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祯半推半就地,暂且住在了这里。
游戏里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做什么任务的时候,就该停下来跟npc唠唠嗑。
司祯接受良好。
但显然被排斥在外的佘年,接受度并不是那么良好。
短短半盏茶的功夫,他就看到了司祯身边来来回回围着不一样的男人了。
司祯也看到了。
这些人穿着朴素的衣裳,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裸露的肩膀上还隐约有汗珠,村口认识的大娘解释,这是刚下地干活回来。
和曾木柔幻化的那个幻境不一样,这里的人是真真实实在这里生活的。
生活痕迹明显,与常人无异。
从大娘的嘴里,司祯知道了最近城中心发生了件大事,城里找到了圣子。
只等神女一月苏醒一次的时候,就让圣子前去给神女护法,沾染神女神力恩泽。
圣子?听有意思的。
既然是圣子,那九方城的人就一定推崇或者信仰着什么。
把他们的信仰找出来,或许就能被抽丝剥茧,找出这城里的秘密。
大娘说了很久的时间,口干舌燥。
但喝了水后,依旧像是一个在冲业绩的推销员。
“姑娘要是没地方去,不如就来我们家吧,我把你当成我自己的亲闺女,咋样?”
大娘眼睛亮晶晶的,是很明显的对司祯的喜欢。
司祯哈哈,表示不用。
大娘犹不放弃:“我儿子也很帅的!”
她拉过比司祯高半个头的淳朴年轻人,把他的肩膀拍的邦邦响:“看嘞,身体好着呢,绝对好好干活跟你过日子!”
“那我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他要是欺负你,我就把他赶出家门!”
赶出家门……
司祯抽抽嘴角。
大娘的热情是能扔掉儿子的热情。
司祯依旧哈哈,表示不需要的。
于是大娘拧眉思索了一瞬,也仅仅是一瞬,就凑近司祯,小声说:“我还有个如花似玉的亲闺女,你要不要?”
“你要是喜欢,你嫁她她嫁你,都行。”
大娘挤眉弄眼,那意思是,没人能比我更懂你们小年轻了。
佘年的脸从大娘开始不遗余力推荐她的儿子开始,就黑成砂锅。
偏偏系统欠嗖嗖的。
【哈哈,这大娘挺有意思的哈?我都没感受到她身上有对祯祯的恶意,可见是个好人。】
【她儿子也不错哇,这胸肌,这肱二头肌,衣服下面的腹肌也不错吧?个子还高,鼻梁又挺,好得很好得很。】
【不是还有一个月才能去城中吗,祯祯来个短暂的一个月的爱恋也没什么。】
【哦呦哦呦,这大娘好新潮,这都懂,女女贴贴我也爱看啊,啧。】
针不扎在系统身上系统就永远都不会感觉到疼。
要被抢走的可不是系统的老婆,而系统,一个坚定的司祯主义系统,站在司祯的角度考虑,觉得大娘的任何一个提议都是不错的。
完全忽略掉了他绑定的宿主本人的脸色,还有心情。
好像它绑定的宿主是司祯一样。
而在佘年身上阴森的气息越演越烈,系统依旧把心思放在司祯身上:【哎,祯祯以前吃那么多的苦,现在偶尔享福怎么了!】
【宿主,你大度一点,一妻多夫努努力也不是不能落实,这是修真界呀,对不对,看看京妙仪,我就……嗯?宿主你怎么了?】
系统终于感觉到了佘年的不对呢。
佘年身上阴森的气还没有消,像是即将要炸的气球,从口撒了点气一样,只撒了一点,气球依旧鼓,但没有要炸的威胁了。
佘年现在就是一身阴鸷气息,但没什么威胁。
因为他软下声音问:“ 她以前都吃什么苦了?”
系统脑子一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言多必失这个词放在系统身上也是好使的。
系统悄悄拍了自己不存在的嘴巴,都怪你这样笨嘴,瞎嘚瑟!
【没什么宿主。】
系统义正言辞:【要是我都告诉你了,你们之间还有哪怕一点点探索欲吗?】
【互相了解对方的过程是感情增进的过程,我不能剥夺你们感情进步的神器。】
系统看到佘年真的有在思考,呼出一口气。
差点露馅,遁了,下线。
下回再也不嘚瑟了。
而司祯已经被大娘带到了偏屋。
九方城足够大,所以房子也足够大。
“地广人稀就是好,人均拥有的面积都大。”司祯感叹。
大娘抖落被子帮司祯铺起来:“是啊,咱这里多好,有大房子,住的宽敞。”
“后头有田地,你想吃啥我让二蛋去给你种啥,前头有河,你要是喜欢吃鱼,我让二蛋带你烤鱼。”
司祯像是应付过年的七大姑八大姨:“烤鱼挺好。”
铺完被子,大娘挨过来神神秘秘:“你要是喜欢我大丫带你去,也成,我让她弟连夜教她抓鱼。”
“但我还是觉得你跟二蛋好,大丫不会做饭不会干活的呢,这些都二蛋干,你跟着二蛋享福啊。”
大娘的热情让司祯这种一贯随意的人,嘴边的笑也要僵了。
“不用了马大娘。”
大娘遗憾叹气:“且再说吧,你在这住下,等半月,我们家牛车把你也拉上,带你去城里。”
“你就别折腾了,这十几天在我们家安心过着就行。”
大娘终于注意到了旁边的佘年,一种鲜花插在驴粪蛋上的感觉,和司祯说:“你要是喜欢他,把他也一块带城里。”
然后拍拍司祯的肩膀:“你这也不知道从哪里过来的,累坏了吧,好好休息。”
“跟我干闺女说句话啊,说个下回见啊!”马大娘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身后害羞成黑红皮的没出息儿子。
司祯想着把热情的马大娘送出去,和二蛋说了声:“下回见。”
这回纯情黑皮小男生更红了:“再再再,再见。”
看着司祯嘴边随意的笑,都结巴了。
把马大娘和她的儿子送走后,司祯转身和佘年说:“我没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什么恶意。反正城门一月开一次,我们等半个月。”
佘年对司祯的安排没有任何意见。
总归是司祯说什么他听什么的。
但他不喜欢司祯的前一句话,我没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什么恶意。
他们。
不仅包括那个马大娘,还有那个二蛋。
司祯注意到他了。
佘年把头低下,埋到了司祯的颈窝。
自从司祯觉得玉冠硌手,他就一直用的是发带。
束起的头发丝随着佘年的动作,在司祯的脖颈还有面颊上扭来扭曲。
司祯觉得痒。
现在垂着脑袋的佘年像是一只失落大狗。
狐狸和佘年共感,也不高兴。
狐狸表达不高兴的办法就更直白了,他踩着另一个自己,三两下爬上去,然后把自己挂在司祯的肩膀上,柔软的肚子都摊开了,一条狐狸挂面,软塌塌的。
尾巴还在司祯的脸前扫来扫去,锲而不舍地,吸引司祯的注意力。
单独一个狐狸行,单独一个人也没问题,但是一人一狐,齐上阵,司祯也没刻意用灵力和体术,她感觉到了爱的沉重。
索性退后两步坐在床上。
但身上一大一小两个挂件就像两个粘豆包,就死赖着不走。
司祯手放在佘年的腰:“你怎么了。”
佘年愤愤告状:“我在二蛋身上感受到了恶意。”
司祯想笑,她那张佘年看不到的嘴都咧开了,但到底怕自己笑了他更蔫巴巴的。
又把嘴扯成一条直线。
其实是应该在马大娘身上感受到恶意才对。
其实算不上恶意,只是马大娘不喜欢他。很好理解,马大娘一心想把她拐来当媳妇,理所当然的,就不是很喜欢她身边的男人。
二蛋的恶意就更别说了。
他就是一只害羞的茄子,连她都不敢看两眼,甚至都没注意到她身后的人,哪里会对他产生恶意。
司祯脑袋里像是有个翻译机器。