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一瓢水,拿出通讯镜戳戳点点。
司祯:你怎么还没来剑宗?[发怒.jpg]
佘年:我去青鹤巷拿你的枕头。
司祯:我的枕头为什么会在青鹤巷。
佘年:上面有你的味道。
佘年:我,以为自己死掉……
佘年:偷偷带走。
佘年:我会马上到剑宗去的。
佘年面前是一排的花盆,他手忙脚乱地给每一个花盆滴水。
一边滴水,一边用通讯镜回司祯的消息。
他看到司祯发了一个发怒的小人,忍不住紧张,感觉司祯就好像这个小人一样,已经生气了。
可种赤碧果这种不太能做成功的事情,是不能提前让司祯知道的。
不想让她空欢喜。
他点开司祯发的表情,发现这是一整套的小人表情。
于是从里面选取了一个最和善的。
佘年:乖巧.jpg
佘年:我在努力赶过去。
司祯随手撒了一瓢水,等着吧,等他来了,就薅他的毛,揪他的尾巴。
揪尾巴……
司祯不着调地思考着揪尾巴这究竟能不能算是一个惩罚。
她感觉会把狐狸给揪爽。
“快去送饭,耽误了事儿有你好看!”中气十足的催促声让司祯回神。
为了方便做饭,这片菜园紧连着伙房。
端着饭菜的人佝偻着腰背,被膀大腰圆的厨子泄愤一般踹了一脚后,呜呜啊啊地表示不满。
字不成句,话也不在调上。
三芷从司祯背后探出一个脑袋:“你!在!偷!懒!”
司祯歪头,和三芷对视,没有被抓包的窘迫。
眼睛半弯,眼含深意。
三芷要说的话又梗在喉咙里。
司祯又看了眼送菜的人:“感觉他有点可怜。”
三芷咳嗽两声,找回威严:“那是哑奴。剑宗是个正派大宗,会收留这些不能自己独立生活的残疾人来外门,干些不需要见客人的活儿。”
“这个厨子颐气指使惯了,脾气不好。”
司祯嘴角弯弯:“你真厉害,知道的好多。”
三芷别过头:“那当然,也不瞧瞧我在这里干了多久。”
说完,扯嗓门对厨子喊:“回去好好做你的饭!呜呜咋咋地干什么!”
厨子本想喊回来,看到人是三芷后,又把话吞回去。
司祯笑了笑,然后看着三芷,作疑惑的样子:“但是给人送饭,这不是需要见客的差事吗?哑奴去是不是不太好?”
三芷:“这你又不懂了,哑奴不是给客人送饭,也不需要见人。”
司祯:“那是怎么送饭?”
三芷:“她只需要把饭放在门口就行啦。”
“你问这些做什么?这些我也不知道很多,反正那哑奴送饭的地方古怪地很,你可不要去。”
她不自然地描补:“我这都是看你干活乖巧,才和你说的。”
司祯看着手里的水瓢,和统共浇了没有几瓢水的地。
嗯,她干活很乖巧。
三芷担心司祯不听自己的话:“你是新人,我还是多和你说几句。那个地方叫化府,关押了很穷凶极恶的犯人,这是剑宗心照不宣的秘密,你不要试图去触碰这个秘密。”
司祯点点头,懒洋洋的骨头都正了几分:“我是最乖巧不过的人了,我不会随便过去的。”
三芷这才放心离开。
三芷离开后,司祯看了眼脚边的水桶,水桶里的水像是有了意识,自己跑出来,化成几股灌溉在田里。
司祯拍拍手上的泥。
好了,乖巧如她,得去看看那个化府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她隐匿气息,跟在哑奴的身后。
哑奴走的路歪歪扭扭,十分荫蔽。
饶是司祯已经恢复了在剑宗的记忆,却也不记得剑宗有这种荫蔽的地方。
她凝神聚气,继续跟着哑奴。
路越来越窄,一丝阳光都照不进来。
脚下的路是往下走的,两边的墙壁却越来越高,四周的温度也逐渐降低。
行至最里处,是一角小门。
哑奴把饭放到了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后,就转身离开了。
司祯攀在墙上,看着那紧闭的小门。
过了很久,门打开了一道缝。
一只苍白地像鬼一样的手伸出来,拿走了食盒后,门又迅速关起。
司祯摸着丹田,在开门的瞬间,她能感觉到门内有什么在和自己体内的力量呼应。
“祯祯,那个门里,有阵法。”
江羡好在司祯的簪子里未出,轻声道。
“什么阵法?”
江羡好:“我觉得有些熟悉,但知道具体阵法,还得去里面看。”
司祯:“不急,下次再找机会。”
现在动手容易打草惊蛇。
司祯溜溜达达回去,手里还挎了个菜篮,任谁问都是摘菜去了。
经过厨房的时候,把菜篮子扔进去,拍拍手回自己的住处。
剑宗地大,就是外门弟子,也有自己的住处。
只不过住处不是草屋,就是木屋。
司祯来的时候挑了个僻静的地方。
刚开门,就见床上坐着佘年。
他乖乖巧巧:“姐姐,我来找你了。”
司祯随手掐了个诀,布了个简单的结界。
“什么时候过来的?”司祯双手抱臂看着床上的人。
不是佘年要坐在床上,是这屋子简陋,没桌子没凳子。
他只能坐在这里等司祯。
“刚来不久。”
佘年想起了自己见到司祯,要做的第一件事。
他挥手,棍子,绳子,刀剑在司祯面前一字排开。
司祯挑眉:“嗯?”
佘年向司祯走近,头底下来:“我好像干了错事。”
“什么错事?”
他鲜少有这样的时候,司祯也不由严肃起来。
佘年:“我没能杀了沈任。”
他在来找司祯之前,看到了之前在青鹤巷没杀死的人,知道了他的名字。
司祯把佘年拉起来左右看看。
沈任死不死的倒是次要,最主要的是,她的狐狸没受伤吧?
佘年把事情详细告诉了司祯,越说越觉得愧疚。
如果他的手能再快一点就好了。
司祯听完这个,根本不算大事的事,又看看佘年负荆请罪般放在她面前的那些惩罚工具。
“你不许神识告诉我的,就是这件事?”
佘年点头:“我想自己道歉。”
“我很意外你会捏碎沈任的金丹。”
佘年眼底有不符合乖巧外表的兽性:“他之前就这样伤害了你。”
司祯随便捡了根绳子放在手里:“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事。”
不管是她被捏碎金丹,还是他差点杀了沈任,都不算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