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喜觉得也是,那助理八卦得很,万一这个不许那个不许,还啥事都帮你干了,那还有啥意思。
她同意了,就叮嘱尤溪别让人欺负了, “好好保护自己啊。”
尤溪登机后,尤喜眼睛有一点红,甚至已经在打算把尤溪边上那套公寓也买下来了,隔一段时间就去住住,找尤溪玩耍。
然后刚想完,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儿,算了叭,一年去一两次就已经够折腾这副身体了,她得为尤溪好好养着这个身体,好来日换回来,两人都健康完整。
尤爸尤妈觉得很感动,不知道为什么这位豪门的老太太对他家女儿这么好,又是给捐教学楼送她进重点高中重读,又是帮女儿打点留学的一切,连那边的车子房子都给准备好了,这得是亲孙女才有的待遇吧
他们家小妮子何德何能呢!
尤妈握住老太太的手,眼睛都含着泪花, “您要是不介意,让喜喜以后叫您奶奶……”随后又反应过来,自家这种情况有点抱人大腿的嫌疑,就改口道: “以后喜喜学成归来,一定让她给您报恩尽孝。”
尤喜被自己妈握住手,满怀感激,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她的钱本来就是尤溪的钱,用在尤溪身上理所当然,不过留学的费用倒是尤溪自己靠着那个投资俱乐部自己赚的,她也就是让人买了房子车子找了关系让她在那边过得舒坦一点。
面对爸爸妈妈还有姥姥的感激,她只好说: “没事,我们情同姐妹呢!”
“情同姐妹”
尤家一家三口都冒出了问号,奶奶和孙女还差不多,年纪相差这么大的姐妹
尤喜觉得尤溪肯定不乐意叫她奶奶的,而且她也想等换回来得叫尤溪一声奶奶,互相叫奶奶有意思嘛!
所以姐妹是最合适的,而且她不觉得和尤溪之间有什么代沟,她们是两种不同的人,但意外的很合拍。
她高深莫测说: “亲如姐妹的忘年之交。”
尤姥姥以前唱戏的,有点文艺细胞在身上,立时就赞同了, “这倒是佳话,以后让阿喜跟你义结金兰!”
尤喜: “……”
尤溪去哈佛后,尤喜感觉像是少了点什么,于是空虚的她决定干点什么。
她开始频繁去公司,有时候去一两个小时,有时候去大半天,偶尔还会参加个会议,把盛世游兄弟俩吓得不轻,以为她人老心不老想来争权了。
尤喜就喜欢看他们慌慌张张恨得牙痒痒又干不掉她的样子,还特别爱仗着辈分在外人面前使唤他们,一时间自得其乐,沉迷其间。
盛布多在上大学,尤喜就让他每周末就到公司来实习学习,把盛世温气得牙痒痒,大哥长子也就算了,大哥一个私生子凭什么也来公司刷资历分蛋糕
只可恨他两个娃还小,都十来岁,便是想来争也无从争起。
尤喜又把女儿提升了职位,让她担任行政部门的总监,又投资了一笔钱给女婿的小公司,把这趟水搅得越来越浑。
她在后面看大戏,兴致盎然的同时不免感觉到了古代那些皇帝老儿的快乐,他们总喜欢搞什么帝王之术,平衡这个抬高那个又贬低这个,整个朝堂就好像一盘棋子掌握在手中,她以前觉得这种皇帝真是脑子有泡,但凡把心思用在勤政爱民身上,少玩点花样,多器重忠臣,天下不就太平了。
虽然盛世也只是一家做生意的公司,和什么天下没有可比性,但她依然从其中体会到了一些没身处在那个阶层没法体会到的事。
譬如,公司的活儿都是两个儿子带自己的心腹在干,也就是公司除了一小部分中立派外,就是两个儿子的阵营,他们要是撂挑子不干了公司就得乱。
所以不能随便让哪一个下马,得平衡平衡,这个敲一下那个抬一下,互相竞争是最好的状态,让他们有危机感,公司业绩就蹭蹭往上涨。
这时候再把盛布多和没什么存在的女儿抬上来,告诉他们,除了你们,还有第三个第四个等着上位,别飘。
盛世游盛世温忙着干出业绩,都没心思搞事了。
这种下大棋的感觉容易飘,好像掌控了很多人的生死,随便往池子里投一块石子都会引起一片的沸腾,尤喜沉迷一段时间后,猛然惊醒,之后再没去过公司了。
她觉得自己没那块料,不能被这种虚假的膨胀欲迷惑,她就是个除了自信啥也没有的平平无奇美少女!
但抽身是不可能的。
尤喜都往棋盘里下棋呢,怎么能无疾而终呢。
盛世游三兄妹斗得跟斗鸡眼似的,有事没事就来邀功请赏,顺带贬低对手,让她做个决判。
后来尤喜干脆摆烂了,不懂的就去请教衍简,他能把一个破产的衍氏拉回来做成最赚钱的公司,肯定有两把刷子。
衍简觉得挺好的,他开着天眼,一边教少女“功课”,一边偷偷看她的脸。
还把商场上的一套厚黑学跟她讲了多遍, “生意场上,只要不犯法,所有你想象不到的事都有可能发生,甚至有些在灰色地带的事也可能碰上,更甚者遇上那种比较疯狂的人,犯法的事也不是不敢干。”
“你要做的是先确认自己的底线和原则,在这个基础上棋盘去跟人家玩,没有界限的玩法,是很容易出事,也很容易被人耍得团团转,头脑清晰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