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西奥多他不是人啊，他……他还是一个小毛绒球……”说话的人有些语无伦次。
“这话说得好像帝懿帝处长是个人一样。”
那人扭头一想，也是……
脑子里还没想完接下来要说的话，就被陆一帆的一阵大惊小怪给吓到了。
“你……你不会有物种歧视吧？！你不会是那种缠脚布裹小脑的人吧？！就算他们一个是人，一个是妖又怎么了，都是新时代了，怎么还会有你这样封建余孽！”
说着话，陆一帆的表情也跟上了动作，一脸的不可思议，屁股不断向后缩着，看样子是非常想要和前座的人拉开距离了。
前座的人：“……”
“怎么可能？！我的思想开放的很！我什么物种都能接受！”倔强的声音响彻整个车内空间。
同时，车外的人也一脸震惊地看向车内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
“……”
看向外面，目的地已经到了。
“……”
“不是，你们听我解释，我真不是那种人……”
——
西奥多难得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好奇地看着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的黑袍人。
这个人是真的“黑”，全身上下没有露出来哪怕一丁半点的皮肤，就连脸也被挡得严严实实的。
直到眼前的黑袍人抬了一下手，扶了一把飘在一旁的镰刀才显露除了那么一点儿“真容”。
真·骨节分明·大手。
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只骨手，西奥多忍不住还伸出了自己的手对比了一番，然后就开始怀疑人生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存在，他还以为这个世界的人都是他现在变化的这个样子呢，没想到还是他少见多怪了。
“这是死神。”
帝懿从外面走了进来，同时手上还端着两个杯子。
一杯放在了死神的面前，一杯放在了西奥多的面前。
死神面前的那杯是杨副贡献出来的珍藏茶叶，此时此刻正向外飘散着淡淡的清香，雾气也缓缓升起。
但是死神并没有直接拿起这杯茶，反而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而后又抬头看向帝懿，却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放心吧，帝懿既然递给你了，你就肯定可以喝的！”
不知道为什么，西奥多就是莫名懂了死神没说出口的话，主动蓝过来了这活，开口解释。
而后就直接端起自己面前的这杯，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还咂了咂嘴，看样子对这名茶的味道并不满意的样子。
“有点苦苦的。”西奥多转过头来看向帝懿，“他们人类都喜欢喝这个吗？有点奇怪。”
也没等帝懿回答他的问题，有把身子转了过来，期待的小眼神放在了“死神”的身上。
死神并没有像西奥多那样牛嚼牡丹似得牛饮，他虽然没有没来过东方，但对于神秘的东方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更何况茶这种东西他们西方也有，还是从东方传过去的呢。
也不知道帝懿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死神是无法直接触碰到人间的事务，更别提吃东西这一说了，但现在这茶又确确实实化作了一团能量温暖着他冰冷的躯体。
这股久违的温暖，让人不由得发出一声喟叹。
“怎么样？你觉得好喝吗？”
死神沉默着点了点。
这倒是让西奥多有些怀疑了，难道是他自己的问题吗？怎么别人都说是好喝，就他觉得苦苦的。
但是这个问题并没有被纠结太久，很快就被下一个话题给带过了。
“那天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啊，就连我和帝懿都没有察觉到你的靠近诶。”西奥多先是紧紧盯着死神，而后又看了一眼帝懿。
“我走的不是人间通道，正好看到了。”言简意赅的话语，没有意思废话。
西奥多眨了眨眼睛，虽然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地府这种东西，但还是第一次这么真切地感受到地府的存在。
又拉着死神聊了一会儿之后才放走他。
转过头来看向帝懿：“死神真的好厉害啊，看上去神秘莫测的，好酷的样子！”
圆溜溜的红眼睛被瞪得大大的，一张小嘴在那里不停地开开合合，甚至白皙脸上还泛起了一丝红晕，看样子确实是一副喜欢得不行的样子。
看着西奥多这个样子，帝懿心里不舒服极了。
以往被西奥多用这个眼神看着的只有他一个，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了别人。
这么想起来，活了成千上万年的金龙还有一些挫败，从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开始，他的各种小动作也不断，可西奥多就像是没长那根筋似得不开窍，怎么都看不出来他的意思。
这不得不让帝懿思考是否要换个方式了。
望着坐在沙发上自娱自乐也能玩的很开心的西奥多，回想着他们从认识以来的相处，帝懿忽然觉得或许他并不需要这么含蓄。
也许直白些的方式更适合西奥多的思维……
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但面上确实不动声色地做到西奥多的旁边。
——
“帝处长，派出所里的那具尸体已经带回来了。”
站在外面敲门的人在得道一声“进”后，想都没想直接推开了门。
看着里面的场景后又突然深觉自己或许来的不是时候，同时又为自己先前的“视若无睹”感到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