,她知道因为就连单独吃个饭都是她用投资威胁的,谢归能一次次容忍她就是因为她姓温,但她依然特殊。
因为只要她还姓温一天,谢归就要看她眼色做事。
谢归姓谢,但没有实权的姓氏“谢”只是把柄,他舍不去又拿不到,只能站在空中楼阁享受表面光鲜,比普通人还不如。
这就是嫡氏的底气和庶氏的无奈。
她没有看不起谢归,她是在给他一个可以翻身的机会。
她以为谢归会像其他所有人,包括他那个不是很拿得出手的亲妈一样扒着这个机会往上爬,所以温言一直觉得自己稳操胜券,得到谢归只是早晚的事。
但谢归太难动摇,所以温言又决定先从软柿子开始捏,于是她先是一步步故意试探李昭,后又把谢归灌醉把李昭引了过来。
在看到刚才李昭离开的时候,她几乎都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却没想到会被这样对待。
她堂堂温氏千金,从来都是被人捧着的,想要什么得不到,偏偏为他几次低下身段,凭什么要受这种委屈。
温言的表情骤然变化,她冷冷盯着谢归的侧脸,“你还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求我爸和你合作的吗。”
“别让我说第二次。”谢归低哑着声音说。
缓了一缓,温言再次轻声下来,“我知道,以你这样的身份,能做到现在这种程度有多不容易,你好好想一下,这真的值得吗?如果我今天留下来,你的母亲就能彻底摆脱她的身份——”
“滚。”
他的“第二次”说得异常平静,但让温言莫名起了一身寒意,她以前旁观过家族的股东大会,宣布毁掉一个企业的时候也是这么平静。
温言终于放弃,骄傲和愤怒的情绪再次席卷,她恶狠狠地盯着谢归,“看得起你才给你一个机会,不然你以为你一个庶子有什么资格和我温家谈生意。出生卑贱,一辈子都卑贱。”
温言捡起被她故意扔在地上的衣服穿上,临走的时候冰冷望着谢归,“我想要的,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就算我不想要了,也不会就这么送给别人。”
温言走后,房间里只剩下谢归自己。
他身上的酒气未散,那种恶心的晕眩感后知后觉袭来,他靠在床边缓慢地一点一点蹲了下去。
他想起昭昭临走时看向他的眼神,忽然感觉茫然和不知所措。
四年的时间,即使他故意让她知道他和其他女人见面她也从来没有过问过,所以当她终于因为他生气了,第一想法居然是开心。
她好像终于对他产生了占有欲,她是不是,开始真的喜欢他了。
可从他得到的消息,她又和那个人见面了,谢归又忍不住想,她说那些话,真的只是因为温言吗?
还是说,她也在等一个借口,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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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才能重圆嘛。
第37章 浪子
和谢归在一起的第二天, 昭昭收到了第一个女孩的挑衅。
对方发了一张lv包包的照片,说是谢归给她买的。
“谢归给你买过吗?早点看清吧,你和他走不远的。”
女孩是这么对她说的。
昭昭没有回复, 只是把照片转发给了谢归, 说:“你自己解决。”
一小时后谢归赶到了她宿舍楼下, 摩托车的嗡鸣声叫醒了整个宿舍楼没睡醒的少女,谢归抱着头盔和昭昭说:“那是我妈朋友的女儿,我把卡给我妈了。”
昭昭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但你不需要和我解释。”
谢归抬了抬眉, 无声地盯着昭昭看了许久, “你不生气吗?”
“为什么生气,她只是喜欢你而已。”昭昭理所当然地说。
昭昭记得谢归当时看了她很久, 最后单手揽着她的腰将她甩到了摩托的后座上。
她只穿着居家服和拖鞋, 嚷嚷着, “喂, 干嘛啊!”
“走,带你去买包。”
最后昭昭带他去学校门口的路边买了一屉包子,鲜肉白菜馅的, 昭昭的最爱,她心满意足地闻着包子的香味, 发出感慨:“能填饱肚子的才是好包!”
后来不久过生日,谢归送了她一只爱马仕, 然后又从里面拎出一盒福灵记的小笼包,说:“那我们就两个都要。”
昭昭从小就没有什么少女幻想,但说实话那一刻还是被这种简单朴素的示爱方式迷住了, 试问谁能拒绝一只可以装包子的爱马仕包包。
谢归送包的方式很张扬, 不到一个下午整个学校都知道谢归被一个其貌不扬的灰姑娘拿下了。
说是“其貌不扬”其实并不客观, 因为即使算不得大美人,昭昭的五官在普通人当中也算得上佼佼者,只是对比起谢归传闻中之前的那些,就稍显逊色了。
这导致学校有一半的女生惊讶谢归怎么现在眼光这么差了,另一半女生觉得既然昭昭都行,那她们也一定能行。
谢归大学的前两年是在英国上的,后来据说整天飙车打架玩得过于顽劣被家里紧急召回国,便以交流的方式到了昭昭的隔壁学校。
此前陆廷深给她打过预防针,昭昭知道谢归有许多“前任”,但真正体验到的时候又是另一回事。
在一周内连续收到8个“前女友”发来的问候后,昭昭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还有多少像这样的红颜知己是我没见过的,能不能告诉我一下我好做心理准备。”
那段时间谢归刚从一个游戏展上淘来一堆高达,正认真拼着呢,听到昭昭的话,动作停下来,凑到她面前仰面笑笑看着她,小狐狸的眼睛半眯着往她身上靠,“你生气了?”
昭昭脸皱了皱,“没有,但她们找到我实习的地方,这样我在公司会有人说闲话的。”
“那就换个工作。”谢归用鼻子轻蹭着她的脸。
他说得理所当然,完全没有考虑过和他这种根本不用担心找工作这类事情的人不一样,她能找到一份还不错的工作已经很难了。
“我希望你把这件事解决一下,”她往后退了下,很认真地看着谢归,“不然,我真的没办法……”
谢归耸了耸肩,还是不太在乎的嘚瑟口吻:“这就是和万人迷的本少爷在一起的代价,你都拥有我了,还理会他们干嘛。”
“我不擅长,也不喜欢和别人竞争。”她望着谢归,“如果和你在一起是一个旷日持久的战争,那我选择从一开始就宣布息兵,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谢归。”
“所以你是在吃醋吗?”谢归眨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是的,我在吃醋。”
然后他俯身,吻住了她。
“以后不会再有人找你了。”他愉快地说。
后来真的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人再来招惹她,而且昭昭也逐渐知道,那些所谓的“前女友”,只不过是单方面宣布的“女朋友”。
她们大部分只和谢归见过一次,有的甚至没见过,只是网友。
但她们号称,那时的谢归也不否认,虽然昭昭很不理解,这为什么会成为一部分女生之间的隐秘竞争,她们又能从中得到什么样的好处。
只是对于谢归来说,花花公子的名声让他在谢家的处境更尴尬了。
那时他还只是谢家养在外面女人的私生子,有钱人的圈子是最讲究血统的。
除了陆廷深,圈子里的公子哥儿都对他嗤之以鼻,他们自身顽劣,但自觉有资本顽劣,看谢归的角度是俯视的。
而对于小姐千金们来说,没有什么玩具是比一个有背景但比自己低,长相身材又一等一的谢归更合适有趣的了。
比起恋爱对象,谢归更像是一个“彩头”,她们通过赢得“彩头”来证明自己的魅力和能力。
谢归一度影响到了谢家的名声,他有几次差点又被赶回国外,最终被他的母亲求情留了下来。
但在谢归的母亲进入谢家之前,谢归几乎没有被允许进入谢家家门。
他大部分时间独自住在他那个几百平的自己的家里,偶尔会去找昭昭,他会很期待地问她:“你喜欢和我在一起吗?”
“嗯。”是喜欢的。
他抱得很紧。
……
昭昭一个人走在夜晚的大街上,这段时间南延的天气变幻莫测,一会儿晴一会儿雨,前半段路还好好的,走着走着忽然开始下起蒙蒙细雨。
但这雨小到几乎可以无视,想找个地方躲一下吧又觉得不至于,不躲继续走呢又会被慢慢淋湿,昭昭左右想了下,还是顶着这细线似的小雨继续走了。
不一会儿,她的身上开始和空气一样潮湿,雨却停了,她仰头望了望被乌云遮着仿佛被天狗吞噬的月亮,忽然想起李格说的一句话:
“小阿昭你从小就是小事啃狗屎,大事狗屎运,哮天犬都得跟在你屁股后面捡屎吃。”
话糙理不糙,李格对她的评价其实非常准确,她一直觉得自己在很多事情上的坏运气都是用来攒大招搞波大的的,所以大部分时候遭遇了什么挫折几乎立刻就可以恢复过来。
李格说过许多在她身上印证过的至理名言,唯有一句昭昭并不赞同。
李格对谢归的评价是“浪子回头”型,但她又说昭昭从小玛丽苏大脑中二少女病,迟早在把控不住的男人身上摔个狗啃屎。
昭昭反驳李格这句话是错的,也许是因为裴仅对她的压迫在她的青春里过于根深蒂固,她从少女时期背着裴仅的偷偷幻想对象就是温柔型暖男,最好是一米八五肩宽腰窄八块腹肌,笑起来眼睛眯起来会摸着她的头叫“bb”的那种。
尤其是对所谓浪子回头型十分不耻。
她的想法很简单,浪子回头也还是浪子,狗改不了吃屎人改不了犯贱,本质上这是相同的一种秉性难移,她可没有那个精力陪一个浪子长大。
但从一开始,昭昭就没有把谢归定性为一个“浪子”,即使他身边总有赶不完的桃花,他痞痞笑起来的时候总是习惯性放电,他和陆廷深这样的花花公子交往密切……
可昭昭见到他的第一次,他是众星捧月中被遗弃的小狐狸,他把脆弱唯一摊开在她面前,他拉着她的手说从没有人坚定选择过他,他的目光一直坚定不移地望向她,她是他所有的“第一次”,他就这么“回头”了四年。
而且谢归他真的,很会挑动她那颗强劲的老少女心,他带她去看了许多新鲜的世界,吃了许多她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他还有八块腹肌。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格打断她,“所以你就是馋他的肉|体嘛。”
然后又说:“不过确实很容易心动,尤其是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如果是我年轻十岁,说不定也抵抗不了。”
昭昭说:“你看你看,你也抵抗不了对不对,明知道是情场老手的撩拨,但就是忍不住春心荡漾。”
李格立马说:“那不一样,你不是自诩最讨厌这种很会的人。”
“人嘛,总是有虚荣心的嘛。”
纵容虚荣心是会付出代价的,这个教训她在裴仅身上尝过,却又不知悔改地再次跌在了谢归的身上。
她因为过于贪恋谢归给她带来的那种虚荣的美好,而忘记了她迟早要面对这种情况这件事。
她转了转发酸的脖子,突然特想念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