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年像是自投罗网的动物,把司祯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 司祯不会放过他, 只会变本加厉惩罚他。
  装饰轻飘飘地晃, 佘年的心脏也跟着颤, 然后司祯就听到了更沉重的喘息声。
  佘年难受地低声喃喃,姐姐主人地乱叫, 他手臂收紧,司祯的温度低,他像在酷暑中拼命汲取一丝清凉。
  司祯身上熟悉的味道让他觉得安全。
  司祯冰冷的手伸向最热的尾巴。
  佘年浑身一颤,更激烈地搂住她,手急切覆上了她的手, 想要主动拿到些什么。
  司祯嘴角笑,躲开了佘年的手:“犯错了没有奖励。”
  一滴眼泪滑进佘年的鬓角, 他用哀求的眼神看她。
  司祯不为所动, 拍了拍那条最热的尾巴。
  佘年瞳孔有一瞬涣散, 诱人的声音不加遮掩地溜出来, 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司祯咬上佘年的耳朵:“到底还是成了奖励。”
  佘年恢复了一丝神志, 脸贴着司祯的,摩挲着她的发丝,不断亲亲她。
  他给司祯身上施了清洁术,拿出衣裳给司祯重新换上。把司祯照顾好后,才开始给自己换衣服。
  司祯戳了戳他的背,指尖一路下滑,在布料处停止:“我要去宗门大比。”
  佘年身子一僵。
  旖旎的气氛消散,佘年感觉到了四肢百骸的冷。
  他想问问能不能带上他,但想到柳途笃定的话,最终没有开口。
  或许他拼力可以掀了那阵法,或者是毁了跟御兽宗的约定,但无论哪种行为都会影响司祯参加宗门大比。
  她想参加,参加不上,会不高兴的。
  他知道了自己的错误,就不该再犯的。
  佘年敛下眸底的情绪,手上系带的动作恢复正常,温声答应:“好。”
  他穿好了衣服后,并没有回头,顿了顿才迟疑问道:“要去很久吗?”
  司祯想了想:“应该不久。”
  佘年的像是乖巧的小媳妇,亲了亲司祯的额头,作大度一般:“好,那我等你回来。”
  他眼底平静如碧水:“你会回来吧。”
  司祯摸摸他的耳朵:“那当然,不回来难道还在里面呆着吗?”
  得到了司祯的承诺,佘年心下稍安,但又没全安。
  司祯认为的时间不长,或许对他来说很长。他不太能忍受和司祯的分别。
  司祯看佘年一副大度样子,又戳戳他:“没什么要问的了?”
  “没有了。”
  司祯继续:“你如果有想要的,可以告诉我。”
  佘年想了想:“……早点回来。”
  司祯看他虚假的笑容,扯扯他的脸:“没别的?”
  “没。”
  司祯看他别扭地像一只麻花,也不掰正他:“那睡吧。”
  别扭的麻花心里又有些失落,但麻花不说。
  宗门大比的时间逐渐接近,佘年看起来一切如常。
  陪着司祯吃饭睡觉练剑看书,在司祯说要逛街不让他陪同时,也会乖乖自己呆着。
  司祯走的时候,他是在寝殿,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摸到了妖宫正门等了许久。
  一身黑袍不怒而威,看着很有妖主的风范,把守门的小妖吓得肝颤。
  但实际上,这只是一只翘首等待主人的娇软狐狸,看不到司祯就会感觉到焦灼。
  索性司祯出去的时间很短,佘年不用等很久。
  司祯出去,是为了最后一次改阵。
  回来的路上,江羡好不住夸她:“祯祯很有修符的天赋!”
  司祯把那些阵法书又推给江羡好,表示学不来:“全靠我的勤奋。”
  不是天赋,是努力。
  一个月的突击学习都要给她学吐了。
  修符到底不比修剑。
  司祯把手里的剑拿着掂量两下,觉得还是修剑简单,那些招式她看过一眼就会,根本不必费心记什么就排队进了她的脑子。
  在学剑的时候,她的脑子和身体浑然一体,配合极妙。学符就完全没有这种水到渠成的感觉了。
  学符体验不是很好,司祯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她加快速度,准备回去咬两口狐狸泄愤。
  妖宫的守门妖侍在看到司祯那抹红色身影时,简直喜极而泣。
  感谢天感谢地她回来了,妖主终于要走了。
  这种被上司盯着工作的感觉实在是太差了,他们从妖主站在这里,后背就开始不断冒汗。
  司祯还没到妖宫,身边就“嗖”地多了个黑色身影。
  佘年拉着司祯的手,沉稳道:“我做了花糕,你要吃吗?”
  看起来大方得体又正常。
  司祯唔了一声:“宗门大比还有三天。”
  佘年:“嗯。”
  看起来依旧大方得体又正常。
  司祯在一边看着,忍俊不禁。
  嗯,挺正常的,如果忽略他同手同脚的话。
  妖界的佘年陷入了焦灼,修真界的一群人也陷入了焦灼。
  佘年是不想让司祯参加宗门大比,修真界的人是想让司祯参加宗门大比。
  他们的共同特点是,因为看不到司祯而焦灼。
  柳途在御兽宗门口走来走去,走去走来,嘀嘀咕咕:“怎么还不来……”
  守门弟子劝道:“大师兄且回去吧,我们帮你看着呢。”
  柳途一摆手:“你们不懂。”
  回去要挨骂,站在宗门口,耳根子才能清净。
  但他还是低估了宗主花非想见司祯的迫切程度。
  在柳途正在宗门口,走来走去,假装忙碌的时候,他的背后传来鬼一样的声音:“司祯呢?”
  柳途后背一凉,慢动作转身。
  只见一个比他矮一段的八撇胡子老头,手里抱着一个孩子——他刚认回的孙子,幽幽看着他。
  柳途哈哈咧咧嘴:“在等了,在等了……”
  花非:“你昨日也是这么说的。”
  柳途苦笑:“司尊者不回我消息,徒弟也确实没办法。那毕竟是实力高强的尊者,去哪里也不归我管辖……”
  花非手里的拐杖就抡起来:“你还敢顶嘴!”
  他怀里抱着的花拙觉得柳途有些可怜,拽拽花非的胡子。
  一拽一个笑容,御兽宗宗主在即将过万的年纪,学会了变脸。
  他和蔼看着刚认回的孙子:“好好好,爷爷不骂,不骂。”
  柳途冲着花拙感激一笑。
  虽然司祯不在,但司祯看好的孩子,还是救了他啊。
  说来也是神奇,司祯随手救的孩子,竟是宗主的孙子。
  这亲是怎么认的,柳途并不知晓其中细节,只是听说,花拙和宗主的女儿像极了。
  柳途在御兽宗门口成日等司祯都没能把人等来。
  直至踏上阵法那日,柳途都在往御兽宗大门的方向看。
  周围有相熟的弟子询问:“柳道友这是在等什么?”
  柳途抱着花拙,面色深沉,神在在道:“等一个奇迹。”
  阵上站着的还有剑宗子弟。
  陈清衣作为首席,站在所有弟子前面。
  她的视线在阵法上的所有人中穿梭着。
  没有司祯……
  难不成她不参加这次的宗门大比?
  在大比中获胜,能得到堆起一整个宗门的修炼资源,司祯在前几次大比中,得到的积分最高。
  这样唾手可得的好处,她不要?
  有其他宗门的人发现司祯没参加宗门大比这件事,交头接耳。
  “司尊者是不是没来啊?”
  “没看到她的人,可惜了,我还想瞻仰尊者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