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祯没解释, 算是默认了。
柳途举起身边的花拙:“还得多亏你把花拙送到御兽宗。”
花拙在看到司祯后,一双眼睛一直是亮着的。
“我没把你带去御兽宗,宗主要拿拐杖抡我屁股,幸好带回了花拙。”
司祯看着花拙,他穿上更好的衣服,体内灵力隐隐流动,看样子已经得到了正确的引导,走上了修仙之路。
“带回一个好苗子就不会挨打了?”
柳途摆手:“他当然比一个好苗子更重要,说起来真的很巧,他是宗主的孙子,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也觉得离谱……”
司祯身上慵懒的气质消了一半,她看向花拙:“养你的不是你的亲生父母?”
花拙小脑袋点了点:“是叔父和婶子。”
司祯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那你娘呢?”
花拙摇头,眼里带着茫然:“我不知道。”
柳途一秒钟不说话嘴巴就痒痒:“问我问我,我知道!”
司祯看柳途:“嗯?”
“他娘是宗主的女儿,宗主女儿在不久前失踪了。”
“不久前是多久?”
柳途挠挠头:“也就,不到十年这样?”
司祯锁眉。
时间再短,也都还是她穿过来之前的时间。
有些古怪。
这个孩子怎么刚巧被她碰到了,又刚巧是御兽宗宗主的孙子?
司祯垂眸想了片刻,然后发问:“你们宗主,为什么想让我参加宗门大比?”
她参加大比是她的事,和御兽宗并无干系。
她并不是御兽宗的弟子,就算在大比中获得最好的名次,得到的好处也并不会归御兽宗。
柳途说话声音小了点:“宗主想让你帮他,找找女儿……”
司祯笑了,笑意不达眼底:“听谁说的,缥缈宗的宗主?”
在这叠叠乐呢?缥缈宗的宗主知道了她帮京妙仪找到了谨戈,现在御兽宗的宗主又知道了她帮缥缈宗宗主找到了谨云兰。
怎么这些宗门,一个两个的,人都丢了?
柳途依旧小声:“这我就不知道了,宗主想让你帮忙找女儿,也是我无意中听来的。”
“他怎么就确定他女儿在大比赛场?赛场不是非比赛时间,不可开启吗?”
“他的女儿失踪不到十年,这十年,赛场打开过?”
柳途手快摇成了花手:“这我就更不知道了,按理说,这十年赛场是没打开过的。”
司祯也不执着要一个答案,换了个话题:“说说大比的评分标准是什么吧,你们要做些什么?”
柳途自己都觉得荒谬:“如果我说,大比是凭借在赛场猎杀灵兽和采集灵植换取积分,你信吗?”
司祯沉默了,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柳途。
“你听听你的话在这个环境里,显得多可笑。”
什么场景,到处都是枯树木桩子的环境,不仅没有灵植,连兽毛也没有一根。
柳途很尴尬:“虽然这个规则很离谱,但是规则确实就是这么一个规则。”
佘年也觉得怪,他有点担忧地看着司祯。
听到这里,他总觉得有人要针对司祯。
隔着宽大的袖子,司祯捏捏他的手指安抚他。
“如果御兽宗定的规则没有问题,那就是在阵法开启之前,这里是既有树也有兽的。”
司祯看着周围密集的树桩:“这里原本应该是一处茂密的树林。”
柳途点头跟着附和。
从柳途的嘴里听完了有用消息后,司祯双手抱臂:“走吧,瞧瞧这里能不能找出一根兽毛吧,光站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办法。”
柳途点头,跟在司祯的后面。
他拉着花非,非常贴心地跟司祯保持一段距离。
妖主在一边,他不敢造次。
“这到底要走多久?”
楚漓走在陈清衣的后面,一脸不耐。
在人前他喜欢走在陈清衣的前面,现在进了大比赛场,他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一直跟在陈清衣的后面,方便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拿她挡刀。
陈清衣袖口的匕首在进了秘境之后,就像是被注入灵魂一样兴奋,在不停地抖。
陈清衣不动声色把衣袖上的绑带多缠了一道。
在赛场外,她没有感受到匕首的震动,还以为司祯不会参加这场大比。
没想到进了赛场内,袖口的匕首就开始散着森森寒气。
这让陈清衣确定,司祯就在这里。
当务之急是找到司祯。
尽管师尊给了她两个选择,用这把匕首杀了司祯,或者是把妖主的筋骨剥下大,但陈清衣更倾向于杀了司祯。
大比的阵法只能容纳修者,这让陈清衣给自己的心思扯了一张明晃晃的遮羞布。
这场大比,不会有妖主的出现,她只能选择杀司祯。
想到司此行可以杀了司祯坐稳剑宗首席的位置,陈清衣觉得身上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在加快。
匕首之内涌动的力量深不可测,陈清衣试着在其中注入自己的一丝灵气探匕首的威力,灵力却如石沉大海。
这匕首的威力在她能力之上,这更给陈清衣平添几分自信。
楚漓看陈清衣不回答自己,心里不快,刚准备开口,只觉得脚下的土地里有什么在涌动。
他低头看去,平整的土地多了无数鼓包,这些鼓包里有东西在挣扎着破土而出。
不待楚漓反应过来,几条大腿粗壮的土蛇破地而出,朝中楚漓而来。
电光火石之间,楚漓拉过陈清衣,挡在了自己的前面。
司祯一行人已经被土蛇团团围住。
柳途定睛:“妖兽!”
他感觉到了振奋:“走了那么久终于看到妖兽了,杀了它们。”
杀了它们大比就有分了。
佘年冷声:“不是妖兽,我的威压对他们没用。”
没有妖能抵挡住来自远古血脉的威压,除非这些土蛇不是妖也并非兽。
佘年的话让柳途冷静下来。
他调动御兽之力,果然无法让周围的土蛇有丝毫反应。
司祯拔剑,剑气直奔围着他们的土蛇,直打七寸。
蛇被齐齐斩断,尸体掉落,却一丝血腥味都没有。
被砍断的部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新的躯体。
柳途睁大眼睛:“还带这样玩吗?不能砍不能打?”
说话间,两条蛇一前一后往他的方向窜去。
柳途只做抵抗,没有攻击,很快额上就沁出密密的汗。
他看了司祯一眼:“想想办法啊?”
嗯?
司祯的位置已经没人了,柳途傻眼。
司祯的声音远远传来:“打又打不赢,你不跑干嘛呢?”
柳途愤慨:“要跑你不早说!”
然后飞快赶上司祯的步子。
司祯抽空看他一眼:“你跑的挺快啊?”
按理说,柳途这个实力,不该跑这么快才对。
柳途龇牙咧嘴,有那么一瞬,他感觉自己回到了小时候不想修炼被宗主追着打的日子。
“你一个尊者,你遇到危险直接跑?”
柳途觉得司祯在自己心里的高大形象即将崩塌。
“谁规定遇到危险我就得硬抗着?”
司祯还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然后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凡事动动脑子吧。”
柳途觉得自己的智商被鄙视了。
跟在司祯后面跑了一会,土蛇游走带来的沙尘渐渐消失。
土蛇也被甩在了后面。
沙蛇杀不死,但跑的慢。
柳途喘着气问司祯:“你早就看出来了?”
司祯随便嗯了一声,在看周围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