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一摞话本回到了这个“圈.禁”司祯的地方。
殿门大开,窗户大开,一阵阵妖风在殿内乱飘。
床上是绑住鸟嘴的缚魔丝,和一个空荡荡的被窝。
整个寝宫温馨不再。
司祯跑了。
【作者有话说】
傻狐狸是无法成功扮演病娇角色的
第74章 74
“怎么又哭了,小哭包。”
司祯站在一个巨大的阵上, 蹲着研究。
还顺手戳了戳站在她脚边那只鸟的屁股:“你确定就是在这?”
界鸟瞪着两只黑豆眼,确定点头。
司祯撸撸袖子,拔下头上的金簪,把江羡好叫出来。
“这阵, 能不能改改?”
被喊出来的江羡好看着绵延数里的阵, 脸上带着罕见的呆滞。
她大致看了看脚边阵法上能看得清晰的纹路, 吞了吞口水, 然后说:“也许可以。”
司祯眼睛一亮,夸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江羡好话锋一转:“就是,可能还需要一个人和我一起改阵。”
司祯把自己的脑袋和她的放在一块, 顺着她的目光去看阵上的纹路。
看不懂。
然后真诚发问:“为什么?”
江羡好解答:“这个阵是双阵, 妖界一个, 修真界一个。这种双阵改动一个, 另一个也会随之改动。所以只改动妖界的这个就可以。”
“但难就难在,双阵, 不仅不同地方的两个阵是对称的,单看两个阵里的其中一个 ,也是对称的。”
“如果想改阵,得两个人同时施法。”
司祯听完皱了皱眉。
还挺难。
除了江羡好,格梦也会这个符篆阵法, 但格梦在秘境出不来。
难不成她还要去修真界找天机阁的人?
可她不会撕裂空间也去不了修真界。
司祯蹲在原地,拿着个小木叉, 在地上画来画去。
江羡好以为司祯在谋划着什么或是演算着什么, 凑头望去。
只见光秃秃满是砂砾的地上, 司祯拿着木叉花了一个小人。
小人圆形脑袋上长了两个, “^”←这种形状的耳朵, 身子后面接了九条软塌塌的曲线,有点像尾巴。
司祯画完了,左右看看,自言自语:“挺可爱的。”
然后站起来咬牙切齿踩了一脚:“你就庆幸你可爱吧,不然要被我锤死。”
然后长长呼出一口气:“我跟你一起改阵。”
江羡好还没弄明白司祯画小人的意图,就被她的豪言壮语震住了。
她反复确认:“你确定吗祯祯?这个很难的,哪怕是光学这一个阵,也要记很多东西。”
司祯点点头:“确定,只教我怎么配合你改这个阵就行。”
江羡好看着那只,扁平的被司祯踩在脚底的纸片狐狸,觉得这事大约跟妖主有什么关系。
一个剑修,开始修符篆,这放在修真界都是极为罕见的。
也幸好司祯只求改好这个阵,不求把符篆学精。
不然她真的有点担心她在修剑的同时修符,精神力会不会不太够用。
就这样,一个速成班就这么成立了。
司祯带着江羡好绕阵一周,花了些时间,把阵给记住了。
天也慢慢暗了下来。
司祯看了看西斜的日,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她一手捞起界鸟,随便揣进怀里,然后御剑往妖宫的方向去。
佘年在探不到自己尾巴玉佩,找不到司祯踪迹后,面色阴沉地能拧出墨水。
一群带着耳朵和尾巴的毛茸茸跪在地上,依偎着抖来抖去。
佘年眼底的黑气要抑制不住。
脑袋里有很多乱糟糟的声音,所有的声音都在让他杀了跪在地上的这群妖侍。
那个难听的声音对着佘年谆谆教诲。
“你不是妖主吗,杀几个妖侍怎么了?不能杀吗?一群蝼蚁罢了。”
“伸出你的爪子,施展出你的妖力,杀啊!”
佘年一直坐在高位,除了闭着眼睛看起来很凶狠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反应后,那声音有点恼羞成怒了。
“为什么不敢杀?你怕杀了他们那女人会不高兴?”
“拿出你作为男人的尊严,等那女人回来,把那女人一起杀掉!”
佘年越发烦躁:“聒噪。”
一群抖抖抖的毛茸茸缩在一起。
呜呜呜他们没有说话。
佘年对脑海里的声音嗤之以鼻。
男人的尊严和司祯的喜怒比起来,很重要吗?
“她要走,你们为什么不拦住?”
佘年看着跪着抖如糠筛的妖侍,冷冷开口。
一群妖侍有苦难言:“妖主,妖主没同我们说,要限制……她,她的行为……”
佘年愤怒之余更对自己多了层恼怒。
白天被司祯气坏了,只想着快点去平复心情,没想着把这件事交代下去。
想到上午的事,佘年浑身又紧绷起来。
明明他才是那个妖,司祯已经被控制到只有一半的意识,但司祯却还是像个妖一样把他勾引地团团转。
她在只有一半意识的情况下君^羊把八三凌企其呜三六,依旧能抓住他的命门狠狠踩住。
佘年尾巴有点疼。
他想把尾巴都放出来,想用九条尾巴簇拥着司祯,想把司祯抱在怀里闻她的味道。
他很想司祯,也不该跟她生气的。
她已经被他控制住了,就是有恶果,也该由他吞下去。
他不该跟她生气的。
她是被气走了吗?
布置温馨的寝宫,因为没有司祯的存在,而变得依旧荒凉无比。
阴冷的空气让佘年更多了一分自厌。
司祯那么好的人,他都留不住。
把她带到了妖界拦住了一个柳途,还会出现下一个柳途。
她出去这么长时间,都在做什么了呢?
会不会永远都不回来了。
佘年的心蓦然沉下去,恐惧从四面八方赶来像是绳子把他捆了一圈又一圈。
他只觉得恐惧和痛苦。
如果她真的不再回来,那以后没有她他该怎么办呢。
极深的无力感把佘年包围,泛红的眼角是一点泪。
泪未滑落,另一种冰凉的触感袭上了他的眼角。
鼻尖全是司祯身上独有的味道。
新的一滴眼泪就又掉下来了。
佘年眼睫颤了颤,睁开。
眼底全是脆弱害怕。
这个男人坐在高位,控制着面前的女人,甚至不日要同她成婚,成为她唯一的道侣。
但他依旧不是占据主导权的一方,他极度自卑恐慌,声音都带着压抑的颤意。
眼睛泛红,还带着血丝,但依旧无比漂亮,他就这样看着司祯,对自己的美貌一无所知,委屈地像被泼在地上的一汪水。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话音刚落,又是一滴眼泪掉下来。
司祯伸手抹掉他的眼泪,轻轻叹了口气:“怎么又哭了,小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