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殿下,自然是因为此事只有殿下能帮忙。”宁镜从容地走到一边坐下,白银紧跟在他身后。
宣赫手里还拿着笔,他低头又在舆图上画下一笔,勾起一抹笑来:“真难得,宁公子会说出这种话。”
宁镜的目光在他笔下的舆图上扫过,说道:“宣离深谙兵法,如今我们虽然兵力相当,但他据城以守,又以满城百姓为威胁,对我们讲这一场仗并不好打,我今日来,是献上破城之计的。”
宣赫听到此处,手中的笔一停,他自然听过萧玥和宁镜关系的传闻,他虽也喜好美色,也知道世家中不乏有人养着男宠脔童,但他从未想过龙阳之好,当时听来只觉得惊讶和恶心,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太多,他早已不再是以前的宣赫,不管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只要不妨碍到他,他便不想为此而多花费一分的精力。
“萧将军对宁公子可谓是信任至极,言听计从,有什么计策竟然需要到本王这里来献?”宣赫眼中有几分探究,显然并不怎么相信他的话。
宁镜也不在意,接着说道:“我要进永安。”
自奚贵妃死后,局势越发混乱,虽战事上他们仍然没有多少进展,但因这混乱,也有不少蛇虫鼠蚁开始活动,而雍王也开始能收到永安城内的消息了。
宣赫和奚贵妃在永安经营多年,此时虽宣离控制了永安,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不可能完全将奚家的人拔干净,他们攻城仍然艰难,可若是趁着战乱想混进去一两个人,他一定是有办法的。
他若想利用信中之事,就必需要借宣赫的势。
但这件事,萧玥是决不会答应的。
宣赫眼中严肃起来,他停了一会儿,放下了手中的笔。
“你要进永安?”宣赫坐起身来,看着宁镜:“来找本王?”
宁镜笑着,不知何时,他的身量已经又长高了,脸上的轮廓也开始分明起来,不再如之前一般秀丽柔美,而是多了几分锋利:“对,而且需要雍王殿下的令,让我好在永安中行事。”
宣赫不知他要干什么,这个人,他似乎从来就看不透:“你想干什么?”
“替殿下,撬开永安的城门。”
很快,第二次攻城再次来临,这一次,是宣离先发起的进攻,他之前一直是坐镇宫中,而这一次,直接离了宫,亲自坐镇战场,先是投以巨石火油,再利用风势发起火箭,顺风火起,火舌顺间便席卷战场,连他们最前面的营帐都已被点燃。
萧玥听到来报,匆匆亲了一下宁镜便奔赴战场,宁镜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转过头对白银说道:“走吧。”
白银却还是犹豫的:“公子,要不还是和爷说一下吧,我总觉得这样不好。”
他从未有过什么事蛮过萧玥,哪怕就是小时候尿床了怕别人笑,他谁都不告诉,都会老实和萧玥交代,如今爷把他最重要的人交给他,他却带着人偷偷去冒险,还是生命危险,他心不安。
宁镜眼中的神色也严肃起来:“白银,现在的局势对我们来讲并不算有利,我们每攻一次城,死的人是远远多于宣离的,而且漠北还等着我们回援,越拖下去,局势对我们越难。”
白银觉得他说得有理,可是上次阿囡一事已经让他心有余悸,如今还送宁镜进去,他怎么也不敢。
宁镜耐心地说道:“漠北的鞑靼在嘉临关外盯着,南疆的蛮夷虽被雍王伤了元气,但也已过了这么久,他们也在恢复元气,如今漠北的守军只有五万,而南疆,只留下了三万之数,最多一年,两边都必起战祸,到那个时候,外有外敌,内有内患,不管是谁,整个大渊都危矣。我们必需要尽快平定内患,才有多的力气去平外乱。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全,但是你也亲耳听到了,雍王承诺了永安城中的人可以为我们所用的,只要此事一成,此局必破。”
白银咬咬牙,说道:“那我替你去。”
宁镜也没有反驳,只说道:“嗯,可以,那你能保证此事一定成吗?”
这……
“但我可以。”宁镜看着白银,身上沉静的气息透出一股尽在掌握的自信来,让人见之无法不信服。
白银败下阵来,最终下了决心:“行,我陪公子走这一场,你若真的出事了,我也不必回来了。”
战乱之中,人人自危,东门的战场激烈,而其它城门守军亦是在观望着战况,宁镜和白银换了衣裳,跟着雍王的人到了西门处,此时毕竟是战时,四处皆是戒严,西门亦是防守严密,他们跟着人在守备换防之际被引入了一处荒草处,那人扒开草丛,却是露出一个小小的洞口来。
“你让我们钻狗洞?!”白银压低了声音,不满道:“一百两金子换一个狗洞?!”
他倒是不在乎,小时候不知道钻过多少回,可是宁镜,怎么看也不是钻狗洞的人啊。
可这时,宁镜已经弯下腰来爬向那个狗洞了,完全没当回事。
“你快点吧,守军马上就来了!”那人也是紧张的,他们派人去引开守军,那都是去送死的,别说金子,都是拿命来换这个入城的机会:“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个!”
宁镜都已经不在乎了,白银自然也不在乎,立刻便跟着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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